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碧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倒吸了两口冷气。

“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

“果然啊。雪山女神——”

“你在说什么？”

“哦，不对。我才是雪山女神。你不过是我的影子。”

碧雪很是茫然。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很想从她那张妖艳到不是人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也无法解读出任何人类的感情。仿佛那就是一位下凡的女神。

“什么雪山女神？”

“她是湿婆的妻子。”

“来自身毒的传说？”碧雪这时隐约想起来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有那么一段关于这位女神的故事。

“是。”

“姑娘，这只是一个传说。它没有被证实过。”碧雪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湿婆。至少——至少中原不承认。”

“他存在。而且，他已经来了。”

“谁？我认识么？”

“六道运转，一切皆有定数。你们是同样的人，命运自然会把你们牵扯到一块。”

“他是谁？”碧雪嘴上这样问，脑海里却瞬间闪过萧尺素的影子。

“他是……”妖艳女子的话还没说完，碧雪一个倒栽葱晕了过去。

她太累了，眼下精神慢慢松懈下来。况且这是高原地貌，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抬进去。”

“是。”不知从何处冒出两个穿着白衣服，带着白色头罩的人，将碧雪带进了这座宏伟的宫殿。

碧雪醒来的时候，正在水晶雕成的一个鸟笼子里。

笼子很美，有盘旋而上的阶梯，阶梯底下吊着鲜花藤蔓编织成的秋千。这里面还袅娜着一种非常诱人的香气。不知为何，它总让人第一眼就想到“死亡”。

死亡的美。

她以一种惹人怜爱的造型伏在阶梯上，素白的衣衫像雪蜿蜒铺散，猩红的鲜血在这样的背景里显得别样的狂野。

“你醒了？”妖冶的女人微微一笑，“我叫乌依娜。”

（不是中原人。）

“碧辅阁，怎么？没有一点意见需要发表么？”

（还是先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吧。）

“你看看这个人。”乌依娜不知何时推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过来，镜子里有她熟悉的人。

“他关我什么事？”碧雪冷言。

“这是我们反复推算之后，唯一符合条件的人。千百年来，无数人的命格、机遇，总有一点是合不上的。但是他——伟大的湿婆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些往复轮回的历史啊，迷途其间的大神亦不可避。”

碧雪细细一想，竟觉得无言可对。

绝尘，真的和传说中的湿婆有几分相似。

无关乎外表，而是言谈举止所突显出的一种怪异又炫酷的性格——冰火两重天。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过是我的影子，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迷上了你这个幻相。”

乌依娜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我是快成神的人了，我要引导他早日回到自己的国土。他是主宰三界的大神啊——天赐予他完美的力量，完美的容颜，完美的一切——以神妃的名义起誓，所有崇拜他的人儿啊，都会受到最丰厚的馈赠和庇佑！”

“说完了？”

“不不不。你该听听我的完美计划。”乌依娜突然朝脸上一抹。

人皮面具褪去，碧雪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骇然莫名。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唯一的不同——就好像自己是温柔面，而她则代表了五刑天煞。

“不，你不必惊慌。我们就是同一个人。我们早晚会合体的。”

“你简直疯了。”

“我没疯。我会用你做诱饵，用鲜血来唤醒他神圣的一面。”

“你要他死？你认为绝尘会做大英雄那样舍己为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