第九章 阴谋(下)
作者:林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526

还正如林云天方才猜测的那样,昭王也像真的在等他,因此,林云天无惊无险的很快见到了昭王。

对林云天的到来,昭王也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奇,一见到他,昭王就道:“云天,你漏夜来见孤,是为张信之事而来吧。”

林云天施过礼后,在昭王的示意下,站起来道:“臣先代张信谢谢大王的照顾。不错,因为事情紧急,臣不得不冒死求见大王,望大王恕罪!”

昭王摆摆手意示林云天毋须如此,然后皱着眉头问道:“紧急?你都回来了,还有什么紧急的?”

林云天见此,连忙将刚才自己所做的分析,原原本本的对昭王复述了一遍。

昭王听后不住的点头,道:“我原来见李卿家似乎想借故致张卿家于死地,感觉有点不妥,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原来整件事都是他搞的鬼。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林云天恭声道:“臣对洗刷张信的冤情一事还有几分把握,因此,还请大王罢朝三日,让臣等有段时间来安排。”昭王听了,点头,自嘲道:“这个没问题。反正我罢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林云天接着道:“多谢大王成全。只是,臣实在是不放心张信现在的处境,想马上接他出来。还望大王的成全!”

“马上?”昭王先是一怔,然后醒悟过来,睁大了双眼,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你难道要……”

林云天点点头,然后开始摘取自己身上象征元帅身份的五星肩章。

看着林云天在摘取肩章,昭王看呆了眼,被林云天的举动所震动,半天没反应过来。因为林云天现在所做的事,在昭王看来,那几乎是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发生的事。这样的事,在西罗国五百年的历史上,也只出现过三次而已!

原来林云天现在所做的事,有个名称,叫做“朋友之誓”,源于四百多年前的第三代西罗国大将军。当时,那位大将军有一位好朋友,两人的交情可比亲兄弟还要亲。有一次,大将军的那位朋友被人陷害,冤屈莫名,大将军因为知道得太晚,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帮自己的朋友洗刷冤清。他焦急之下,在国君面前竟用自己的军衔作为抵押,换来一个月的期限,并说,一个月之后,如果还没有帮朋友洗刷冤情的话,国君可以将自己的军衔取消!一时间,大将军的举动,可谓举世轰动。最后老天有眼,在众多有心人的协助下,大将军只花了半个月就帮朋友成功的洗刷了冤情。当时的西罗国国君感动之下,将这件事情定为成例,可供后世在遇到同样的情况下援用。但这样简直是拿自己的前程做赌,因此从那以后到现在,这样的事情也仅仅发生过两次,可谓真正的百年难得一见。上一次的“朋友之誓”,还要追溯到一百三十年前。

昭王呆呆的看着林云天将元帅肩章放在自己面前,接着与林云天有了一段奇怪的对话:

“有这个必要吗?”

“因为我相信他!”

“有这个必要吗?”

“因为我相信他!”

“有这个必要吗?”

“因为我相信他!”

看着林云天带着如此坚定不移的表情说出这样的答复,昭王知道说什么也动摇不了林云天的决心,只得叹了口气,拿起笔写诏书。

一会儿,昭王将诏书递给林云天,忍不住道:“小心点!”

林云天接过诏书,退下,然后向昭王跪下,叩了三个头后,转身就走。留下昭王在宫殿里发呆。

拿着诏书,林云天风驰电掣一般往天牢赶去。

到达天牢,林云天竟意外的碰见王哭。王哭一见到林云天,就伸手指着天牢里面,沉着脸道:“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云天下马,来到王哭面前,微笑道:“廷尉大人,得罪了!不过,现在,我不想解释什么,这是大王的旨意。请你立即放人!”

一走近,王哭十分惊讶的看着没有肩章的林云天,然后听林云天这么一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接过诏书,打开看完后,无奈的摇摇头,将诏书递给身边的下人,然后对林云天道:“下官遵旨!请大将军随下官来!”

来到张信的牢房前,不论是刚醒过来的张信,还是一直守在那里的石守信等人,甚至那些狱卒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林云天。没有元帅肩章的大将军,他们可是头一次见到!

张信一见,马上嚎啕大哭起来,林云天却亲手打开牢房的门,来到张信面前,平静的道:“张信,我们回家吧!”说完,也不理张信,更不嫌张信现在的样子多么的难看,背起张信就往外走。后面的石守信等人也是噙着泪水连忙跟上。

看着林云天等人的身影慢慢的离去,王哭自言自语道:“相爷,碰上这样的事,我也没办法了!”

深夜,大将军府里的众人也都惊讶万分的,看着林云天背着张信走进大将军府。等到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所有人都被感动了。林云天一系的人,更是认为,跟着这样情深意重的主公,可以死而无撼了!

等到一切都安顿下来后,大将军府里所有人,对洗刷张信身上的冤屈无不是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大将军都敢使用“朋友之誓”,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天,刚回来的林云天大将军因为张信而使用“朋友之誓”的惊人消息立即传遍了咸安城。于是,几乎所有人听后的直接反应是:张信是冤屈的。再加上林云天在民众中的崇高威望,以致于林云天派出来打听消息的人,所到之处无不得到高度的合作。

就这样,仅仅一天的工夫,林云天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最大的收获,还是林云天接到消息,及时的在那几个那天跟曹继祖喝酒的纨绔子弟逃跑之前,将他们抓到了大将军府。

想不到林云天刚回来,就如此迅速的展开行动,而且他的行动就如他作战一般,如此的迅速,如此的迅雷不及耳,等到李丞相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林云天已经得到了他要的东西,而且张信也已不在天牢。尤其令李丞相感到恼火的是,他几次要王哭来丞相府商议,王哭就一直借口不来。当天晚上,李丞相见第六次去请王哭来的人依然一个人归来时,他也隐隐约约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了。

到5月30日,林云天综合、整理各路得到的消息之后,就知道自己已是胜券在握了。于是,30日晚上,林云天再次召集人到大将军府商议最后的行动。

林云天一开始就总结道:“经过两天的努力,我们总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第一,据我们的调查得知,曹尚书非常疼爱,甚至可以说有点溺爱这个曹继祖。据我们收买曹府的下人透露,那天晚上见到被打伤的曹继祖到家时,曹尚书非常生气和担心,不像是作伪。由这可知,首先曹尚书对李丞相的计划肯定不知情,还有,曹继祖到家时,还没死,这可以和下面我要说的从曹继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身上得到的口供相互印证。第二,就是那份口供的确证实了我们事先的设想,那几个曹继祖的狐朋狗友真的知道曹继祖是怎么死的,而且曹继祖的死确实死的比较蹊跷。据他们口供显示,曹继祖那天之所以到安平酒楼去,是他们几个怂恿的,而他们几个却是受到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胁迫利诱。还有,在他们送曹继祖回家的路上的前半段,曹继祖的精神还比较好,可见,我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曹继祖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但在临近曹尚书府的一个转弯处,那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曹继祖身上击了两掌,顿时,曹继祖就只见出气多进气少,而且那个黑衣蒙面人最后还特地嘱咐他们,要他们在后来廷审张信的时候,做假口供。后来,他们得知曹继祖在那晚的半夜就断了气,很害怕,就只得按照黑衣蒙面人的吩咐去做。昨天,传出我们的消息,他们几个害怕被黑衣蒙面人杀人灭口,就准备逃跑。说起来,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算是救了他们的狗命。好啦,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大家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林斯马上道:“还商量什么?后天朝会时,将这份口供送上去,看李丞相他们怎么办!”

钱弘笑听了,摇摇头,笑道:“林斯,你这是关心则乱,不象平时的你嘛。依我看,这份口供,可以说,很有用,因为对我们而言,它说明事情的真相;但如果真的要递上去供张信翻案用,也可以说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李丞相他们会说,这份口供是我们弄出来的,诚信度不够,不可以采用。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听钱弘笑如此一说,大家都傻眼了,如此说来,那还有什么办法?

林云天却道:“先生,看你的样子,已是智珠在握了。就不要再兜圈子了,就直说了吧!”

钱弘笑微笑道:“还是瞒不过你这小子,其实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我看你那么关注曹尚书的反应,你是想在他身上打主意吧。”

林云天点点头,表示同意。

钱弘笑接着却摇摇头,道:“但是,如果你以为凭这份口供就可以说服曹尚书改变主意,那你也太天真了。云天,这份口供还不足以让曹尚书完全相信我们,那么,也就实际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林云天肃然道:“请先生指点!”

钱弘笑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就这份口供,是还不够。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人的话,就差不多了。”

一直沉默的白汉差道:“谁?”

钱弘笑道:“欧震阳,以前是咸安城赫赫有名的法医。不过,三年前因为得罪了一些权贵,才五十多岁,就被勒令退休,现在赋闲在家。”

“法医?”林云天接道:“先生,难道你想……”

钱弘笑道:“不错!正是开棺验尸!”

听到“开棺验尸”四字一出,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要知道,开棺验尸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按照西罗国的律法,一旦开棺验尸后,如果还是不能证明什么的话,还要追究主使人的责任。

钱弘笑续道:“从那份口供来看,曹继祖的死因应该是那黑衣蒙面人出的那两掌。由此可知,曹继祖实际上是死在武功高强的人之手,那人的那两掌实际上应该震碎了曹继祖的心肺,而张信的出手其实都是一些表面伤。因此,只要一开棺验尸,一切将真相大白!”

“万一那份口供是骗我们的呢?”一旁的顾训章表达了在场诸人的疑惑。一时间,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林云天,看他任何做决定。

林云天沉吟了良久,然后,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道:“这个险值得冒!就按先生的意思去办。明天下午,先生约上欧震阳,我们几个一起到曹尚书府上去为那位曹二公子吊丧。”

此言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做不得声:有开棺验尸这种吊丧的方式吗?

第二天下午,咸安城里都为一个从大将军府里传出消息所震动:林云天大将军居然要到曹尚书府上去为曹二公子吊丧。一时间,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议论纷纷:这可能吗?

这真的有可能,当天下午四时许,林云天就带着钱弘笑、白汉,还有一个全身笼着一系长袍,看不清模样的人,真的到曹尚书府上去了。

这可是难遇的怪事啊!很快,曹尚书府被围得水泄不通。更令人惊奇的是,林云天一行人进去不久,曹尚书就派人将所有不相干的人统统请出曹府,这些人中,还有不少本来是李丞相派来帮曹尚书办理丧事的。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这件怪上加奇的稀罕事,可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看不懂了。

但是,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睛,更看不懂的事发生了,下午六时,曹尚书亲自送林云天等人出来,那对待林云天的态度,竟然可以说得上是毕恭毕敬,甚至感激涕零了。

见此,有些看热闹的人伸手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有可能吗?自己的儿子是因为林云天而死的,凶手也是林云天手下的大将,曹尚书居然还如此感激林云天,这可是天底下从没有过的稀奇事!看热闹的人大都觉得此行不虚。

谁说这样的事不可能?至少我们的李大丞相就知道有这个可能。他一听到这件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林云天不知用什么方法让曹尚书知道了自己儿子死的真相。自己这次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他的推测,在第二天就化为现实。

6月1日的早朝,当王哭例行上奏昭王决定张信之事时,许多人就看见曹尚书在看了李丞相充满仇恨的一眼后,出班上奏昭王,说他已查得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死跟张信无关。接着,向昭王递上了一份实际上根据林云天他们搞的口供而来的折子,说是自己调查的结果。

昭王装模作样地看了那份折子之后,宣布:张信无罪,林云天恢复元帅军衔,在全国通缉那名黑衣人。然后,昭王再次亲自为林云天配上元帅肩章。

一场大风波,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让很多人都始料未及。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从前林云天一系和李丞相一系势力不分上下的西罗国政局形势即将结束,接着而来的是林云天的一家坐大!

朝会散了之后,林云天一系的人都聚集到大将军府,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次的事件。说真的,谁也料不到,这么大风波,经林云天和钱弘笑这么一出手,三招两式就解决了。不但救出了张信,而且还使李系的支柱之一的曹尚书倒戈。大家都认为,曹尚书的倒戈,是李丞相这次最大的损失。

对这种说法,林云天却不认同,他对大家道:“这次事件中,李丞相那边的最大损失不是曹尚书,而是另有其人。”

“谁啊!”众人都问林云天。林云天和钱弘笑相视一笑之后,就起身道:“这个人就是我现在要拜访的人。这个人就是……”

说完,林云天对着众人吐出了一个让大家闻之色变的名字:“王哭。”

竟是他!?竟然是他?!大厅里一时间也忽然安静下来。陶恩广干咳了几声,然后涩声道:“难道大将军也要……”

林云天点点头,道:“是的。以后,大家千万不要对我们的廷尉大人也经常出入大将军府而感到惊奇。”

听林云天如此一说,大家都不安的对望起来。对不久前还在设计陷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此求贤若渴,众人一时间还真的对此难以接受。

见此,林云天无奈的一笑,道:“其实,说起来,王哭那也是各为其主。再说,我们也都知道,5月29日,王哭一直没有到李丞相那里去,摆明是要送我们一个人情,否则以他那算无遗策的心思和毒辣的手腕,我们能够轻易的解决这件事?”说完,林云天对钱弘笑使了个眼色。

钱弘笑会意的一笑,然后道:“其实大将军也是为大家着想。大家想想看,你们谁愿意下一次也被王哭这样整?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将王哭拉到我们这边来的机会,难道我们要推出去,让我们继续为他而害怕?所以说,对付一条谁也畏惧的毒蛇,最好办法就是收为己用。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听钱弘笑这样一说,众人终于转过弯来,也就不担心了。反而顾训章问道:“大将军又何以这么肯定王哭就会改弦易辙呢?”

林云天傲然一笑,道:“凭我对他的了解。我们的廷尉大人,虽然太厉害了点,但也是一个很明智的人。到这个时候,他应该懂得如何取选了。而且,我想,这个时候,我们的廷尉大人也许正在等候我林某人的拜访吧!”

说完,林云天就准备动身前往王哭府上。

到了王哭的府邸,林云天首先就诧异于它的简朴,接着惊讶于它守备的稀松。它的简朴与其主人背后富可敌国的势力极不相称;它的守备如此稀松,其主人就不怕被人刺杀吗?

对林云天的到来,王哭也真的一点也不奇怪,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将林云天迎了进去。宾主坐下后,王哭也知道林云天心中的疑惑,因此解释道:“对尘世间的物质享受之类的东西,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你不要小看这房子,它是经过我精心设计的。我每个月平均被人暗杀十次,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座房子的内部设置,可谓居功至伟。”说完,罕有点用充满感情的眼神扫视了房子四周一眼。

林云天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也不多说废话,开口就直奔主题,问道:“廷尉大人有意和在下一起为梦想的实现而携手吗?”

王哭点点头,却答非所问的道:“我在你手上一共失手了三次,算是对你心服口服了。”

林云天惊道:“三次?”

王哭点头道:“是三次。不然,你以为是几次?”林云天道:“我以为只有两次。”说完,望着王哭,等着他的下文。

王哭斜了林云天一眼,道:“第一次是‘奥伊坎会战’,我本来设计不要你一家坐大。但我实在是料不到朱生雄他们的低能和料不到你们竟如此厉害。这也就算了。第二次是那次韩英的事件。其实,那次,你和冯威第一次上奏的时候,我就料到你以后一定会对韩英下手。因此要相爷早点作好准备,谁知道相爷不听我的,被你和冯威的假象所迷。否则的话,韩英将是多么重要的一颗棋,岂能就这样废了?现在,他就这样成为了一个不管事的太平侍郎。想起来,我就觉得恼火。这第三次,我费尽了心血,精心布下了这个局,使张信中招。我原来以为你就算能过关,也总得吃点亏。但是看到你竟然敢使出‘朋友之誓’这一招时,我就知道以后的发展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而且就算我出手,也改变不了大局,这样的蠢事,我是向来不干的。说实话,那晚,看到你背着张信离去,我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啊!这一次,我算是服了,不服不行啊!”说完,不胜感慨。

林云天听了,一面吓出了一身冷汗,一面从容笑道:“廷尉大人,第二次暂且不说,而且说真的,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还得感谢李相爷他老人家年老昏花,看不请,也听不进。第一次你的失败,那是你太高估了你和朱生雄他们,还有,你没上过战场,不明白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这第三次,你失败的原因,除了没料到我是一个做事情常常不按牌理出牌,习惯兵行险着的人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王哭想了想,还是摇头。

林云天正色,大声道:“人间自有真情在!你没有充分估计到我和张信之间的深厚感情,是你最大的失败。你现在明白了吗?”

王哭先一呆,然后颓然点头,意示明白。

林云天接着道:“我向来以为,阴谋、权谋之类的东西,虽然上不了台面,不能见光。但是,那又的确是成大事者必要,不可或缺的。我身边现在就缺这样的人。廷尉大人……”

说到这里,林云天望着王哭,眼中射出热切的光,将右手伸到王哭面前,道:“我们的梦想,还是有共通的地方的。现在,大陆形势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时刻,我们何不共携手,为着梦想的实现而共同奋斗呢?”

望着林云天递过来就坚定不动的右手,王哭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好一会,王哭才喟然叹道:“相爷是真的老了,我也如此年纪了,等不得了。时候已到,也只能如此了!”说完,也伸出手,和林云天握在一起。

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其中的意义可谓非凡。可以说,随着王哭的加入,此时的林云天集团才是一个有能力应付各种局面的结构完善的集团!才是一个真正有能力逐鹿天下,看鹿死谁手的势力集团!

当晚,林云天、白汉、林斯像往日一样,来到张信床前看望。

林云天对张信说了王哭的事,然后带着歉意的道:“老信,这件事,真的要你谅解。”

几天的调养,虚弱的身体已经有起色的张信这时像往日一样豪放的道:“大帅,你这是干什么?我老张又不是个不明白事理的人。你说得很对,他也是各为其主嘛。我又要计较什么呢?真要计较,哪天找个机会狠很灌他老小子几杯就是了。到时候,大帅,你只要不要在一旁碍手碍脚就是了。”

听张信这么一说,林云天的心总算放下,用手拉着张信的手,意示理解。

张信接着道:“说真的,大帅,那晚你背我出天牢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回到从前,咱们四个一起跟人打架的时光。那时侯,经常是你背着我,老白背着老林一起回营地。有你在,真好啊,大帅!”

听张信这么一说,四人的眼角马上湿润起来,接着嘴边含笑,想是想起了年少轻狂时的往事。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响起了张信的声音:“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又可以上战场了。大帅,你知道吗,现在我每晚都会梦见我们四人一起在熊庄国的土地上驰骋的情景。多希望这一天早点来临。”

不知什么时候,四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对此时的四人而言,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展未来,无限风光在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