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祭司在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头人这个回来的兄长身上有股妖邪之气。而且在山谷中发现的尸体也很明显是有人控制了那些人的思想而造成的。”

“这让祭司想起了云南传说中的巫教中，有人通过这种办法造成怨魂而后吸收加以修炼，转化成类似与神气的精神异力。如果祭司感觉正确，那么这个头人的兄长失踪那么多年，肯定就和巫教有所关系。”

“这种修炼方法和一般祭司修炼神气的方法不同，通过这种方法修炼的人残害的生灵越多就越强大。而且几乎是一种可以速成的办法。但是这种方法也有弊端，由于这种方法荼害生灵等于是逆天行事，修炼到一定时候，终会引起天谴，并且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就算是巫教的人修炼这种大法的人也是不多。”

“也是由于巫教实在害人太多，搞得云南地界怨声载道，终于引起众怒。明朝年间，由木氏土司首席祭司牵头，云南136名大祭司联手攻上巫教总坛，将正在总坛集会的巫教妖人38名一网打尽。”

“巫教从此销声匿迹，而参加这次行动的大祭司也只有18名幸存。以136名大祭司对38名巫教妖人竟然还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巫教的实力可想而知。”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云南任何地方的祭司都把巫教的残孽当成心腹大患。虽然巫教经此一役全军覆没，但巫教之人的附身大法和祭司的传承大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只是一个通过血缘来传输，一个是肉体毁灭之后，用自己的恶灵强行占据生人的身体。”

“但是这个生人必须是九月初九极阴之时出生。使用这种附身大法之后，灵魂将永不投胎，而是一直寄居在他人体内。云南人口众多，自然会有符合条件的人选。所以虽然巫教已经毁灭，但是说已经连根拔起为时尚早。”

我吸了一口凉气，想起寄居在小夜身上的老鬼也曾经说过自己修炼的是附身大法。这巫教的大法是否就是她修炼的那种呢？但听魁斗说，老鬼身前并非修炼之人，难道这种附身大法是鬼魂也能修炼的不成？

想归想，我没去打扰阿诺，而是继续静静的听他说了下去。

“所以当时幸存的祭司做了个约定，无论何时发现巫教余孽必定群起而诛之。”

“祭司得到头人兄长的生辰八字以后，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头人兄长正是九月初九出生。”

“但对自己的神通很是自信的祭司还是决定先凭自己的力量来降伏妖孽，究竟这是族内之事。作为隐为云南祭司龙头的木氏首席，自然能不假手他人最好。”

“但为防万一，祭司还是留下了这留言，并详细指出了可以联系的其他祭司的名字和联系方法。”

“没有想到那妖孽的邪术功力如此之深，祭司竟然连保命也没有做到。”

“哑巴拿到留言之后，把留言交给了族内仅剩的二位长老。原本对祭司是凶手一事有所怀疑的长老们恍然大悟，但也明白这种连祭司都不是对手的妖物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

“一番准备之后，由于哑巴在村子里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就算离开几天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故此安排由哑巴负责去联系那些祭司。在那些祭司到来之前此事严守秘密，村子里的族人也被蒙在了鼓里。”

“由于这些祭司住的地方大部分是穷山僻壤，就算哑巴骑着快马，但联系到所有的那些大祭司以后，时间已过了三个多月。看见首席祭司留言的大祭司们倒都痛快的很，纷纷起身随着哑巴赶往木氏族村。”

“没想到到了族村，全村3624人全部横尸就地，死状一如往前。惊呆了的祭司们合力运用了类似道教搜神术的东巴教大法也未发现妖孽影踪，想来早以远遁。”

“木氏一族除了这哑巴，全族毁灭。为不引起恐慌，对外宣称乃逃兵所为。”

“祭司们心疼的倒是木氏首席祭司的神气未能传承下来。眼看巫教妖孽又起风浪，几个祭司纷纷回族准备。”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木氏祭司已有传承在世，祭司不愿意婚娶其实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摆族的女子，但是由于族规不允许与外姓通婚，就算是祭司也不能违背。所以那么多年，族内没有人知道，其实祭司已经和那摆族的女子有了后代。”

“在他临死的一刹那，终于使用了自己神通里的毁身传承大法，使远在百里之外的孩子继承所有神气。只是此种传承大法是在最危急的时使用的大法，一般的传承都是等传承人到一定年龄的时候，由老祭司来开启他的神气意识，而后以后就要靠自己修行了。使用这种毁身传承大法却可以把前祭司的所有神气全部直接灌输给传承人，但是前人由于灵力的消耗将魂飞湮灭永无转世。”

阿诺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股悲哀的神情，其实在他提起自己是木氏的首席祭司的时候我就明白他的身份，因为木氏的祭司就如他自己所说，乃血脉相传，我开口确认了一下：“你就是那祭司的后代？”

阿诺点点头：“是的，我就是那孩子。”

我倒吸一口凉气，清末至今百余年，面前这个阿诺竟然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头，原本我以为他是那祭司的后几代传人。但一转念想起曾祖爷爷都已经几百岁了，倒也释然了。

“我从小就被怪梦纠缠，老是梦见山谷里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成年之后游历江湖，偶遇那族内的哑巴，（由于祭司的地位超然，就算对族内长辈也不用尊称）由于我和老祭司实在相象，所以他和我说起了这段往事。我这才明白因果由来，但是却始终不明白那妖人为何要下此毒手，竟然把全族人屠戮干净。”

“如果他是为了权位，那他已经是头人了，把族人全杀了，对他并无任何好处。如果说是为了修炼，那也未必要杀本族之人，而且作为木氏头人对他身份也是个很好的掩饰。何必在已经找到替死鬼的情形下冒暴露自己的危险呢？”

“虽然我的神气是由毁身传承大法造就，在自己的神气未形成之前就得到了父亲那修炼多年的异力。所以我在很多程度上早以超越了众多祖先。但是究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事情不是光靠自己的神通就能明了的，对于妖人的心意，我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出来。”

“但这个谜底很久以后还是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