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者:天命缘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20

“啊?木伐?”我看着水里飘着的那个东西很不敢相信的说,难道就我们就坐这个去美国?

“上船吧!”他跳到了船上,拿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棍子。

“伯勒,你真的疯了,好吧,你告诉我,从这里到美国要用多久?”虽然我觉得他这一举动是疯子的行为,但是,我还是坐了上去,毕竟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发现我开始离不开他了。

“从这到美国的海港有一段距离,我选择坐木伐过去,可以省去很多的路上的时间,也可以不让你那么累。”他一直埋着头划着船,始终都没有抬起头。

“是吗?”我轻轻的说完,我们之间一遍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看着河里的水,而他只是划船。

“上岸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伯勒的木伐已经停了下来,看样子,他已经等了我有一会了,我脸有点红的从木伐上走了下来。

“对不起,我好象有点走神了。”

“不,没什么,我只是看天已经不早了,我们应该找一个地方过了今天晚上。”

“嗯,这附近有住的地方吗?”我向四周看了看,可惜,眼前的好象又是树林。

“今晚我们要在这个树林里睡一晚,因为离这儿最近的是一个港口,不过,从这里要走到那里的话,要走半天的路……”

“港口?你是说海港吗?”我睁大的眼睛问他。

他点了点头说:“对。”

“这么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坐船离开这儿,到美国去吗?”

“对。”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默。

“你……你怎么了?”我听出来他的不对劲。

“假如是我们先认识,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我……我爱你。”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对说这句话做了很大的努力。

“不,我不能接受。”我很肯定的回绝了他,“你应该知道我和诺卡之间的事。”他忽然抱住了我,大声的在我耳边说:“如果他死了呢?”

“你……”,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你是他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我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伯勒?还是被魔鬼附了身?”说完,我转身向树林深处跑去,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这么信任的伯勒会对我说这些话,他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洛尔丝……,洛尔丝……,”伯勒跟在我的身后,很快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伯勒,放手。”我几乎是尖叫的对他说。

“洛尔丝,你听我说,现在你必须知道,这件事放在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我爱你,但是,我却不想伤害你,但是……,洛尔丝,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折磨吗?”他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他紧皱的眉头,告诉我,他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静了下来。

“好吧,你说吧!”

“洛尔丝,你知道吗?那天,当你从诺卡家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吗?纳粹抓走了诺卡……”

“天!怎么可能?”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你一定是在骗我。”泪水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不敢相信的说。

“不,这是真的,当时我正好去找诺卡,因为看到你在他的房间里,所以就躲了起来,免了打扰了你们。”说到这里,我和他之间的气氛变的尴尬起来,“当你走后,我刚想从躲的地方找他,但是,几个纳粹兵破门而入,什么话也没说,逮捕了诺卡,并把他所有的东西都乱翻了一遍,才匆匆带着他走了。也许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一时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唯一一件能做的事,就是去找你,因为,他曾告诉过我,如果他被捕了,让我照顾你离开这座城市。”

“不……,这不是真的。”听到那些话,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洛尔丝,我来向你介绍,这位就是这次画展的主办人罗佛·佩茨先生,而这位呢,就是这次画展的主创者诺卡·弗莱里斯。”说话的是我大学的教授莱斯博士,因为我在文学方面有一定的造诣,所以,莱斯博士总是在有意无意中显现出对我的赏识,这些都是所有人共认的。

“您好,您好!”我一一和罗佛和诺卡握了手,但是,我还是被诺卡的年青和活力所惊讶,我没想到,那么深情、那么古远的画竟然就出自他的手,因为他实在太年青了,感觉,他并不比我大多少,可是,在他的画中却流露出了,一般年青人所没有的苍桑感,同一时间,我感觉,我已经彻底对眼前这个男人着迷了。

“我没想到,报界最出名的评判作家,居然会是这么一个迷人小姐,真是太让人吃惊了。”诺卡带着我在整个画展中心游走,并时不时向我介绍这些画所代表的意境。“你真的很厉害,我一直以为在抽象派的领域里,比加索是最厉害的,但是,我忽然发现,好象,你比比加索更让人惊讶……”在一幅名为“爱情”的油画前面,他竟然吻了我。

我们,相爱了。

慢慢的,在诺卡的油画里,渐渐有了我的影子,虽然依旧很朦胧,但是,我真的感受到了幸福,因为,我可以从他的画里感受到,他对我的爱,虽然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

和诺卡的爱情,父亲一直都非常反对,以他的话来说,是因为太爱我,才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不幸福,因为,当时的社交界里,最有才华,和最潦倒的职业通常指的都会是画家。

法国的画家实在太多了,多的几乎每个人都会画,但是,真正画的很好的却不多,法国的街头艺人,也几乎都是画家,所以,画家这个行业,对高层社会来说,实在是太潦倒了,即使再有才华,他们也只属于那些贫穷的一类人。

那一天,从未违抗过父亲意愿的我,向他正式提出了“挑战”,而,那一天,从未打过我的父亲,第一次用他那粗糙的手打了我。也是那一天,我第一次冲出了家门,不用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依旧是那一天,我在诺卡怀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父亲终于向我妥协了,那一夜,他几乎苍老了十几岁,他走到诺卡的面前,要他一定要答应他给我一生的幸福,诺卡含着泪答应了。

我哭了,我第一次在父亲的怀里感觉到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