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世间有女重千钧
作者:走肖丰色      更新:2019-08-30 23:10      字数:2146

“就算只是一时的璀璨,杀你亦如屠狗!”

南宫雁轻喝,周身被青光覆盖,素手挥剑,青光荡漾,化为满天剑光,向着南宫无望席卷而去。

“给我镇压!”

南宫无望翻手取出一件道器宝印,在他真元催动下,宝印散发出金色光芒,自动从他手中飞出,半空中,越来越大,直如山岳,向着袭来的满天剑光镇压而去。

两者相触,剑光被宝印散发的金光层层消弭,而金光也在逐渐暗淡。

“六元剑禁!”

南宫雁那双眸子更加冰冷了,施展出与六元封禁道法一脉相传的禁忌剑术,她周身青光更盛,素手中的长剑似乎按照特定的轨迹在挥动,那挥出的满天剑光相互汇聚交融,化为一道数丈长的巨大青色剑芒,其上散发的凛冽气息,似要撼动天地,连虚空都在震荡。

“斩!”

随着南宫雁的冷喝,那道巨大的青色剑芒凌空向着宝印斩去,如破水断浪,金色光芒荡漾分了开来,剑芒劈如宝印,直没而入,一分为二,刹那间缩小,化为本体,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南宫雁身随剑芒,半空中踏步,凌空走到南宫无望上方,在她头顶,那道巨大青色剑芒漂浮。

她携着无匹威势,居高临下,俯视着南宫无望,冰冷的眸子不带有一丝感情,傲然道:“我说过,杀你去屠狗!”

“你——”

被她这样站在头顶上方藐视,南宫无望一张脸涨的通红,心下怒火滔涌,却敢怒不敢言,自古成王败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愤怒也只能压在心底。

“呵呵,这就是六元封禁么?也不过如此……”

一声晒笑传来,望仙宗太上长老德高的身影出现在上方,他更加居高临下,眼神中带着漠视,仿佛看向蝼蚁般,就这样俯视着南宫雁,冷冷道:“就是你这小丫头片子带着王灿逃离了青林镇?”

南宫雁抿着嘴没有说话,漂浮在头顶上方的巨大青色剑芒却陡然转动,剑尖指向德高。

这一刻,她浑身散发着强大战意,丹田内真元在破除封印后,贯彻周身,甚至让她涨的难受,意识在渐渐模糊,唯有强大的战意越来越盛,别说现在挑衅她的德高了,就算是九天仙人降世,她也敢扬剑对峙。

“不自量力!”

德高眼中满是不屑,屈指弹出一缕仙气,贯穿虚空,瞬间打在巨大剑芒上,刹那间令其四分五裂,化为无数青色碎片,于虚空中湮灭。

“先杀了你,然后再杀王灿……”德高身子缓缓向下移动,嘴里淡淡说着,像是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随后,仙光璀璨,一掌凌空拍落下来,虚空在扭曲,似也无法承受这一掌,南宫雁的身子不断下沉,莫大的压力浸身,令她无法动弹,顷刻间就要覆灭在这一掌之下。

就在这时,一道黑白光芒划破虚空而来,突兀出现在她头顶上空,正对着那一掌,黑白光芒交织旋转,瞬间演化出一个漩涡,吸力散发,将那一掌吞噬了进去。

“太极图!”

德高激动大叫,神情涌现一抹潮红,紧盯着太极图,双眸充斥着无法压抑的澎湃兴奋。

这可是望仙宗的震宗仙器啊!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至于击杀王灿,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如今,太极图就在眼前,德高整双眸子都在发光,挥手洒落一片仙光,直取太极图。

太极图避而不战,凌空卷起南宫雁向着远方逃遁,德高身影闪烁,刹那间追了上去。

“世间有女重千钧,德高而望之……”

就在这时,悠悠的童音响起,围观的众人转首看去,只见栖霞山上方的虚空门户前,王灿手提着大刀凌空而立,此时他依然是陈耀祖的模样。

在他身后,一名四五岁的小女孩,双目霞光璀璨的看着德高,正在浅笑着说道:“……可惜呀!终是一朝娶到手,却是娶了个祖宗在家供奉!德高老儿,每天跪茶盏的滋味不好受吧?”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众人的耳中,却不亚于石破天惊,这威风八面的望仙宗太上长老,居然在家惧内?

众人面色古怪,齐刷刷的向着德高看去。

光听名字重千钧,也难怪他叫德高了,世间人痴情如斯,倒也着实罕见。

那小女孩的来历,众人早先从各自进入秘境的族人口中得知,乃是问心镜器灵,拥有勘破人心、虚妄之能力,因此,倒也没有人怀疑小女孩的话语。

再说城主府族人,闻听此言后,更是面色古怪,因为他们隶属于望仙宗,早已从宗门中得知,德高和重千钧这一对神仙眷侣,在宗门内素有“德高望重”之美誉。

相传,德高原名高德,在他还是金丹期的时候,亲眼目睹过其师重千钧渡劫后,那绝世风姿悄然印入他的内心。

自此之后,他就改名德高,以此为念,发奋修行,只希望心中那道绝世风姿的倩影,不再是仰望,而是自己可以攀越的,可以去征服的。

后来,他成功了,那刻苦修行的样子,以及眼中的痴恋,成功博得了重千钧的芳心,答应与他结为道侣。

那一年,他才刚踏入飞升初期,而重千钧却是飞升中期了。

所以,他还是叫德高,而重千钧依然高高在上,是他不可攀越,不可征服的。

也是所以,望仙宗的神仙眷侣依然是叫做“德高望重”。

话说,一个男人在家无论多么惧内怕老婆,但出门在外,总是要讲究些男人脸面、自尊以及威严的。

普通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身为望仙宗太上长老之一的德高?

“德高望重”,这四个字在别人看来是对他和重千钧的一种美誉,而对于他来说,却是人生中最大的耻辱,从金丹期到飞升初期整整近千年啊!!

本来以为可以跨越,可以征服,谁知到了最后反而要跪在茶盏上唱征服。

身为一个男人,人生最大之耻辱也莫过于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