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攻敌之短 六
作者:秦双子翀      更新:2019-11-07 10:59      字数:3646

池佐岛的刀快到令人窒息的程度,对战两大高手,显得颇有余力。

胜男见此,就地一滚,直剜池佐岛的腿部。刀锋几乎接近小腿之际,池佐岛猛然跃起,双手握刀劈下,胜男也早有防备,窜出一米开外,一跃而起,朝着池佐岛的面部连劈三刀,池佐岛轻轻迈过;乌勒巴见胜男过来帮衬,极度兴奋,全力施展“南山刀法”,一刀快过一刀,猛攻对方上中下三路。池佐岛见杨胜男攻击自己,心头掀起一个小小的波澜。在两名顶级高手同时夹攻之下,池佐岛很快处于下风,一边迎战一边后退。

碧春见两位顶级高手大战池佐岛,自己根本插不上手,立即抽身出来,瞅准穿“迷彩服”的小鬼子砍杀。

伍涛、闫三、海莲、韩兵、狼娃、可明、乐永贵、棒棒槌等,也知道穿迷彩服的鬼子经过特殊训练,有很强的刺杀本领,于时放弃对战普通小鬼子,直接瞅准这些特殊的鬼子砍杀。海豹特攻队面对专业用刀高手,很快落败。

此时,邢团长和曹营长所带的国军战士已占尽优势,逐渐收拢包围圈。宫原和堀胜带着鬼子边战边退,背对背向中心靠拢。

郑团长带着八路军越杀越勇,优势逐渐明显,来支援的小鬼子被迫向坳口撤退。

欣儿和沐云飞双刀牢牢罩住江藤,江藤只有招架之力,不断喘息,接连后退,待退到一荆棘丛,猛然抽身跃到后面,疾呼道:“撤——,勇士们快撤——”欣儿一看鬼子要逃跑,起身便追,沐云飞一把拉住,摇了摇头。欣儿只得停下,转身砍杀附近的小鬼子。

碧春全力对战穿迷服的特攻队员,突然有两名普通小鬼子端着军刺从背后刺来,恰在近处砍杀小鬼子的郑团长见状,奋不顾身跳过去挡住了两鬼子的军刺。刺刀刺入了郑团长的腹部,郑团长忍住剧痛,横刀砍过去,击中两鬼子脖子,血急喷而出,两鬼子仰面倒地,碧春迅急砍掉一个穿迷彩服的鬼子后,立即回头,扔下战刀,抱起正要倒下的“心上人”。郑团长左手捂住肚子,战刀从右手滑落,掉在枯萎的苔藓上。碧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胜男斜眼看到如此凄楚的惨景,加快了刀法,力求在最短时间斩杀池佐岛。池佐岛完全处于下风,听见江藤“撤军”命令,心头着实高兴,一个闪身跳出了攻击圈,立即逃跑。海豹特攻队的鬼子和普通小鬼子也拼命逃窜。

郑团长倒下,胜男万分愤怒,大声喝道:“八路军听令,去围住邢团长那边的小鬼子(指的是宫原和堀胜的队伍),一个不留、斩杀干净。天狼队战士听命,捡起步枪射杀逃跑的小鬼子。”

天狼队员立即捡起地上的三八大盖,一边拉栓一边射击,小鬼子像鸭子拐脚奔跑,时而翻滚、时而倒地。

紫涵和李连长立即带着八跑军围堵正欲撤逃的近两百多个小鬼子。

堀胜见此,如果继续对战,可能全军覆灭,大声道:“宫原君,趁敌军还没有合围之前,你带帝国勇士先走。”

“不,你先撤。我挡住敌人。”宫原疾呼道。

“撤——,撤啊!不然来不及了。”堀胜撕心裂肺地狂喊。

宫原见堀胜如此卖命的呼喊,而八跑军正在形成合围之势,不得不带着近两百鬼子拼命往山坳口的右翼(面朝东)逃跑。

邢团长见此,大声喊道:“曹营长,别让这些畜生逃跑,你带兄弟们追击,我带兄弟们砍杀剩下的鬼子。”

紫涵和李卫连长带着八路军、曹营长带着国军拼命追击逃跑的小鬼子。

邓大远看到自己的团长倒下,万分痛苦,捡起一挺歪把子机枪,追着小鬼子疯狂射击,机枪声响起,小鬼子接连栽倒。

胜男见还有部分鬼子在逃,又看了看邢团长围住了近五十个鬼子,立即朝着曹营长喝道:“停止追击,把剩下的鬼子给围起来。”此时,乌勒巴紧紧跟在胜男后面。

曹营长听闻,立即转身,带着两百多名国军,返回来围住剩下的小鬼子。一共四百多名国军团团围住近五十多名小鬼子。

天狼战队和雷电突击战士,见又有一批小鬼子逃跑,又是一阵猛射,片刻间就有二三十个小鬼子倒下。

碧春坐到地上,将郑团长抱入怀中,痛苦地说:“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说着,又恸哭起来。

郑团长的腹部不断流血,四肢渐渐变得无力,断断续续地说:“碧……碧春姑……姑娘,你人……人长得好,能文……能武,心……心底善良,是……是一位很……很好的姑娘。我老郑能……得……得到你的爱,实属万……万幸。可……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我的命早……早已交给了党和人民,随时做……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所……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爱……但我爱你……爱……”

“你快别说了,我好心疼,也好想和你白头偕老。你铁骨铮铮,正直无私,心里时刻装着老百姓,是军人的榜样。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你不应该为我挡刀。”碧春哭着大声喊道:“医生——医生——,医生快过来。”

天狼战队和突击队战士射杀了一阵小鬼子之后,全返回来围在郑团长和碧春身边蹲下,看着如此凄凉的惨景,全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郑团长顿感大脑模糊起来,身体极度寒冷,勉强可以看清楚眼前一张张熟悉、亲切的面孔,又听到碧春叫医生,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碧……碧春姑娘,我……我不行了。我……我走后,你们……一定要……要把……小鬼子……赶……赶出定阳山……赶出青锋城……赶出中国……”声音越来越小,头从碧春怀中慢慢滑下来,轻轻闭上双眼,面带微笑。

碧春号啕大哭,双手抱紧郑团长,将脸紧紧贴在郑团长的脸上。

珊珊轻声道:“队长!郑团长用命保护你,就是期望你过得好,所以,不能过度悲伤。”

“是啊,是啊!郑团长会在天上看着你,你要好好活着。”海莲流着眼泪说,“邢团长、紫涵、曹营长带着战士们围住了一些小鬼子,我们现在去把他们全部干掉,为郑团长报仇。”

碧春一听还有被围的小鬼子,立即睁开血红的眼睛,大声说:“伍涛和狼娃照顾好郑团长,我去去就回。”

伍涛和狼娃立即凑过来,轻轻抱住郑团长。

碧春站起来对着突击队战士说:“我虽是天狼队员副队长,但我还是雷电突击队队长。我现在命令所有雷电突击队战士,端起冲锋枪跟我去杀光剩下的小鬼子。”

周小平副队长看了看所有雷电突击队员,加上自己、碧春、珊珊,一共只剩十五名队员,一半的战士牺牲了,听到队长命令,明白其意,立即大声道:“雷电突击队兄弟,端起冲锋枪,去屠了这帮畜生。”

欣儿、海莲、闫三、韩兵即刻明白其意,也相应捡起了步枪,跟着雷电突击战士走过去。

紫涵、郑团长、曹营长分三面围住五十多小鬼。

堀胜双手握住武士刀,其余小鬼子端着上好刺刀的三八大盖,做好对攻的姿势。

紫涵用日语喊道:“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

碧春听此,很怕小鬼子放下枪,声音更大,也用日语喊道:“日本男人都是软蛋,没有骨气,不敢和中国人对战。懦夫,懦夫,该死的日本懦夫!”

在碧春喊话的同时,欣儿悄悄跑到曹营长身旁说:“你让开一个缺口,雷电突击队要射杀鬼子。”

曹营长立即带着国军战士往邢团长方向撤走,留开一个很大的扇形缺口。

紫涵见曹营长带着国军战士撤到邢团长身旁,又听碧春故意激怒小鬼子,再又看到雷电突击队员个个端起打开保险的冲锋枪,立刻明白碧春的意思,要为郑团长报仇,见此,匆忙跑到碧春身旁,瞪着眼大声道:“大姐!不能杀俘虏。”

碧春冷冷地回道:“手里握着武器的小鬼子,就不叫俘虏。我现在只想杀光小鬼子为郑团长报仇,你快点让开。”说完,她看了看身边的天狼队员,“兄弟们,开始吧。”

话未落板,十几挺冲锋“哒哒哒”怒吼起来。小鬼子扎堆倒下,有的往“扇形缺口”处拼命逃跑,海莲、闫三、韩兵等战士见此,端起步枪瞄准射击。几分钟后,五十多小鬼子全部毙命。

胜男走到伍涛和狼娃旁边,刚要蹲下,突然听到机枪声,侧身一看,雷电突击队员正在屠杀小鬼子,事发突然,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阻止。

雷电突击队员端着冲锋枪就在八路军旁边射击鬼子。八路战士见此情况,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紫涵本想跑去叫胜男阻止碧春的行动,但事情发生太突然了,跑出十多米,机枪声密集响起,仅几分钟而已,五十多鬼子毙命。紫涵侧过身来,只有氤氲的硝烟还在冲锋枪口上端慢慢飘散,再就是被撕碎的小鬼子扎堆倒地。

枪声刚停,有位战士告诉邢团长,郑团长牺牲了,邢团长听此,发疯般跑过去,众战士也跟着跑过去。邢团长见伍涛和狼娃抱着郑团长,一个箭步上前,将郑团长抱入怀中,大哭起来,“老郑,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这个老兄弟啊?呜……”

众战士抽泣着。太阳也失了光泽,林中更加灰暗,秋蝉凄婉的叫着。

碧春摇摇晃晃蹲下身,对着邢团长说:“帮我扶起郑团长,我要背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邢团长一边哭一边抱起郑团长,伍涛和狼娃小心翼翼把郑团长的双手放在碧春的肩上。

碧春背着自己的“心上人”,一步一步走向定阳山的制高点。那里,恰好是小兵的“家”,一个胜神圣的地方、一个让人永远铭刻在心中的地方!那里,可以见到曙光!!

胜男、邢团长、紫涵、郭营长、曹营长等轻轻抬起郑团长,小心翼翼下葬。碧春见心上人即将与自己离别,拼命抱着,舍不得离开,众指战员反复规劝,才松开手。

众战士、全体医疗队员,肃穆而立,庄重地向这位勇士行礼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