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早晨，仙桃送孩子上学去了，家里只剩下了乐哲。虽然在家无事可做，但乐哲一有空就把带回来的而一些笔记本和书反复的而看着。读书时，他想，自己才四十岁，虽然腿不好，但有知识，总不能就这样，下半生无所事事地过日子。他心里感到一阵烦闷。他从椅子上起来，向村口的老槐树慢慢地走去。

已是人间五月天，阳光照在人身上已显得不舒服。槐树已是枝叶遍布，郁郁葱葱的。乐哲拄着拐棍看着这老槐树，心里充满了感叹。从小就在这树下玩耍。没想到，自己四十岁就变成了残疾人。他坐在树下石凳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和一朵朵白云。看累了，他站起来。他忽然看见远处有一处红旗在飘扬着。他想起来了，那是不远处的卞庄小学，他的两个孩子就在那上小学。他觉得心里有了想法。

回到家，仙桃自己在做中午饭。乐哲说道：“赶紧做饭，我下午到卞庄小学去，准备找个工作。”仙桃一听，急忙说道：“你的腿行走不方便，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乐哲说：“我如果整天这个样，将会变成一个疯子。”仙桃知道他主意一定，也就不言语了，只好做饭去了。

她把做好的菜放在饭桌上，把稀饭都一一舀到碗里，端到桌子上来。孩子们也回来了，也都饿了，一家人都围坐在桌子上吃午饭。乐哲这顿午饭吃的很快，吃完饭他想休息一下，然后去学校。

卞庄离新河村东，只有三里多路，而卞庄小学就坐落在村东头。因为刚刚解放，学校设施很简陋，只有五六件平房，一个不大的操场，和围墙边的几颗杨树。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室，马上就要上课了。乐哲拄着拐棍要走进校门，看大门的魏大爷拦住了乐哲，问道：“到学校来找谁呀？”乐哲停下来：“我来找你们校长，想到你们学校当老师。”

老魏头走上前，看了看乐哲，不像坏人，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平房，说：“那间平房最里的就是校长室。”乐哲道谢，向里走去。校长办公室门开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正在里头写着什么。她见有人过来，见是一位中年人，拄着拐杖，就问道：“同志，有什么事情吗？”乐哲说：“我想当老师”。校长道：“当老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乐哲走上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毕业证，然后把自己在南京学校的毕业证放在校长的办公桌上，”他又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女校长姓魏，才三十多岁，是本村的，上过多年学，也有一番阅历。她见乐哲说的有条有理，毕业证也是真的。急忙站起来说：“你是国家的功臣，腿不在了，还想着多做一些有益的事，值得我们学习。魏校长又说：“那你明天来吧！三年级语文老师正好生病，你来干吧！我这有语文书，你拿去看一下。”乐哲一听，心里很高兴，笑着说：“谢谢你！校长。”

乐哲走在乡间小路上，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路旁的不知名的野花，比刚才更加娇艳了，一朵朵竞相开放着。像似在为他祝贺。

“怎么样了？”仙桃急忙问道。乐哲说：“明天就到学校报到去！真好！”仙桃说：“好是好，只是你行走不便，学校里这还有三里多路！”乐哲道：“没有事，我还没老，只当锻炼吧！”仙桃坐在椅子上，没有吱声。

吃晚饭的时候，乐哲也高兴地对孩子们说：“要去他们的学校当语文老师了。”大女儿红梅说：“我就在三年级。”“可得好好的学习，”乐哲说。女儿已经11岁了，因为身体不太好，没有早上学去。学习成绩一般化，这让乐哲心里感到一丝难过。女儿点点头，看着父亲。

晚饭过后，乐哲也没有出去散步去。他坐在书桌前，静下心来，在思考着明天第一节课该讲一些什么。他有点激动......

阵阵鸡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寂静。乐哲睁开眼，赶紧起床。洗漱完毕。57简单吃过早饭，他就拿起一个装着书的布包向学校慢慢走去。经过半个小时的行走，他到了学校门口，正好魏校长也在学校大门口，看见他：“累了吗？李老师？”他说：“没什么，这一点路。”他走进教室，学生们也已到齐，都惊讶地望着他。他看着学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人残志不残”五个字。学生们注视着他，他说：“一个人的精神力量是无穷的，只要内心坚强无比，任何挫折和困难也打到不了我们。”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一双双幼稚的眼睛看着他。他拿起了书本，开始传授知识。他有力的念起课文，宏亮的声音使得学生精神大振，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乐哲看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书念得更加有劲头了。不知不觉中，下课铃声响了。乐哲向办公室走去，准备休息在工作。

下午还有一堂语文课，乐哲开始想着下午给学生们教什么，认真的看起课本来。这个时候，魏校长也来了，她对乐哲说：“你要是累了，下午的课我来上，你歇一下。”乐哲急忙说：“我一点也不累，反而觉着更有力量了。”校长说：“千万不要硬撑着呀！”“你放心吧！累了我找你请假去。”魏校长笑了笑，就离开了。

下午的课上的非常顺利，乐哲虽然感到有一点累，但一刻也不停息。

拄着双拐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乐哲感到很高兴，第一天的工作非常顺利，回家得喝一点酒庆祝庆祝。想到这儿，他的步伐加快了许多，不禁哼起了小曲。仙桃站在家门口正等着他回家，她看到乐哲很高兴，也没有问什么，就准备晚餐去了。孩子们也不久回来了。仙桃也做好了饭，一家人的晚餐开始了。

仙桃开始收拾饭桌，两个孩子也去做作业去了。

乐哲吃过饭后，喜爱在院子里坐一下，稍微休息一下。他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和那一朵朵洁白的云，心里平静了许多，自己以后也能工作了，成为了一名有价值的人。

今晚的月亮圆圆的，温柔的月光透进窗户射进屋内，乐哲点了一根蜡烛还在备课。尽管有一点累了，他还像个学生似的，默记着一些关键知识点。

乐哲在课堂上念着古诗，并且认真讲解着，手还比划着。学生们也用心听着......

陈黑豹也过来和乐哲一起去住，他已经七十多岁，在仙桃的再三来信下，他才过来的。他对这个女婿非常满意，乐哲有一些外面听到的事情也给他聊聊。他感到自己没有看错他，心里头有了一丝安慰。作为一名经历了新旧社会的人，他感到还是新社会好，让他有了知足感和稳定感、安全感。日落而息，他感到睡觉也比以前好了。在星期天，他看到外甥和外孙女在他声旁走来走去，他也问他们一些学校的事情，来度过晚年。

在这一年的冬季，已是12月份，快放寒假了。这一天下起了大雪，大地上万物银装素裹，树木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乐哲早起，见是大雪天，就像早走。仙桃说：“今天就别去了，路面湿滑！”乐哲急忙说：“学校本来就缺人，又要考试了，怎么能不去？”仙桃说：“那你慢一点。”乐哲吃了早饭，就向学校走去。乐哲艰难的走在雪路上，走的很有力。突然，他的脚一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他感到很疼，半天爬不起来，满身尽是白雪。过了一会，他才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仍然坚持向学校走去。

寒来暑去，乐哲在学校已经教了一年书了。他工作的很出色，受到了奖励。

时间的脚步，在忙碌的人看来，走得非常快。一年又一年，乐哲头上的白发渐渐增多，额头上的皱纹也多了。从远处看，像是老年人。他有时感到累，况且年纪大了，就主动向学校办了退休手续，不去教书了。魏校长看着他：“在家多保重，养好身体！”

乐哲60多岁了，除了在家看一些书报来度过晚年。他还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菜和花，来消磨时光。在不大的院子里，种满了月季、菊花、杜鹃、，和番茄、辣椒、豆角、茄子......乐哲坐在椅子上，悠然的看着这些花、菜，他感到内心很舒服。早晨起床给花和菜松松土、浇浇水，下午出去到村口来槐树下聊天。

乐哲的大闺女红梅高中毕业，在镇上邮局上班。她谈了一个男朋友，就要结婚了。这一天，她带着男朋友回家，乐哲和仙桃也非常满意。他们只等着结婚了......

又是一年来临了，春节后天就是。已经结过婚的孩子也回家了。乐哲看着孩子们都长大和成家了，觉得自己真是老多了。

春节过后，家里来了一位老人。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华城的战友王星耀。乐哲高兴地说：“几年不见你，可真想你，你也不回村来看我了。”星耀笑道：“这几年他非常忙，自从退休后，在家开始学习写作。准备些一下他们在华城工作的故事。”“呀！你要写小说，可真不简单，等写好后，一定得给我欣赏一下。”星耀说：“这是肯定的，以后我们还会常见面的，我也搬回来住了，和你作伴。”乐哲听到，高兴的说：“那可太好了，我以后也有人作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