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新消息了吗？”

王浩然一回来，便见到苏斌挂完电话，一脸愁苦的模样，直觉告诉他碎尸案有了新进展。

苏斌抬头望着他，点头道：“传来了消息，下水道的铁闸门确实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警方也在下水道里发现了少许的血液和毛发，可以确定凶手是通过那里将尸体运出去的。”

“那不是太好了！这样王浩然的嫌疑可以去除了。”

苏梦雪美滋滋地吸着一杯用蔬菜榨成的汁，脸上欣喜，这样王浩然就没有了嫌疑。

“即便能洗清王浩然的嫌疑，但在现场又出现了新的疑点。”苏斌带着僵硬的笑容。

“我想新的疑点是在下水道上。”王浩然嚼着嘴里还未吃完的粉丝。

其实，他吃不吃完这碗鸭血粉丝无所谓，他一点都不饿。粉丝米饭之类的主食对吸血鬼而言，根本填饱不了肚子，更提供不了日常所需的能量，唯一能提供给他们生命力的只有血液。

苏斌一脸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问：“你怎么会知道？”

王浩然淡淡地回答：“一般城市里分支的下水道都不会做得太大，空间只能容纳下一个人在里面趴着匍匐，更别谈搬运什么尸体了。”

“或许凶手将绳子绑在尸体的身上，利用拖拽将尸体拉出来。”苏梦雪推测道。

“凶手确实是按照你的方法实施搬运。我们在地下水的管壁上，找到了残留的血液和零碎的皮肤组织，以及明显的拖拽痕迹。但目前主要的疑点并不是这个。”

“那会是哪一点？”

王浩然与苏梦雪相互对视。

苏斌将那疑点宣布出来，说：“那个下水道的通风性能不好，有大量的沼气沉积在那里，一般人如果不做一定的防毒措施，一定会晕倒。”

“那么憋气呢？”苏梦雪猜想道。

“这不太现实，人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憋气十分钟以上，更何况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内匍匐，必定需要大量的氧气。”苏斌否定了他女儿的猜想。

他们完全想不明白凶手是如何通过下水道搬运出尸体，而然王浩然心中已有了答案，但他一声不吭，怕说出来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所以这不可能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就跟二十年前一样。”

老板娘蒋大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就连身为吸血鬼的王浩然都没有感知到她的行动。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她，露出各自不同的惊讶神情。

“跟二十年前一样——难道过去也发生过类似案件吗？”

苏梦雪一顿困惑看着蒋大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是的，二十年前也是发生过一起类似的碎尸案，现场只留下一摊血迹和颈部的碎肉，找不到尸体的踪迹。”

苏斌点点头承认，目光却放在了蒋大妈身上。

二十年前，接手这起案子的人恰好是现在刑警大队队长的蒙恬、老刑警苏斌和他两位已经牺牲了的同事王志军和孙磊。

案件发生在一艘漂浮在茫茫大海的渔船上，被经过的其它渔船发现异样而报警。原本渔船上四个人，如今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他们只有在船头和驾驶室内发现了一滩血迹和颈部的碎肉，现场也有激烈搏斗过的痕迹。

事后确认血迹和碎肉同属于渔船上失踪的四个船员，初步断定他们一定是遇害了，但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在船上没有发现任何的尸体，或许是被凶手扔到了海里，但凶手是怎么逃离这茫茫大海呢？跳到海里游回去根本不现实。当时还是刑警的蒙恬就断定凶手是乘坐其它的船只逃离，但海面雷达监测的记录显示，根本就没有任何一艘船靠近过这艘渔船，也就否定了凶手是通过其它船只逃离的说法。

这件案件在吴越市引起了轩然大波，各个新闻媒体都在报道这起案件，他们纷纷都有各自的猜测，认为这绝对不是人力所谓，警方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上级领导督促让他们限期破案，不少渔船因此不敢出海捕捞，致使市场sh鲜产品的价格上涨。

一个多月之后，案件任然没有头绪，而就在孙磊失踪的前一天，他给他们三人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有时候，虚假的谎言比挖掘出凌乱的真相要好。

之后，他们再也未见到过孙磊，警方也寻找过他的踪迹，但是一无所获。苏斌他们断定他是遇害了，他发现了真相而被凶手残忍的杀害。

“王浩然，既然你的嫌疑已经排除，这件案子你也不用再协助我们了，之后就让我们警方来处理吧！”

苏斌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打算离开。

王浩然疑狐的眼神瞪向他问：“为什么？之前你是答应过我的，让我来协助你们。”

“但那只是为了让你协助洗清你自己的嫌疑，现在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了，我们也找到了破案的方向，更何况明天你就要上学了，你就安心准备一下吧！”

苏斌强悍的目光出乎意料地朝他直射过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多说无用——王浩然选择乖乖地闭上了嘴。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一刻，红房子面馆准备打样关门休息了。

“再见啦！老板娘、还有小王。”

“明天见！娜姐。”

王浩然对着另外一位女***员夏娜挥手告别。

面馆内只剩下王浩然与坐在前台的面馆老板娘蒋大妈，王浩然拖着地，继续打扫着卫生，不时困惑地看了正在记账的老板娘几眼。

蒋大妈像是额头上长有第三只眼睛，看到了他这几个眼神。

“还是在为那件中午的事而感到困惑吧？有什么话你想说的说出来吧？这里没有其它人。”蒋大妈并未抬起头看他。

“为什么连你也要我不要再碰这个案件了？如果我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一定会抓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王浩然停下了手中的活，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中午那会，蒋大妈突然叫到他，告诉他不要再参与那起案子了，语气相当强硬。当他问其缘由，蒋大妈只告诉他这是我们不能碰的。之后，苏斌接到电话深思一番，也决定不让他再参与这起案件。

“最后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死，就别再管这起案件了。对于你我而言，他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所碰得了的。”

蒋大妈低着头，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甚至是内心的害怕与恐惧。

“你是看到了什么？”王浩然观察着她那副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你一定是看到了，难不成你是看到了“雨衣男”的真面目？”

五年前，他从警方那里得知，杀害他父亲凶手的唯一线索——穿着一件雨衣的人。而如今，蒋大妈告诉他这起案件的凶手也是一位穿着雨衣的人。

这是一次巧合还是事出有因，不管是哪一个，他决心都要抓到这个“雨衣男”。

“金色的眼眸……你听说过“始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