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可能不是很多了。”越灵歆表情意外的很平静。
此时的越灵歆，头发下面已经有了大片的白发，而且不是那种零碎松散的状态，而是成股成片的那种纯白。
“你这头发是……怎么了？”
越灵歆放下了手，随意的整了整发型，好让上面的黑发完全的盖下来，“能力使用的越多，我就会越强。”
“当然，不管是练习还是切磋都是为了更好的掌控能力和增强自身啊。”苏文轩感觉有些奇怪。
“你不觉得我变得太强了吗？”
“啊？变强难道不好吗？”
“问题是这种变强太快了，快到让人恐惧，就好像只要不断地使用它，实力就可以在短短几天几个月里提升一倍，两倍，甚至更多，而且没有任何困难任何瓶颈，这种好事，你信吗？”
“这……”苏文轩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斥着震惊，“难道？”
越灵歆轻轻点了点头，单手支着下巴，“嗯，每次使用能力，用得越多，提升越高，头发也越来越白，从我获得能力开始就有了。”
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落地窗前，“大家的天赋都不差，你该不会以为只是夫诸给了我一个徽记，我的能量就可以变成你们的五倍六倍吧？”
越灵歆转过身：“如果天赋真的那么重要，还要学院干什么？”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所以才跟你说。”
“如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
“那就不知道吧，只是想说而已，没什么的，用的少点应该就没事了。”
肩上突然传来了重量，“有事情要记得跟我们说啊。”
“会的。”
脚步声逐渐远去，当门合上的咔哒声传来时，他原本平静而坚定的表情却突然失了踪影。
他摇摇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没了之前的那种悠然物外的气质。
无视了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转身步入浴室，冰凉的水奔流而下，纯粹的水流一如既往的奔流而下，而水中的人却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样子。
抬起手，水流乖顺的自面颊两侧流过，视野中，手中的水线正在他的意志下轻盈的跃动着。
此时的水是那么灵动，却又失了曾经的味道。
一步迈出，就好像喷头洒下的都是幻象一般，随手套上睡袍，便这么躺到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越灵歆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坐起身子，窗帘自动拉开，镜界特有的温和天光洒落进来，倒是让人清醒了几分。
从桌上拿起苏婉留下的拍卖会入场卡，服务生将备好的早餐送到，简单的收拾一番之后，就可以出门了。
长孙南给几人安排了摘星楼三天的客房，想来也是利用特权查到之前的星夜酒店的记录了。
至于这么做的理由倒也简单，毕竟苏文轩已经在跟官方进行相关数据的交接和谈判，虽然会吃亏，但官方得了便宜也总得意思意思。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顺路往神行带一边的一个传送点走去，稍稍等候了一会儿，定时传送便将他送到了最繁华的星河路上。
前方的甜品店里，苏婉和小古正在一勺一勺的挖着布丁聊着天。
“我来了。”
“嗯嗯知道啦。”苏婉挥挥手，“要不要来点？”
“不了，等下还有正事要办。”他晃了晃手上的卡。
“嘁，无聊。”苏婉咽下最后一口布丁，用祁红的徽记结了账，往外走去。
两人习惯性的说着话，却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像是苏婉习惯性的邀请，和越灵歆习惯性的拒绝一样，有时候两个人太过熟悉了，反而无法继续靠近，会发生什么，大家早都知道了。
只是都乐此不疲而已。
以至于一旁的小古都快淡出了视线。
“哟，几位，我们又见面了。”纪宁笑得灿烂。
“还是不见为好。”苏婉淡淡的说道。
纪宁却是摆出一副疑惑的模样：“苏小姐此话怎讲？”
“你说的湖边，有一只四阶的晶角白犀。”小古上前一步，行动间已然带上了几分曾经明焰的气势。
“而且回去的路上你们并没有碰过那些元心草。”越灵歆接话。
似是被气势所摄，纪宁正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不过转眼间他又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
他拱拱手，“抱歉抱歉，在下窃以为那边是处宝地，却不想无意给诸位添了麻烦，实在是在下思虑不周之过。”
“那分毫未动的元心草又是怎么回事？”苏婉问道。
“作为世家子弟，那点元心草还算不上什么，只是愚弟行事较为鲁莽，为兄总得袒护一二。”纪宁笑答。
苏婉想了想，却没什么话可以反驳，而两方在街道上对峙却已经引起了些许围观，倒是让人有些不快。
她一摆手，“算了，今天就放过你。”
而越灵歆则是紧跟着一拱手：“纪兄这次出门所为何事？”
他对镜界本土这种文绉绉的用词倒是颇有些不适应，不过以纪阳的身份要买什么东西应该是不需要亲自上街的。
纪宁笑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二位真是好生默契，羡煞旁人啊，我此番出来，是习惯性的去每月一次的星原城拍卖会上逛一逛，如果几位有空，可一同前往。”
越灵歆见此也亮了亮入场卡，点点头：“正好同去。”
星原城的拍卖会虽然好找，但并不显眼，而是位于和之前测试一样的独立空间内，入场的卡片，虽不是正式的房产证，但也是有着钥匙的功能。
“欢迎光临星原拍卖场，几位是跟纪公子一起还是独立房间？”传送入场时毫无异状的感觉让越灵歆微微分神了一下，然后便有工作人员上前迎接。
“独立房间，纪公子，就此别过吧。”越灵歆说道。
纪宁笑笑，便对那女接待吩咐道：“给这几位安排巨门区域的包厢。”随后又一拱手，“我在贪狼区的二号包厢，出价时还望几位手下留情。”
“一定。”越灵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