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照进清晨的日光。

蔡氏被李智的尖声叫喊吵醒。

“臧文阁有巫书！臧文阁有巫书！……”李智疯癫的状态和小茹如出一辙。

“赶紧把他的嘴堵上！用巫术是犯法的，我们可没有藏巫书！”张氏立即喊人把李智五花大绑带走了。

蔡氏看着一脸看热闹表情的丁氏：“是你害的我的孩子吗？”

丁氏被蔡氏吓了一跳：“没有！我为什么要害你的孩子！我自己能生孩子的呀！你是不是疯了！”

蔡氏冷笑了一声：“你就快死了，别装了。”

“二嫂也疯了。”丁氏扭头对她丈夫说。

“我没疯，要疯前天晚上就疯了，还等到今天吗？”蔡氏露出一种阴森的表情，令丁氏打了一个冷战。

丁氏躲到丈夫身后，继续质疑：“她疯了吧。”

“前天晚上，我的豹儿叨念着熙儿，熙儿就死了，昨晚他叨念的是你丁氏。”蔡氏说。

丁氏双膝一抖跪在了地上。

“是你做的？”周之鼎问。

“不是，不是，是熙儿推豹儿下井的。”丁氏慌张地说。

蔡氏上前打了丁氏一个耳光，气得说不出话来。

丁氏顺势抓住蔡氏的手，跪着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蔡氏甩不开丁氏的手，喊着：“来人啊，杀人偿命！把她给我抓了！”

“真的是熙儿推豹儿下井的。”丁氏紧紧抓住蔡氏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赎罪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我之所以不说，是打算让官府查到周勿身上的。”

“井边那个弹弓上刻着的名字周勿？”张氏问。

“是的，熙儿推豹儿下井那一瞬间恰好被我看到了，我上去想要用放下水桶给熙儿，但是我注意到井边的弹弓上大大地刻着周勿。那就是那个贱人孩子的名字。我因为一己之私，所以想用这个弹弓嫁祸给周勿，官府迟早得查出周勿得存在的。之前熙儿豹儿两兄弟偶尔会带来一个小孩来周家玩耍，他就是周勿。”丁氏说。

“你怎么知道周勿？”周之鼎问。

“当时你在老爷房里是唤他作‘周勿’的。”丁氏满脸泪痕，每次看周之鼎，表情就从歉疚变成怨恨。

“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为什么……”蔡氏另一只手开始锤丁氏的头。

丁氏放开手，让蔡氏彻底地击打自己地脑袋和脸。

三个小妾来拉开蔡氏。

“周勿是谁？”张氏一脸困惑地问。

丁氏抬头憎恨的看着周之鼎：“你问他。”

除了蔡氏以外，大家都看着周之鼎。

“是之鼎的孩子。”周田开口了。

“丁氏才刚过门。”张氏惊讶地看着周田。

周田开口了：“不是丁氏的孩子，是之鼎和一个青楼女子的孩子。每年他都因为不能接那对母子回来而和我争执，他同意不娶她为妻，但要让她做妾，我一时嘴软同意了。他立刻娶了丁氏做正房，新婚次日这个逆子就带着周豹来见我，跟我要求接那个娼妓来我周府。”

他看了一眼丁氏，继续说：“正巧那日丁氏送了她炖的补品来我这里，我就让她躲屏风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