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处相思
作者:恨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99

王夫人一见国仁目瞪口呆的样子,便知是国仕见到了貂婵的绝世容颜,不禁暗叹口气,貂婵自满十六岁以来,已不知迷惑了多少族中青年英俊,现在又添了一个。

貂婵也知情由,眼见国仕痴呆模样,亦叹口气,又低下了头。原以为这少年将军不似那般俗人一样迷恋于自己的容貎,现下看来,亦是俗人一个。

王管家见国仕如此呆样,一丝鄙夷不禁浮上嘴角。

典韦却未曾看见貂婵模样,刚才国仕道辞时,便已转身,双眼罩定四周,警备异常,见四周无异,转过头来,却发现国仕好似被人定住一般,傻呆呆看着那个侍女。

典韦心中大惊,以为国仕中招,被那侍女暗算,不由怒吼一声,双戟扬起,便要击杀貂婵。

幸好,国仕听得典韦怒吼,已然回神,却又见典韦挥动铁戟向貂婵砍去,不由大惊,不及制止,急忙抱住典韦虎腰,向后拖拽,生生将典韦拖住,只是那道轻纱却被典韦挥动的戟风荡为两片。

王夫人及貂婵骇呼一声,瘫倒在竹席之上。

典韦见国仕清醒,欢叫一声:“主公,无事了?”

国仕伸手轻拍典韦熊背,安抚住典韦,又看向貂婵,却见她已然回复镇定,将王夫人扶了起来,暗赞一声,对典韦道:“我要成婚了。”不待典韦吃惊回神,又解下腰间宝剑“悲秋”,对王夫人道:“我欲娶此女为妻,身无长物,唯有此宝剑随身,现给夫人,以为信物,待我回馆,便请人前来说媒迎娶。”

王夫人又吃了一惊,以前那些族中的公子哥见到貂婵皆生爱慕之心,但皆自惭形秽,不敢挑明心迹,一个个相思成疾,眼前这位年青刺史倒是敢做敢为。

王夫人正自沉吟,貂婵在旁,轻柔说道:“主母,奴婢先行告退。”

王夫人也知道貂婵在一旁有许多避讳,便允了。

貂婵风情万种地起身,行一万福,轻身低头退出雨亭,便柳腰款款,娉娉婷婷地沿着花间小径,径自走了。

国仕又一次痴迷当场,呆呆地看着貂婵转过一片花丛,如一片彩蝶飞出视线,许久不曾回神。

王夫人喊了几声国将军,国仕方才惊醒,并无丝毫惭愧之色,反而神色更加坚定。

王夫人道:“此女随我时久,甚得我欢心,早已情同母女。她父母俱亡,更无亲人音讯,她的亲事我原也可做主,只是家中主事远在洛阳,此事须得他点头,方可答应将军。至于这宝剑,尚要随将军上阵杀敌,将军且请收回。”

国仕见王夫人如此说,心下已有决定,便笑道:“夫人既如此说,仕亦明白,婚姻大事原本不是儿戏。既然此事,须司徒大人同意,我便随同夫人一同前往洛阳,亲自上门求亲。”说毕,拿回宝剑,对王夫人辞道:“不知夫人何时动身,仕当一同前往。”

王夫人道:“一切皆已准备妥当,明日起身奔赴洛阳。沿路还要将军费心。”

国仕笑道:“仕自当尽力,如此,不再打扰,告辞。”

王夫人道:“将军慢走。管家,送客。”

当下,国仕、典韦退出王府,奔赴驿馆。

王夫人在二人身后轻声冷笑道:“我家夫君费偌大心力,培育此女,原要准备大用,又怎么会便宜你这强盗头子。真是枉费心机!”

***********************************

国仕与典韦飞奔回驿馆,却见田丰、徐庶引一大汉在驿馆谈话,见国仕回来,喜道:“主公所料不错,这晋阳城中果然卧虎。颜良,且来见过主公。”

国仕见颜色身形魁梧,面相凶恶,不由赞道:“好一条猛汉。请坐。”

颜良行礼道:“冀州常山人氏颜良,拜见主公。”

国仕笑道:“不必拘礼,不知你因何事,被官军收押在监?”

颜良恨道:“只因俺杀了强占俺村中良田的强豪,去太行山中占山为王,前几月来晋阳借粮,误中丁原匹夫奸计,被他捉来,留待秋后问斩!今次幸亏主公救俺,俺便随主公征杀。”

徐庶笑道:“我刚见颜良时,身上数十道铁链锁身,手铐脚膫俱钉死在墙上,那狱卒根本不敢靠近松绑。是我见他如此英雄,便邀他共辅主公。”

国仕笑道:“既然英雄不嫌我池子太浅,愿意相助我军,仕感激不尽。徐祭酒如此推介于你,便封你为帐前校尉一职,于我帐前听令。”

颜良大喜,谢过国仕。

徐庶笑道:”颜将军须要奋力杀敌,早早立功。你可知子龙将军乎?”

颜良道:“子龙,难道是常山郡的赵云?”

徐庶笑道:“正是。子龙刚至主公帐下,便匹马踏破公孙瓒大营,立天大功劳,因此主公亦不吝官位,将子龙封为将军,食邑百户。”

颜良叹道:“不想子龙现下如此风光。俺们以前亦曾切磅礴过武艺,他打不过俺,便入了深山,拜师学艺去了,不想一出山,便名扬天下。”

徐庶笑道:“将军休羡子龙,既同在主公帐下听令,立功机会皆有,将军还怕以后比不上子龙乎?”

颜良点头道:“凭俺浑身的武功,要封个将军也不是难事,主公,以后多派俺杀敌便是。”

国仕笑道:“现下,我军正与匈奴交战,不怕没机会立功。”

国仕顿了顿,又问道:“你既在太行山中起事,不知你山寨弟兄尚在否?”

颜良道:“俺有个结义兄弟,叫文丑,跟俺一块杀的人,又一块上的山,现在应是山寨中的头领。他为了救俺,已经联络了不少太行山中的好汉,要劫俺回山。不如俺把他叫来,一块跟随主公杀匈奴人。”

国仕笑道:“如此甚好。你先将养将养身子,待过些时日,你取道上党,便将文丑及山寨中的兄弟一同接来。若能将其他山寨中的弟兄接来,那自然更好。”

颜良点头道:“行,俺听主公的。”

国仕笑道:“你且先退下吧。有事我会叫你。”

颜良躬身退出。

徐庶笑道:“不知主公有何差遣?庶当尽心竭力为主公分忧。”

国仕笑道:“自去年大贤良师为我行加冠礼后,一直不知夫妇之礼,人之大伦,也从未想过成家娶妻。”国仕一顿,心中措词,徐庶则有些茫然,不过并未插话,静待下文。

国仕片刻后又道:“不瞒二位,今日我见了一女子,甚合我意,欲请祭酒与元皓兄为我作媒。”

徐庶方才明了,笑道:“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主公创下这片基业,亦当有人继承。不知主公打中哪家的大家闺秀,还是名门之后?”

国仕笑道:“此女乃是当今司徒家的使女,名貂婵。”

徐庶闻听是个丫环,不禁眉头皱起,道:“主公乃万金之躯,如何能娶一使女为正室,岂不惹人笑话。我意此事万万不可。”

国仕闻听徐庶不同意这门亲事,甚感意外,又问田丰道:“元皓兄,意下如何?”

田丰亦皱眉道:“我意与元皓相同,休说那女子不能相配主公,便为全军计,主公婚姻大事,亦不能娶一侍女为正室。”

国仕见田、徐二人俱持反对意见,不悦道:“我爱此女,为何不能与之同婚?”

徐庶道:“虽说主公已然及冠,可以婚娶,但主公之婚事并非是主公家事,乃是全军之大事,若然喜欢,只可为侧室,不能为正室。”

田丰亦道:“主公若在这并州立住根本,到时,休说一小小侍女,便是王公大臣亦会前来提亲,到时择一豪强大族,便是一强大外援。”

国仕不喜道:“大丈夫立世,当凭力、智,焉能用裙带,壮大自身?”

徐庶道:“主公既为我等主公,婚事便不是自家事,家事也是国事。现下匈奴未平,并州未定,天下亦将大乱,正是主公创功立业之时,焉能儿女情长,不顾大业?”

国仕不耐,一甩武服衣袖,便退入卧室。

田丰、徐庶二人面面相觑,半晌,徐庶方道:“这也是我等疏忽,不曾想到主公成年之后,应有女子在旁服侍。”

田丰点头道:“确是如此。不过此事犹未晚也。你我现下便将主公身边亲侍人员,换为妙龄少女,以慰主公成年之苦。”

徐庶道:“只是那叫貂婵的女子甚得主公欢心,此事当如何处置?”

田丰皱眉道:“为我大军计,这一次少不得要违抗主公意旨了?”

徐庶双眼灼灼,道:“元皓兄,意欲何为?”

田丰道:“现下便通知左丰、吕布及王府,立即上路,此事须要谨慎,不得让主公得知。待他们走后,若主公追赶,便推说北方战事正紧,不能离开为由,千方百计阻止主公前去追赶。”

徐庶双掌一击,道:“只好如此了。主公若有怪罪,庶一力承担。”

田丰道:“焉能如此?此事由我谋划,主公便是怪罪,我来承担。”

徐庶心下感动,为了田丰的忠心,亦为了田丰的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