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在
作者:布衣小P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964

往日里似火朝天的襄阳城今天格外的安静,街道之上依稀感到了秋日的来临,时而飘过的两片树叶像是在诉说秋日里本该有的肃穆萧条。

日头毫无兆头的一下子划过天际,天色一下子就暗了起来,大幕拉起。州牧府上的灯也开始长起。

“椅儿,都准备好了吗?。刘表双手背负于后,望着自己府邸前,那被风吹得有些摇晃的灯笼,淡淡地问道。

“父亲,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刘绮顺着刘表的目光转向那摇晃的灯笼,似乎察觉自己就像那盏灯笼一样。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涉及到大事,从不会就那么随意的让人摆布。

对荆襄这些蛀虫,刘境真的忍了好久。

“嗯诸葛玄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对于面前这些未知的敌人,总是有一天拔刀相见。

“大人,各位大人大多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开宴?”管家从远及近,走到刘表的面前说道。

“嗯刘表回应了一声,深吸一口凉气,缓了缓自己身上紧张的情绪,慢慢地转回身,盯着刘狗和诸葛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胤谊兄,椅儿

“景升。”

“父亲

诸葛玄同刘绮应声回应了两句话。

刘表这种肃穆萧条之感,两人感受分明,整个身子都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等待远比死亡来到近前让人紧迫。

“胤谊,我们相识多少年了?”

“呵呵。”诸葛玄辛酸的点头回应道:“十年了吧

“十年了刘表眼望被阴云遮住的皓月,沉吟道:”这么快就十年了。”

“是啊。”

刘表转回身对着诸葛玄深深地拍了一下肩膀,严肃道:“胤谊,谢谢

诸葛玄没有说什么,轻微的颌首而已。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已经被人埋在心中。十年前,刘表正是四十而立的年纪,指点江山,意气奋发,五年前,灵帝密诏刘表出荆襄,挽救大汉危局。三年前,少帝刘辩在荆南四郡,斩杀宗贼数万,刘表亦在江陵,设宴斩杀荆襄名士。今天,刘表将再一次把矛头直指荆襄门阀。

成与败,只是一次选择,带来的结果却是很不同的,也许代价将是各自身后族人的身家性命。

刘表自是汉室出身,又受灵帝托孤,无怨无悔,但诸葛玄却仅凭两人之间的情谊,确实这份感情,母庸言表。

刘表这声道谢,就连一旁的刘椅也感觉到了,在荆襄,诸葛玄这份抛家舍业的情谊,没有谁能够比的。

所以说。有些名士的风骨却是当得一大批人敬佩。这其中就包括诸葛玄。

在荆襄,刘贼只有两次真真切切的有这种感觉,一次是在长沙,二次是在襄阳。那些无辜的老幼相互搀扶着,共同走向街角。朝着天子刘辨、华亿、张机行礼的时候,刘椅才发现人活着其实可以有很多方式。不只是单纯的争霸,被人尊重和感谢远比那些来的让人敬佩。

所以,刘辨的身影在刘椅的眼中越来清晰,慢慢地开始成为他模仿的偶像,生死暂时的被放轻。

几人短短的几句话,说了好长一段时间。

空气之中都被三人感染的有些悲凉。

缓了缓神,刘镝开口道:“父亲,不早了,我们进去吧。”“嗯刘表最后看了一眼身后,什么都没有。带着些许失落还有说不出的感觉,朝着宴会厅堂内走去。

此时,宴会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

诸葛玄收起方才有些失落的心情,抬头环顾了一下,面前众人。最后点点头。荆襄这大大小小官员,有头有脸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刘荆州

“刘荆州

看到刘表走来,端坐在地的几人纷纷起身相迎。

刘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直径的走向自己的座位上,盯着眼前这些人。拿起几案上的酒杯敬向面前众人,淡淡道:“诸位,共饮

听刘表这么一说,大多数荆襄门阀们纷纷拿起手中的酒杯敬向远处的刘表,笑道:“共饮。共饮

唯有侧越、削良、蔡瑁、张允、秦母回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没有急着把手中的酒水饮尽,只待众人都已经开始饮进后,才慢慢把面前的酒喝进。

诸葛玄在一旁,摇了摇头,当初江陵酒宴上,就是削越给刘表出的主意,在酒水之中下了药,迷昏当时荆襄张羡、苏代的族人。今日,他们早有防备。当然刘表不会那么笨,当着侧越的面,办同样的事情。

刘表笑笑,冲着一旁坐立的削越说道:“异度。”

“大人听刘表呼唤自己,侧越并没有任何表情,像往常一样听候着刘表说些什么。

“坐下,坐下刘表抬了抬手示意一旁的刷越坐下,淡淡道:”异度,表来荆襄几年了?,小

“整三年削越回应道。

“三年了刘表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回忆中,长叹一声道:“三年来,荆襄军民如何?。

“这个”削越回回头看了看自己身旁两人。

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却被刘表心细的收入眼底,没有见到过的人,应该是江东的人。刘表嘴角微挑,并不理会他们二人,轻笑道:,“子柔。”

“嗯侧良到没有侧越的和善,很随意的回应了一声。

“前日的伤好些没有?

的良一怔,带些幽怨的回应道:“还好,死不了。”话罢,眼光还看向刘表身旁的刘椅。

刘琰则是不忿的瞪了回去。

刘表缓缓起身,冲着削良深鞠一躬道:“表在这里代不孝子琐儿给子柔先生赔罪了。”

“父亲!”

“逆子,你给我闭嘴。”刘表出人意料的转回身猛地扇了刘椅一个耳光。

“父亲?”刘确似乎不相信的连退几步,盯着面前的刘表不语。

刘表这连番姿态,到让坐在堂下的四人,侧越、削良、袖”张允反倒不知所措纷傻傻地转头相※

就连荆襄这数百位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盯着宴会之上,气度神闲的刘表小他的每句话语之间总是有些淡淡地忧伤。

许久不言,空气之中停滞了几分。

刘表收回自己的头,挺直身子,慢慢走下主座,走到宴会中央,听见张允不解的轻哼,似乎也想起了忘同蔡瑁和张允道一声谢,侧回身对着蔡瑁和张允道:“表在这里也要向两位将军道一声谢,这荆襄能有三年安定,都是诸位的鼎力相助。”

在众人不解中,刘表举起手中酒杯,对着众人喊道:“来,我刘表刘景升,在此敬向诸位一杯水酒,荆襄能如此安定富庶,脱离不了众位的鼎力相助。”

“耳呵。”

“是啊!”

“嗯嗯。”

蔡瑁看了看侧越和他身后的两人,摇摇头,表示不解。

既是比较反感刘表的削良也觉得有些不舍,呢喃道:“这不像是动之以情,而且刘表应该也不是能轻易改变决定的人,他到底是要降还是反?”

诸葛玄却用手擦拭了一下手心之中滴出的冷汗,刘表如此反常,事情不同以往,看似再向涮氏兄弟示弱,其实最了解刘表的诸葛玄。自知这才是刘表要决裂的前兆,文人,尤其是地位较高的文人,都一股子先礼后兵的思想。众人表情反应不一,但都举起手中杯。在刘表的一声高喝声中,一饮而尽。

“啪!”

众人尚未饮尽之时,刘表放在嘴边并未吞下的酒水,轻轻地吐出。

众斑见状大惊失色,纷纷转目观瞧。

蔡瑁等人更是拔出自己腰下佩剑,盯着面前的刘表,如果有一丝异动,他们不在乎要杀了刘表。当然他们也不在乎在等一等。

“呵呵。”刘表抖动着自己的衣襟上的酒水。突然癫狂的朝着面前的削氏兄弟笑道:“异度,鸿门宴,你还记得吗?”

语速突然变快,语气有僵硬了几分。就连刘表的眼神也突然凌厉了几分,似乎用眼睛就能杀了面前众人。

削氏兄弟被刘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急退几步,身子踉跄,手中的酒水顿时撒了两人衣襟。幸好唰越身后的两人及时稳住两人。

“刘景升,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在座众人还没人敢同刘表如此说话,只有年纪最高的拳母田眼见身旁众人被刘表眼神逼得步步紧退。语气阴沉,故意挑拨明了道:“刘景升,你不是让我们来就听你说些谢谢的吧?”

“错!”

未待素母田说完之时,刘表已经把手猛地指向面前的秦母回,厉声道:“老匹夫,荆襄之地,谁都有发言的全力,就你没有!”

“什么?”恭母田发白的胡须被刘表这异常的怒斥,气的乱颤。身子一个不稳,向后跌倒,惊得一旁众人连忙搀扶。

“多!”刘表不屑的轻哼一声道:“老匹夫,我刘景升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在这荆襄有几分家世。作威作福,遗指神气。为虎作怅,接着年纪就不给荆襄百姓活路,你有什么好猖狂的?”

未待拳母回出口,刘表收回衣襟,用力一甩,怒声道:“要不是先帝恩赐,你秦母家能有今天的地位?”

“你不要忘本?”

刘表这连番讥骂,让本就年事以高,而且曾受刘辨侮辱过的秦母回,整个人喘气不允,心跳不稳,双眼底直往上反白。

“呵呵。当日襄阳宴上,天子的话,骂你骂的没错,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现在还随便出来胡言乱语,目无国法,简直就是找死。”

“你。你。你。”三字刚刚出口,秦母田整个人便昏死过去。

“啪!啪!啪!”

三个掌声划过,侧越身后那人终于站不住,挺身而出,鼓着掌缓缓做过众人,对着刘表赞叹道:“不愧是八厨,刘表刘景升。”

“呵呵。谢谢你的谬赞。”刘表没有丝毫惊奇,把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回身对着那人笑道:“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今夜我要自己唱空头戏呢?”

“怎么会?”说话的人正是江东黑衣人周瑜。

“你们在荆襄捣的鬼,我刘表虽然察觉的有些晚,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你们真的很能抓住这些人的软肋。”

谢谢。”周瑜洒脱的一笑。

“先不用忙着谢我。”刘表抬手阻止周瑜的道谢,转回头看向削越,道:“异度。三年君臣之情,竟然不及这眼前小小的利益?”

“这。”谈及旧情,侧越自然觉得自己有些愧对面前的刘表。如果不是一旁,涮良拦着涮越,刷越都有些支撑不住,跪到在刘表面漆那。

“写别急着解释。”刘表阻止道:“你们的家族利益我清楚。我只想知道。”言此,刘表的神情无比严肃的环视大厅之内,所有人一眼,一字一吐道:“我只想知道,在你们眼里,真的是家族利益大过大汉的利益?”

不等回音,接着厉声喝道:“大得过全荆州甚至是整个华夏的利益?你们的眼里终究是自私的吗?”

每个人被刘表这一声声逼问,步步紧退,纷纷摇头不语。

“精彩!”

再瑜当然不会示弱,应声回馈了一声。高喝道:“相比刘荆州,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只想自己的高官厚禄,想不得那些大人大事。”

“你住嘴!”

刘表当然不会给周瑜说下去的机会,斥道:“这是在我荆襄,在我大汉,我贵为当今天子皇叔,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父曾为洛阳令,食的是大汉的俸禄,做的是大汉的官,可是如今你”就是你竟然谋划荆襄,让我这三年未动兵戈的荆襄再现军争,其心何其毒,其人何其无耻。”

“这。”纵然是智略过人的周瑜也被刘表这突变的怒骂呆滞。

在场众人无一敢与刘表对视。

“大汉,民心所望,你们今日就是能杀得了我一八,旧点断不了,荆襄众数万百姓归顺朝淇之※

州牧府邸外。

不远处的街道上堂而皇之的站立着一队人马,正是襄阳城布防的军队。

“将军,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蔡府的家将凑到队伍之前,对着蔡中和蔡和问道。

“废话!我们怎么知道?”蔡中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旁不懂规矩的副将。

“不对呀,二哥,好像州牧府内真没有动静啊?”蔡和转头看向蔡中。

“哎呀!这州牧府内这么多荆襄士族,就是有什么意外,大哥也会着凉一声,哪用得着咱们兄弟担惊受怕。”

第三十一章睚眦必报

卢植说完后,到是让皇甫本心生了这种想法,去辽西见识见识未尝不是件好事,只可惜天气太过恶劣。“嗯,弟子也想去。”皇甫奉回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卢植像是了结了一段心事的继续道:“另外为师也去部府走了一趟,部家的事情暂时就告一段落了。”

“部家?”听闻部家,皇甫奉心中一悬,那个火辣辣的身影始终闪耀在他的心头,对于部玉6娘,皇甫奉心中始终是饱含一个说不出的感情,听到事情告一段落,并没有卸下包袱的感觉,反到是心生不舍之意。

“好了,走吧。”卢植背过身子,掩面挥了挥手,对于这两个最为得意的弟子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虽然心中却有几丝不舍,但聚散别离,总要有的。

听卢植这么一说,皇甫本心中一酸,近一年的感情全部涌上心田,只觉得眼眶发热,对着卢植的身影,皇甫本深深的跪伏在地狠狠地叩了三个响头。

一撩衣襟,皇甫举不敢再有留恋的急速挑起门帘离去。

日后相见,不知今昔是何年?

日后相见,又不知是什么光景?

“唉!”卢植透过窗根纸,看着皇甫举的身影渐渐模糊,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叹,自己这个弟子,才高天妒,今后的路说不上有多坎柯。

皇甫奉走远后,门板之后的卢明儿偷偷地何时两扇门板,悄然转过身去,两行清泪一时间流淌了下来。

卢植说完后,没过几日,朝廷的征调便下来了,卢植一家三口,加上护卫的官军便匆匆上路了。

离别那天,皇甫奉没有去,只有公孙瓒带着卢植门下一众弟子前去送行。老师远行,门下弟子也该各自分飞,皇甫本本来是想回京看看的,但是出于卢植的劝告,皇甫本决定找个借口同公孙瓒见识一下塞外风光。

“大师兄,二师兄干什么去了?”刘德然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忿,师父卢植远行,身为老师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没有去送行,于情于理都不合。

“你问这个干什么?”公孙瓒白了一眼刘德然,俨然很不喜欢刘德然打听皇甫水的去向,后又想起卢植的话,觉得自己太过盛气凌人,淡淡的解释道:“老二有些事情还没有打理完。”

“哦。”刘德然自知无趣,也不敢深问。

一直跟在身后的刘备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公孙瓒,心中生疑。却不多言。

几人未走出几步,便见县城驿道之上,皇甫奉靠在道旁的一棵树前,静静地看着天上零星飞过的大雁。

“嗯,这个时候怎么还会北雁南飞?”走在人群后,一直默默无语的刘备呆呆地说出一句。

“呃?”听到这么一句话,公孙瓒和皇甫奉原本对视的目光同时看向天上的劳燕飞飞的大雁,一阵儿喘嘘。

好一阵儿,公孙瓒冲着身旁一众师兄弟们,淡淡道:“如今师父南下洛阳,就如同这天上大雁,总要劳燕分飞,我们师兄弟就在今天各自分别吧。”公孙瓒话说得很平淡,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无情,接着道:“他年相见,各位师弟可不要忘记某公孙瓒。呵呵。当然,日后相见也要相互照料几分。”

缓和笑声的一句话,身旁环绕的众人冲淡卢植离去后的伤感,纷纷同公孙瓒叙旧,好一阵儿,才在刘德然的离去下,各自离开。

只有散生田丰没有同公孙瓒打招呼,似乎很不待见公孙瓒,直径的走到皇甫奉的近前,对着皇甫举深施一礼。道:“师兄,请受师弟一拜。”

田丰年纪虽两人的学术和政见也不同,但是并无其他的分歧,反而这半年时间,大部分课程都是由皇甫举交完的,事实上两人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而且自从皇甫举大杀崔烈的威风后,田丰便对皇甫本另眼相待,这个人终究不是池中物。

今日一别,不知日后何时才能再见。这种乱世,也许以后少不了兵戎相见。

“嗯。”皇甫奉面色严肃的点点头,要是往常皇甫奉也许还会提醒一下田丰性格上的缺点,毕竟他后世死于刚而犯上,但今天的皇甫本心事重重,只是轻微的领首回礼,不多言。

田丰也不多言,见皇甫举似乎有心事,礼毕过后,转头离去。

“老二,出了什么事?”公孙瓒早就发现皇甫本今日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皇甫举的本性,支开身旁一众师弟。走到近前拍着皇甫举的肩膀问道。

“崔巨业走了。”

“走了?”公孙瓒眉头一皱,忧虑道:“去哪了?”

“洛阳。”皇甫奉淡淡地点点头,回身看了看卢植远走的痕迹,呢喃道:“也许,一两年内都见不到此人了。”

“哦。”轻轻一叹,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语气。

皇甫奉今天没有去送卢植,一来,不愿离别感伤;二来,皇甫本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也要办,那就是崔家人,他们侮辱自己到不算什么,但是他们竟然不顾身份的出手,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自己也必将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可惜,自己晚了一步,就在两天前,崔烈一封信,南下带走了崔巨业。”

“走了也好。”公孙瓒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皇甫本猛回头,看向一旁凉。冷冷道!“崔家不除。我日不※

公孙瓒不明,同崔巨业的仇恨真的有这么大吗?

公孙瓒当然不知道,日后崔烈可是一个卖官卖爵的主,士人中的败类,留下这样的一个祸患,不管是对卢植还是对皇甫奉、公孙瓒都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崔巨业其人,皇甫本也知道日后他从属于袁绍,免不了同公孙瓒发生争斗,此时必须要铲除。

公孙瓒凝视好一刻皇甫举,似乎衡量了很久,才下定决心问道:,“老二,你当真决定了?”

“嗯

“好”。公孙瓒击掌,“锵”的拔出腰下佩剑,一股杀意伴随着空气中的寒意,烁烁生辉。“既然,你意已决,为兄就陪你走一遭

“也算我一个未待皇甫本出言,从远处的石山之后,闪出刘备小脸铮铮道:“事因我而起小那么小弟愿陪两位兄长走一遭

“你?”公孙瓒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前因后果,皆因刘备而起,而以往公孙瓒对刘备的心生歧视。刘备其人,《三国志》上确确实实的详细的解释了刘备的经历,不像罗贯中《三国演义》中的厚黑形象,演义中,很多刘备早期的事情都被罗贯中托于关羽和张飞的身上,杀车胄。鞭打督邮,等等,每一个小事无不揭露着刘备是一个豪侠性格。说起来在汉末,这种性格也不奇怪,大汉是一个崇尚复仇和游侠的国度,他们崇倡以个人武力解决恩怨。就是文人雅士之中亦有徐庶、刘晔、满宠、程昱等人手刃仇人的事情。刘备能出言,并不奇怪。

“哎皇甫奉走上近前,拉住公孙瓒的手,跨步走到刘备近前,冷声道:“刘备,你可知咱们要动的可是这涿县涿令长

“嗯刘备点点头。似乎再说,我知道。

“刘备,事情要是败露。伯佳大哥可以避往辽西,我也尚且可以只身逃亡,而你皇甫奉这么说是想起刘备家中老母,故此一问。

“这刘备毕竟年纪尚轻,虽然一腔热血,豪侠本性,可是家中白发老母确实让他有所犹豫,只见他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而“义。字当先小弟虽然人小卑微,可是也知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事情因我而起,老母我可以托付与刘德然

“好公孙瓒本是不屑的神情一转,没想到刘备年纪虽竟然有这种豪情,隧开口赞道:“小没想到你小子也是汉子,我还以为你就只会当逃兵

刘备被公孙瓒说得脸红,难为情的低下头。

皇甫奉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缓缓地低下身子,深深一礼,换首道:“没想到我皇甫水竟然能识得两位兄弟,今后天涯海角,“义。字为先。”

“好!”公孙瓒击掌叫好,看了看身旁的两人,豪迈的笑道:“没想到一年光阴,我公孙瓒不虚此行,多了两个好兄弟。”话罢,把目光投递到皇甫奉身上。

皇甫奉点点头,脑海乍现一个念头,桃园三结义。

虽然那是老罗写的,但却是不是一个加深兄弟感情的主意。一想到如果自己也成为后世假话,心中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道:,“既然,你我兄弟三人一见如故,何不结拜?”

“结拜?。

两人不明,纷纷转头看向皇甫本。

“就是结为异姓兄弟此时桃园结义尚未出现,皇甫本只好解释一下。

“好

“好

两人击掌叫好。

“不忙。”皇甫本缓和道:,“不忙,等今夜杀了崔钰后,我们在结义不晚

“好,患难与共,杀了崔钰放好见证你我兄弟之情提及崔钰,公孙瓒眼中悠闲厉色。

“好,只待今夜。”

第三十三章注定一死

入夜。山村。

虽然是晚上,但天色却是很亮,皎洁的月光撒在刚刚飘过雪的午夜,整个小山村都陷入银装素裹之中。

夜晚的景色很好,但是崔钰却觉得今夜格外的冷,没有心思再看窗外的月色,独自凑到炭火面前。搓着手取暖。心中也是焦躁无比。相比崔府,这里的环境就是地狱。如果不是因为政事,崔钰才没有心情来此,如果不是因为大雪封门,崔钰也没有心情在此借宿。

“喃,咕两声猫叫声想起,同时划破草屋上的一块逆土。

“该死的崔钰有**份的咒骂一声,也许是天寒惹得心情不好;也许是因为忧虑自己儿子崔巨业;也许是衙门里的烦心事;总之,崔钰满面愁容,丝毫没有一个上位者的姿态,耳边斑白的两鬓,垂落下几根白发。

“咯吱。咯吱

声音很轻,也很细微的动静,往夜里的崔钰肯定听不清,只是今夜睡意全无的崔钰一愣,猛地转向并不严实的门缝之中。

“嘎。嘎。嘎。”

就在崔钰目光转向门口处时,从侧室的窗户中,慢慢打开,闪出一个身影,就在崔钰一怔之间,那个身影脚步很轻,速度却不慢的落在寝内。

“喜涿令长,别来无恙啊皇甫举抱肩笑问道。

“是你?”本是一惊的崔钰脸色顿时缓了过来,努力的让自己找回往日里的淡定,沉稳道:“深夜来访,何事?。

“何事?。皇甫水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意味深长的反问道:“崔涿令长,你希望我来能有何事?。

崔钰身子一颤,皇甫举这么一说到他大惊失色,来者不善,更何况,前番几次的仇恨并未了结,今夜自己算是九死一生了。又有些恼丧自己的那些家丁护卫,道:“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视我的护卫如无一物

“难道崔涿令长忘了吗?。皇甫奉这么说,耸着肩调侃道:“昔日东街城外,赛马场上,我可是躲过你儿子的暗算呢?。

“你什么意思?”崔钰警怯的退后一步,靠近墙角,虎口的方向正对着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只要皇甫水有什么异动,也好有个兵刃防

“就算是你武功高绝,我府内护卫众多,皇甫奉,你下手前最好考虑好,看在你师父的面子,我尚能放过你一马。”

“不用考虑来人救你了。”房门打开,从外而近公孙瓒,擦拭了一把身上的雪花,笑道:“他们都不会出声了。”

“你。你。你们竟然”崔钰被威逼的步步紧退,似乎并不相信,面前的几人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之道。

“你错了,他们只是睡了。”皇甫举风轻云数的解释道:“不过,你甭指望叫醒他们,除非你能坚持到天亮。”

皇甫奉话完。崔钰再也矜持不住,身子往后退,背靠在墙上冷冷地,眼疾手快的去取墙上的兵刃。但是公孙瓒哪里给他这个机会一个。闪身间,寒光乍现,剑锋直指崔钰的脖子,冷声道:“别动小心你的脖子。”

“呃。”崔钰一动不敢动,直盯盯的看着面前的皇甫举,冷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皇甫奉双肩松开,两手一摊开,笑问道:“不想干什么,我只想知道,刘备从你们崔府拿走的信是真的吗?”

“什么信?”崔钰狐光一现,虽然诧异,但却矢口否认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皇甫奉口中的信笺,崔钰当然知晓,自己一条命不算什么,死了也就一条人命而已,但是那封信要是坐实,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这等事情上崔钰可不敢有任何马虎。

“是吗?”皇甫奉一阵冷笑,侧过头看向公孙瓒,笑道:“既如此,伯挂大哥,杀了吧。”皇甫奉这么说只是因为,崔钰既然这样否认就变相的承认,那封信的真实性,既然为真,又不需要崔钰佐证,而崔钰又识得两人面目,自然留不得。

“呃。”公孙瓒一怔,不明所以。

“锵!”

崔钰毕竟是个儒将,身手还是可以的,趁着公孙瓒不注意,脚下连续两个变相,急速躲闪开来,成功逃脱到房门之外。

“不好。”公孙瓒大惊,急忙道:“快追。”

皇甫本也是一愣,没想到崔钰竟然不同寻常,还会些功夫,这才明了,为什么初见崔钰的时候,身为校尉的部靖竟然没进一步都赶不上崔钰,原来崔钰的功夫也不差。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崔钰也是一个老狐狸。只可惜猎物永远是猎物,因为猎人总会是三五成群,而且还每每设置陷阱等着猎物掉进去。

崔钰两只脚还没有全部踏出之时,掩藏在门外放风的刘备早就注意到崔钰的动静,手中的利剑狠狠地对着崔钰的肚子插了进去,嘴中还不依不饶道:“今夜谁也救不了你小你注定是死。”

“噗!”

血光乍现,喷溅在门板之上型连亮晶晶的雪上也喷上了几滴鲜血。

刘备的剑准确无误的插入了崔钰的腹下,而崔钰却没有到下,就在愣愣发呆的刘备眼下抢过几步,直奔栅栏那里,那里有他精心饲养的良马,只要跑到涿县,看到巡夜的官军,自己就不会束手待毙,这也是唯一能化解眼前危机的办法。

当然,论武,崔钰没有笨到要同三人拼命的地步。

“刘备,快追,觉得不能放走他。”

话音一落,两道人影同时闪了出去。

而死亡的阴影比两个。人快,在死亡面前之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深深地大雪,减缓了公孙瓒和皇甫举、刘备追击的脚步。而崔钰却成功的牵起良马,那匹毕竟是匹宝马,竟然一个昂首跃马前行,三脚并成两脚,几个小箭步之间便踏上阵陌小路,直直逃走。

三人来得匆忙,哪里有骑马。只有皇甫本带来了那匹老白马,情急之下,皇甫举已经顾不得,老白马到底能不能追得上崔钰,用出一个响号,眨眼之间,白马冲出,皇甫本一个翻身,也是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潜能,尽力追赶。

天空之中飞过一排大雁,引起阵阵啾鸣,枯黄的老树跌落掉最后一片叶子,便再也不出声响。

公孙瓒擦干白马6眼眸中剩下的泪水,阖上双目,伏地起身,目光顺着皇甫本看向遥远的南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刘备年纪虽却也对白马之死无限感慨。

片刻过后,皇甫举擦干眼角泪水,回身笑道:“你我兄弟三人结义,不在此时更待何时?”

公孙瓒跨前一步,看了看神情肃穆庄重的皇甫水,豪迈的回应道:“好,你我兄弟三人今日就当着死去的白马,在此结拜。”

刘备眼含泪水,狠狠地点点头。能同这样的两个大哥结拜,是刘备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们重情义之心天地可鉴。

没有什么多余的准备,三人伏地朝向焚香跪到祭拜。

“从今天起,你我三人结拜。”公孙瓒回身看了看身旁的二人,眼眶被泪水包围着道:“我公孙瓒,辽西令支人,元嘉元年生人,年纪最大,为两人兄长,从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皇甫奉,安定朝那人,延熹三年生人,年长刘备一岁,先见过大哥、三弟,从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刘备,涿郡涿县人,延熹四年生人,虽然最但也知孝梯之义,从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弟在此见过大哥、二哥。”

“好兄弟!”

北风凌冽,白马尸体躺在血泊之中,三人泪水混合血水,彼此凝视不语。方才的铮铮誓言有如无言的呐喊,回荡在天地之中久久不散。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他们身上各自背负着兄弟的“义”

转回身,三人埋葬着白马的尸体。却没有看到天空之中那只落单的大雁。

他们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他们身上各自背负着兄弟的“义”

转回身,三人埋葬着白马的尸体。却没有看到天空之中那只落单的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