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仕与墨洪同回上党,与田丰、张辽等相见,俱各相敬,相谈甚是合机。
待国仕拿出墨家连弩,递与田张二人观看。二人不由惊喜过望,连道:"好利器,好利器。我黄巾有此利器,何惧官军。"
墨洪拈须笑道:"此物虽好,但制作费时费力,各种部件须得毫分不差,算得上制作精良之器。"
田丰道:"不知稚川尚有何宝贝,一并拿出,让我等开眼!"
墨洪见国仕亦注视自己,眼光十分热切,不由一笑道:"我墨宗制器,天下无双,最擅长攻墙器具,守城器具亦不让人后。"
田丰点头道:"此言非虚,史书自有记载。墨子奔楚与公输般演练攻防之术,先守后攻,皆胜出。由此可知,墨宗当得天下无双之誉。"
墨洪傲然一笑道:"墨宗制器经数百年精炼,自然比以前高上数筹。单说这攻击城门的撞车,四周及顶皆覆以铁皮,不惧枪刺箭射,若装上巨木,则可撞击城门,只数下便可破门。若去掉巨木,则为铁甲车,里面可装五十人,冲锋陷阵,无坚不摧。"
国仕等人面面相视,此等撞车闻所未闻,若真在战场之上碰上,死伤必重。
墨洪又道:"此等撞车虽威力惊人,然安装、拆卸非二个时辰不可,极易遭到敌军破坏,不可不防。"
国仕点头道:"此等利器,自须小心保护。"
墨洪点头,又道:"除撞车之外,尚有井阑,可比城高,内置弩手,居高临下,以箭射之,守城之敌死伤必重。亦可逼近城墙,侯敌不意,登墙而上,以突破敌防,已而破城。"
田丰道:"不知此井阑有何缺点?"
墨洪道:"井阑为木制,不甚牢固,一惧火烧,二惧石砸,因此不敢十分逼近敌军及城楼。"
国仕等皆叹。
墨洪道:"墨宗最具威力的不是此几件武器,而是弩车和抛石车。"
张辽道:"弩车是何等模样,有何威力?"
墨洪笑道:"弩车乃连弩的放大。以长枪为箭矢,嵌以铁羽,以三股牛筋为弩弦,须用脚踏方可张开,一排二十杆长枪,中以线绳连接,以便携带,控弦,待得射出,前方小刃便将滑过之线绳割断,长枪四散射出。此弩车力大,可射至一千五百步之远。一部弩车可使十步之内绝无活物。"
国仕等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要知寻常弓箭只能达二百余步,若是短弩可达三百余步,长弩最远可达四百余步。国仕等人深知,战场之上,弓箭若比敌军多射一步,自己便可多保存一些战斗力量。而弩车居然可射至一千五百步之远,若集结成群,战斗胜负不问可知,可真称得上恐怖之物。
张辽等猛将冷汗迭出,若墨洪不属黄巾,遇上墨洪,猝不及防之下,死亡必定惨重。
墨洪又道:"这抛石机更是庞大,不易组装。然待组装完好,可抛数百斤巨石,声若霹雳,无坚不坚。"
国仕等闻言,知黄巾有些数物,如虎添翼,均大喜。
国仕当即下令,赏墨洪千两黄金,四百匹丝绢,四百把利刃,食邑二百户,拨禁卫营左营护卫墨宗住地。
墨洪恭谢。
田丰、张辽等人纷纷作贺。
国仕望了一眼众文武,对众人说道:"我很高兴,所以重赏了稚川,但我并非只为得到这些利器而高兴,让我真正高兴的是得到了制作这些利器的贤才。"
众人见国仕开口,皆凝神细听。
国仕道:"这些死物若没有稚川巧心构思,巧手制作,这些利器终是纸上画饼,只是能看,却不能使用。
"是故,我重赏稚川,亦要让大家知晓,不管你之所学,是否为学术正统,这些我一概不管。我只要你有真才实学,能为我黄巾贡献力量,皆为我座上宾,受我青眼相加。
"众公皆人杰也。放之四方皆为一方领袖,然则,经营天下非我数人即可,需要更多像诸位一样的人杰方可。
"而我黄巾恰恰缺少贤才,使我等窝居一处,难有大发展,这种窘况使我夜不能寐,忧思夜想。
"而今贤才已至,稚川文武兼修,不可多得,我黄巾便要大胆起用,使贤才在黄巾军中不敢屈就。
"这些利器果然犀利,然而没有稚川,终是水中花,镜中月,所以稚川才是真正的利器。
"我黄巾若没有田兄、文远、子龙、典韦的智谋、悍勇,便是流寇、山贼。
"所以,我黄巾真正的利器不是这些武器,而是你们这班文武贤才。你们才是我黄巾真正的利器!"
你们才是我黄巾真正的利器!
这句话如同滚雷一般,直滚进了众文武的赤心,使他们难以自抑,一颗心霍霍跳动,直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让主公亲眼见见自己的忠心。
众文武齐躬身,山呼道:"主公英明!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不负主公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