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角身亡
作者:恨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26

张峰进帐,国仕见其虎背熊腰,不由暗赞一声:‘好一条猛汉!‘心下不敢怠慢,忙笑道:‘张将军来此,得见天缘,幸甚幸甚!‘

张峰见褚燕如临大敌的样子,轻笑一下,拱手道:‘峰想念少帅,今特来拜会,别无他意!‘言罢,示意并未带武器。

国仕见状,心中大疑,面上却笑道:‘张将军哪里话?快请坐。‘

张峰昂首而入,见张闿、严政微微点头,又向国仕道:‘峰此来无他意,特来归服少帅耳!‘

国仕闻言,不敢相信,与赵攸、褚燕对照一眼,见其二人也不解,遂对张峰笑道:‘张将军何来此语?仕不明,望明告!‘

张峰笑道:‘峰特以诚相投,少帅却见疑乎?峰知少帅回军,必为军权,挡将军路者,张梁也。张梁为少帅绊石,必为之除。此诚危急存亡之时也,虽少帅不欲争强,奈少帅手下将士肯应乎?吾度少帅若有意军权,必在今明两天动手。果不其然,吾见张闿将军先出至赵主簿处,又在帐外见严政将军也随之李诏而出至此帐。夫赵主簿、李诏皆少帅亲近之人也,所为何事,一猜即明。吾亦知,严、张二位将军既降,吾若再不识时务,最迟明天必将见杀!是故,不必少帅劳神,吾特来归顺耳!望少帅容留。‘

国仕、赵攸、褚燕见张峰所言皆中,大惊,相视骇然。褚燕暗暗抽出长剑,静待时机。

国仕勉强笑道:‘张将军此言——,此言确实不差,此皆吾等计谋,不承想却被识破,只是不知此计是将军自己识破,抑或另有高人?‘

张峰嘿然道:‘少帅也只以武夫看峰乎?‘

国仕忙道:‘不敢不敢。此计由赵主簿定下,吾等分头行事。此计确有激怒将军,乘间杀之之策。今既以挑明,除非张将军真心投吾,否则,张将军定血贱此帐。‘

张峰笑道:‘吾确以真心归顺。张梁虽待吾甚厚,然只把吾当作武夫驱来赶去,稍多一句言语,便喝斥于峰等,郁郁不得志久矣。吾见少帅能识人,肯用人,定为明主。峰来投,助少帅驱四方之敌,败环伺之寇,以成大功名!‘

国仕闻言,深看张峰双眸,张峰并不闪避,亦无惊慌,坦然对视。

赵攸微笑道:‘恭贺少帅又得一帅才。‘

褚燕亦收剑回鞘,含笑而立。

国仕则大喜,笑道:‘若非张将军肯下顾于仕,明日必有火并,今观张将军之才,鹿死谁手,尚难定论。黄天诚不欺吾,使吾黄巾有张将军此等人才。吾代黄巾众将士多谢张将军,免了自相残杀。‘须知张峰手下万余铁骑,若真火并,死伤必重,是以国仕大喜。

国仕又问道:‘不知将军何字?‘

张峰道:‘无字。峰亦嫌吾名甚差,却未曾入馆上学,敢请少帅赐字更名。‘

国仕亦不谦虚,点头道:‘将军所思辽阔,所见深远。又武事甚强,亦须文事,莫若名辽,字文远,如何?‘

张峰见少帅如此推崇自己,亦是甚喜,当即谢道:‘多谢少帅!某今日便改名为辽,字文远。‘自此,张峰更名张辽。

国仕挽其臂,延入座中,又解自己佩剑屠龙,赠与张辽,笑道:‘此剑随吾上阵杀敌,甚是锋利,不比一般凡铁。今转送将军,望将军更建大功,以安吾百姓!‘

张辽亦知此剑乃名剑,为国仕深爱,不敢受之,推辞道:‘今辽归少帅,寸功未立,便受大赏,心下不安,不敢受此剑!‘

国仕笑道:‘自古皆言红粉赠佳人,宝剑送壮士。文远正堪用此剑。此剑虽然名贵,难比吾爱文远之心,望文远勿辞。‘

赵攸点头,微笑道:‘既少帅美意,文远不便再辞。权且收下,多为少帅立功便是!‘

褚燕亦劝道:‘少帅送心爱佩剑给文远,足见少帅爱才之心。文远收下吧!‘

张辽方才双手接过,国仕又帮其系在腰间。

国仕见宝剑屠龙在张辽腰侧,轻叹一声,便又招呼诸将落座,欲待欢饮达旦。

张辽辞道:‘今大事未成,不敢欢饮。望少帅容辽回军,策反高升、赵弦。此二人若不答应,吾便提二人首级来见少帅,以使张梁之众兵士尽归少帅。‘

张闿、严政见状,亦请命道:‘张将军所言甚是。吾等亦回,策反军士。助少帅成大功。‘

国仕思付,遂点头道:‘本欲与诸位将军尽欢,今见诸位将军如此费心,仕感激不尽。待大事成功,必重谢诸位将军。‘又让赵攸相助严政、张闿策反。

张辽、赵攸等四人出帐而去。

褚燕待他们走远,低声道:‘得张辽诚为可贺,只是严政、张闿二人不可重用,免得为敌所乘。‘

国仕点头,亦低声道:‘此二人另有用处。‘

褚燕便不言语。

国仕思索片刻,忽道:‘如今行事是否太顺,至今尚未见有甚阻碍。吾恐另有大难将至!‘

褚燕笑道:‘少帅洪福齐天,遇难呈祥。何难之有?‘

国仕摇头,忽觉后背阵阵发紧,似有什么人正在窥视自己,猛然回头,只见张角正半支病体,双眼正幽幽地看向自己,几分妖异,几分鬼魅。

国仕大惊,心下一紧,脚步后移,褚燕见状,上前遮住国仕。

国仕方才定心,见褚燕遮住自己,心下感激,遂轻拍褚燕之肩,又走近张角,行礼道:‘仕儿拜见义父!‘

张角方才闭眼轻喘道:‘扶我坐好。‘

国仕伸手欲扶,不提防张角攸地抓住国仕右手,如铁箍缠腕,全不似欲亡之人手力。国仕忙运功急挣,却未曾挣开。

张角凑近国仕脸旁,盯着国仕双眼,缓级道:‘适才为何惊惧?‘

国仕欲待闪避,却闪避不开,遂定神沉声道:‘仕儿并非害怕,却是惊喜,以至失态。‘

张角冷哼道:‘然否?适才汝夺吾三弟兵将,是何居心?‘

国仕道:‘三叔父无才领兵,手下兵将不服三叔管辖,吾故领之。‘

张角冷道:‘然则,汝欲害吾三弟性命否?‘

国仕道:‘义父哪里话?吾领三叔父兵马只为渡官兵围困之危难,怎敢乱害人命?‘

张角冷道;‘汝今羽翼已成,吾亦难撼汝之威严,取吾三弟性命更易如反掌。吾与三弟去后,无人可阻你,汝正可大展手脚。便为此,又如何不取吾与三弟性命!‘

国仕边与张角对话,边思脱身这计,闻张角言,便猜张角心意只为留张梁性命,道:‘吾意在脱黄巾之困,非为他事。若义父不肯信吾,吾军唯一治下巨鹿诚便归三叔父所辖,并留足够兵马与三叔父,巨鹿一天在三叔父手中,吾一日不踏入巨鹿城中半步。吾亦绝不派人或是亲身行刺三叔父,若违此誓,教吾死在万箭之下。‘

褚燕在旁急道:‘少帅,何须立此誓。‘

张角闻此誓甚毒,手下加力,沉声道:‘此话当真?‘

国仕咬牙点头。

张角便缓缓松开国仕手腕,眼中神采忽然散尽,软软地瘫在病榻之上,无力道:‘兵符印信俱在床柜之中,汝自取便是。留吾三弟性命,吾在黄泉念汝之德。‘

国仕揉着手腕,闻言,即道:‘掌印从事哪处,速取印信。‘

褚燕飞身出帐,大声喝道:‘掌印速来。‘

喝声未落,见一人向此跑来,不及行礼,便被褚燕揪住衣领,提入帐中榻前,喝道:‘速取兵符印信!‘

掌印从事看一眼张角,见其艰难点头,便小心掀开被衾,关了机关,捧出兵符印信,欲待给张角,张角欲接,褚燕上前夺过,拿在手中。

张角想‘啊‘一声,却又‘啊‘不出来,长出一口气,便溘然而亡。眼睛却直望国仕,不肯闭上。

国仕漠然上前,伸手替张角合上双眼,却合不上,便道:‘吾答应义父之事,定不违背。义父放心去吧。‘张角方才闭眼。

掌印从事见张角逝去,欲待大哭,却看到国仕脸色阴沉,不敢出声。

国仕问道:‘床柜之中,却有机关?‘

掌印从事点头,道:‘柜中安有剧毒弩箭,见血封喉!‘

国仕脸色更见阴沉,双拳紧握,咬牙暗道:‘原来义父还是要害吾。‘

褚燕亦深恨之,见国仕生气,便将兵符印信递交国仕之手,道:‘少帅且慢伤心,今危难未去,内乱将起,望少帅定神收心,且渡此危难,救吾黄巾。‘

国仕手握兵符、印信,思潮滚滚,听得褚燕言语,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吾黄巾事重,个人事小。‘思付片刻,便对掌印从事命道:‘速召各营将领进大帐议事。并命田丰、周仓领兵进驻大营,命郭大小心提防,整备军队,做好交换城防准备,待吾三叔父入驻。命他二队俱要将巨鹿粮草带尽,金银能拿多少便拿多少。‘

褚燕急道:‘少帅真要舍弃巨鹿城。此处为吾兵源、钱粮来源,若失去,损失巨矣。‘

国仕道:‘吾已答应义父,必不背他。‘褚燕欲待再谏,见国仕不耐,便默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