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悸动的猫
作者:忧伤小摩托      更新:2019-09-08 05:52      字数:7524

文伯聪一见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展朔一起如箭一般的扎到了自己的身上,急忙摆手道:“展捕头,你可千万不要听这个人胡说八道啊,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他刚才说了这么多,完全都是些毫无证据的推测,根本就是他自己胡乱演绎出来的故事而已……再说,我和辛天志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呢?”

展朔转过头对小鲤鱼道:“萧少侠,虽然你刚才的推理的十分的精彩,可是正如刚才文伯聪说的,你都只是推测而已。这个案子如果想翻案,光靠推理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证据才行。而二人身材相似这点,是不能作为证据的,因为世界上身材相似的人太多。”

文伯聪道:“展捕头说的是,如此大事,岂是全凭你一张嘴胡乱说说就能定案的?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这全都是污蔑……”

小鲤鱼轻轻一笑道:“展捕头,我相信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后,你一定找了文仲慧周围的亲人做了调查询问对吧?你还记得你去问文伯聪的时候,他说他去别墅里给文仲慧送补品的那天,是几月几日吗?”

展朔道:“这个问题,不久前周老弟也来问过我,我记得很清楚,文伯聪的回答是腊月初一。”

小鲤鱼把头转向文伯聪道:“哦?文大公子,是这样的吗?”

文伯聪道:“对呀,这有什么问题吗?”

小鲤鱼道:“这里问题可大了,通过我刚才的推测,我们已经知道了文仲慧和辛天志两个人一起喝酒的那天不是腊月初一,而是十一月三十。辛天志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故意把那天说成腊月初一的,文仲慧则是自己被辛天志欺骗弄混了日期。

但是,为什么你也说那天是腊月初一呢?你当时又没得病,神志十分的清醒,你怎么也会把十一月三十日说成是腊月初一呢?”

文伯聪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他的神态明显比刚才紧张了许多,结结巴巴的答道:“那……那是因为我最近很忙,我也把日期给记错了……这不算什么不对吧?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也不是神仙,记错日期难道还有罪吗?”

小鲤鱼道:“要说你记错了其他的东西,我或许还会相信,但是要说是记错了日期,呵呵呵。文大公子,我听说你多年前就已经接替你的父亲,接手家族产业了。现在整个文家的一切生意往来,收入支出都是由你在管对吧?”

文伯聪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是啊,那又怎么样?”

小鲤鱼道:“总账是不是也是你亲自再管?”

文伯聪的语气越来越无力:“是……”

小鲤鱼道:“我虽然不太会做生意,可是我也见过几个做生意的人,听他们说起过。越大的买卖家,管总账的那个人必须要越严谨才行,不但不能记错每一笔钱的数目,也不能记错每一天的日期。

更何况,要是其他日子也就算了,可是辛天志被杀恰恰赶上了十一月底、腊月初。就连小孩子都知道,每个月的月底和月初是生意人记账和讨账的关键时期。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你需要处理的账务会更多。

因为根据民间的习俗,人们都不喜欢把债务留到下一年去,只要有能力的话,都会尽量在年前把这一年的账务结算清楚。也就是说,十一月三十和腊月初一那两天正是你最忙,也是最需要记清楚日子绝不能犯错的时候。

然而你却对我们说,你在那个时候把日子记错了?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

文伯聪的汗水已经顺着下巴,滴落到了地面上,在如此寒冷的牢房中,他竟然像身处火焰的炙烤中一般。

小鲤鱼接着道:“这个世界上,知道文仲慧把日期弄错的人只有三个人。第一个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辛天志,第二个就是文仲慧本人。而第三个,就是杀害辛天志的凶手,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文伯聪,你的确很聪明。我估计你是在去别墅里探望你弟弟的时候,一进门刚好遇上辛天志在吟诗,吟诵的正是杜甫的那首《十二月一日三首》。

你当时一定感到很纳闷,因为那天明明是十一月三十,为什么辛天志要吟诵《十二月一日三首》呢?要是他跟别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偏偏是和你弟弟在一起。

你知道你弟弟的脾气,他平时就最喜欢喝酒吟诗,对诗词的要求很高。他是绝对不会喜欢别人吟诵一首和当天的日子根本不相符的诗歌来给他助兴的,然而在辛天志吟诵完杜甫的诗之后,你弟弟却夸了他挑诗挑的合适。

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原来是你弟弟把日期弄混了。但就算是你弟弟把日期自己记错了,辛天志完全可以告诉他,今天不是初一,明天才是就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辛天志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哄着你弟弟玩。

于是,你就想到或许正是辛天志自己故意让你弟弟记错日期的。可他为什么那么做呢?你立刻便想起了他之前和城中绸缎庄老板的恩怨,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互相非常的熟悉。我想,他之前也应该对你表露过对那个绸缎庄老板有多么的恨,甚至恨到不惜杀死他。

而让你弟弟记错日期,就正好可以利用那‘凭空消失的腊月初一’来给他提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你推测出辛天志的计划之后,便决定将计就计,利用他自己制造出的诡计,反过来杀死他。”

文伯聪这个时候已经濒临崩溃了,困兽犹斗般的喊道:“一派胡言!我根本没有理由杀辛天志!”

小鲤鱼道:“不错,你的确根本没有理由杀害辛天志。但是,你却有理由嫁祸你弟弟。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不是为了要辛天志的命,而是为了要让你弟弟成为杀人犯。”

这时,文仲慧终于忍不住了,吃力的站起来,在林苏苏的搀扶下走到了文伯聪的身边,面容无尽哀伤的问道:“这是真的吗?哥哥,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为什么?为什么?”

文伯聪本来还想继续反抗,可是此刻看到文仲慧那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感到气灌头顶。

他露出鄙视的笑容,对文仲慧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哪一点不比你优秀?可是全家上下所有人却一直喜欢你多过喜欢我!

我从几岁起就跟着爹爹学习做生意,东南西北到处跑,吃尽了苦头。而你呢?你一直就躺在娘的怀抱里,在家中念那几本破书而已!

当我第一次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完成了一单上万两银子的生意,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和爹娘报告的时候。爹和娘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我的收据,之后就眉飞色舞的把你写的那几首狗皮不通的歪诗拿出来,让我一起欣赏!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我要是也从小念书,绝对比你这个草包念的好上千倍万倍!只不过因为我是长子,从小爹爹就把我当做生意的接班人培养。我在外面受尽了千辛万苦,每天殚精竭虑的替全家人赚钱。

而你呢?你却将大把的银子花在了一个肮脏的青楼女子身上!你哪一点比得过我?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人渣!窝囊废!一个永远扶不起的软蛋!

可就是这样,爹和娘还是喜欢你多过我!哪怕我把你和那个表子的事件告诉给了他们,他们还是对你抱有希望,幻想着你能够改过自新,替他们光耀门楣。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认清你的本质,为什么他们就看不透你的真实嘴脸呢?

好啊,他们不是一直都奢望你能替他们文家争脸吗?替他们光宗耀祖吗?即使你变成了泡在青楼里的废物,他们还是依然对你期望不减吗?

那我就让你变成杀人犯,我看看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对你一个成为杀人犯的你,还那么继续盲目的吹捧!他们想让你成为文家的光荣,我就让你成为文家的耻辱!

我才是文家的光荣!!!”

文仲慧听后,脸上露出了比自己被真的当成凶手还要痛苦上千万倍的表情,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不停的重复着:“哥哥……哥哥……哥哥……”

小鲤鱼对展朔道:“喂,展捕头,现在还要拿别的证据吗?这已经算是犯人自己招供了吧?”

展朔立刻对守在屋内的捕快道:“把文伯聪押起来,带出去!”

捕快们立刻一拥而上,扭住文伯聪的胳膊,给他戴上了锁链。文伯聪最后恶狠狠的朝着文仲慧用力的啐了一口,之后被捕快们强行带离了。

小鲤鱼道:“怎么样,展捕头,我说过这次要替你一起破两个案子,我没骗你吧?”

展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小鲤鱼笑道:“好了,这里没我的事了。”说完,小鲤鱼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房门去了。

小兰本来在看着林苏苏和文仲慧发呆,这时见小鲤鱼离开,急忙也追了上去:“诶诶诶,等等我!”

周祝寅走到展朔跟前拍了拍肩膀道:“幸亏你没有赌你会是他第一次犯错的人。”说完,他也走了出去。

三天后。

兰梨堂的待客厅内,小兰正对着一面并不是很清晰的铜镜,左右的扭着身子,欣赏着自己身上新买来的毛皮大氅。

坐在火炉边的小鲤鱼看着她笑道:“之前明明说不想要,现在却很喜欢的样子嘛。”

小兰听后,从铜镜面前转过身,冷笑一声:“切,这种货色,之前连我们那里的高级下人都不穿,都是赶车和厨子才穿的。不过,的确挺暖和的。喂喂喂,你知道吗,那林苏苏来给我送钱的时候对我说了。

说那文仲慧被释放之后,决定暂时不和她见面了,要专心致志的准备明年的科举考试。而那林苏苏则用自己多年攒下的钱,再加上文仲慧给的一笔钱,为自己赎了身。

她说,她给我们送完钱之后,就要出城去找一个偏远的村子里隐居下来,在那里等着文仲慧。无论文仲慧能不能考中,她都会一直等着他……”

小鲤鱼道:“之前明明说对她们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的,此时为何又这么兴致勃勃的讲起她们的八卦来?”

小兰道:“我不是以为你想听嘛……”

小鲤鱼道:“我一点都不想听这些,这个案子是很有趣,可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和恩怨却太老套了。啊,这两天为了这个案子,我有点累了,要回屋去好好睡两天觉了。”

小兰道:“喂,因为这个案子,林苏苏回去之后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跟青楼里的姐妹们说了,你现在的名气在青楼里可高了呢。现在一大堆人都慕名而来,正堵在门外想要找你破案呢,你难道不管啊?”

小鲤鱼伸着懒腰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只有遇到特别难,或者特别有趣的案子我才会出手。平时的案子,就麻烦你这位兰梨堂的堂主大人咯。啊~真的突然好困啊……”

说罢,小鲤鱼站起来,一路拍着嘴巴打着哈欠走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小鲤鱼刚回屋,周祝寅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一进屋,他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哎,终于把院门外那些来找小鲤鱼破案的人打发走了!”

小兰问道:“你都问过他们都想要解决什么案子了吧,其中有有意思的吗?”

周祝寅笑道:“一件都没有,不是想让我们帮着找丢了的东西的,就是想让我们去帮着调查自己的小妾有没有在外面偷人的。最可气的是,还有想让我们帮着替他抓一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猫的。

我全都把他们统统打发到展朔那里去了,估计展朔他们也只是给他们报个名,挂个案,之后也不会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小兰很气馁的叹道:“哎,本来我还以为成立这样一个组织之后,来求我们帮忙的都是少林寺的住持啦,武当派的掌门啊之类的人物,破的也都是震动江湖的惊天大案。

最次最次,也应该是他展朔来求我们,破一些知府衙门多年解决不了的悬案才对。可是别说少林寺的之住持了,连展朔那个臭小子都一次没来主动求过我们,都是我们把案子推给他的。要是我们兰梨堂一直这样下去,是觉得挺没劲的……”

周祝寅知道小鲤鱼当时成立兰梨堂的动机,目的就是要让小兰沉浸在案子里,好忘记过去的悲伤往事。现在见小兰突然有对兰梨堂失去兴趣的趋向,立刻说道:

“额……话也不能这么说,经历过这次文仲慧的事件之后,我们兰梨堂的名声可是一夜间涨了不少。虽然现在还没有有趣的大案来找我们,可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的。你可是兰梨堂的堂主,你得对自己的组织有点信心才行啊。”

小兰对着周祝寅甜美的一笑道:“说的也是,我可是堂主呢,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气馁!好,我决定,接下那个抓猫的案子!”

周祝寅道:“不是吧,我虽然让你要有信心,也不是让你连这种案子都要接的啊。”

小兰道:“可是现在听起来,抓猫的案子就是最有趣的了啊,我们总不能也和那条臭泥鳅一样什么都不干,成天躲在屋子里睡大觉吧?好,本堂主现在命令你,和我一起去抓猫!”

周祝寅没有办法,他知道小鲤鱼肯定不会跟着一起去抓猫的,可是小兰一个人外出又很危险。为了保护她,周祝寅只好跟着她一起外出抓猫。

猫,是世界上一种极为特殊和奇怪的动物。

你不想抓它的时候,它可能会自己凑过来,咕噜咕噜的蹭你的脸。可是当你想抓它的时候,它却让你根本无从抓起。

要是在别的季节,估计小兰和周祝寅就是跑遍了全城,也未必能找得到那只猫的踪影。不过好在前段时间连日大雪,虽然这几天已经不下了,可是墙角旮旯里厚厚的积雪还在。

猫正好是不喜欢走大路,专门喜欢跳墙钻旮旯的动物,所以拜厚厚的白雪所赐,小兰和周祝寅终于在追踪了大半天之后,发现了那只猫的身影。

那是一只三色的花猫,身体十分的肥硕,此时正蹲在一条偏僻巷子尽头的柴草垛上,悠闲的洗着脸。

周祝寅先发现了猫,之后立刻示意小兰停住脚步,并用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之后用手指指了指草垛上方。

小兰顺着周祝寅的手指看过去,也马上就发现了那只肥猫。她用手比划着,同时喉咙不出声用嘴型对周祝寅道:“你,那边,我,这边,同时包抄。”

周祝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行动计划,之后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缓慢的接近草垛。而那只肥猫,依然在自顾自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就在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都凑到草垛的底下的时候,小兰突然大喊一声:“上啊!”

之后小兰和周祝寅同时用轻功跳起来,小兰的轻功虽然很弱,可是跳个草垛还是游刃有余的。

那只肥猫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两团黑乎乎的巨大身影朝着自己飞扑过来。它用和自己的肥大身躯极为不相配的迅捷速度,刷的一下从草垛上跳到了地面。

小兰和周祝寅同时扑空了,两个人落到草垛上的时候,还差一点撞到了头。

就在两个人脸对脸险些相撞的那一瞬间,周祝寅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小兰努力的站稳之后,扭头往地上看去,那只肥猫竟然没有马上就逃远,而是站在地上抬着头看着草垛上的两个人。同时还微微的歪过脑袋,一副挑衅的样子。

小兰大怒:“小畜生,竟敢看不起本堂主!快和我一起追!”说完,小兰从草垛上飞身跳下,朝着那只肥猫飘了过去。

可无奈的她的轻功实在普通,刚飞到一半,那只猫吐了一下舌头,之后转过身往前蹿走了。

小兰跳到刚才肥猫所蹲的地方,发现轻功比自己好的周祝寅竟然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见到周祝寅还在草垛上面站着发呆。

小兰大喊道:“喂,臭老虎,你犯什么傻,快追啊!”

周祝寅这才如梦初醒:“哦,知道了!”说完,施展轻功跳下了草垛。小兰怕跟丢了猫,便没等周祝寅落地,自己先拼命的朝着猫的方向追了上去。

两个人又追了不知道几条街,终于把那只肥猫堵进了一个死胡同。气喘吁吁的小兰插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猫,笑道:“哼哼,我看你这小畜生还能往哪里跑。”

说完,她张开双手,带着邪恶的微笑,一步一步的朝那肥猫靠近。那只肥猫还是蹲在原地,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走向自己的小兰,似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小兰看到猫的样子,心下更是愤怒。等到距离还剩下几步远的时候,小兰忽然往前一扑。

谁知道那肥猫几乎就在小兰扑向它的同时,自己朝着小兰的方向跳了过来。小兰没想到它会做如此反应,还没来得及改变双手的位置,那肥猫就擦着她的耳边跳到了身后。

小兰落地后,懊恼的一跺脚:“哎!”

然而马上,她就听到了背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猫的惨叫。她急忙回过头一看,周祝寅已经牢牢的把那只肥猫擒在了怀里。毕竟是吞月手的功夫,抓一只猫还是不费什么劲的。

小兰见到那肥猫被抓住了,顿时高兴起来,喜笑颜开的走到周祝寅跟前,先是用手指在那肥猫的脑门上狠狠的一弹,骂道:“小畜生,抓到你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此时那只肥猫却收齐了之前挑衅的表情,换上了一幅无辜软弱的样子,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央求一般的对着小兰眨了眨。

小兰第二次举起的手指,停在了半空。她从小在王府中很少见到小动物,之前从小鲤鱼的早餐中救下了一只野兔,此时看到这只猫可怜的样子,心下也立刻软了起来。

小兰道:“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把它交给我来抱吧。”

说着,小兰伸出两只玉手,从周祝寅的手中把猫给掏了过去,拦在了自己的怀里。

在掏猫的时候,小兰的手无意间和周祝寅的手碰到了一起,周祝寅的心中又是一阵猛烈的跳动。

看着小兰怜爱的抚摸着猫的样子,周祝寅心里却是如开锅一般的沸腾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竟然对小兰产生了爱意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啊!

可是,周祝寅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他之前之所以和小兰接触那么多次,都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他不喜欢小兰。而是那个时候,小兰还是兰辉郡主,还是宁秀王府的金枝玉叶。

而周祝寅只是一个衙门里面的捕头,两个人地位相差太远,是以周祝寅根本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可是现在,兰辉郡主已经变成了小兰,从皇家的金枝玉叶变成了兰梨堂的堂主。二人的身份地位,不再是差距了。

人就是这样,对自己完全没有希望得到的东西,反而会变得十分的坦然。

比如你只有十两银子,当你看到一个价值百万两银子的宝物的时候,脑筋清醒的人绝不会去幻想自己能得到它。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买不起,再怎么想要也只是徒劳。

可是当那件宝贝,价格不再那么昂贵,变成自己可以买的起的时候,那么你就再也无法无视它的存在了。你就再也没有办法不让它钻入你的眼睛,折磨你的心了。

小兰本就是绝色美人,又天生一种高贵而又活泼的气质,任何男人喜欢上她都是正常的。

而在之前的事件中,的确又是周祝寅最早和兰辉郡主见的面,又是他当初把没穿衣服仅仅用一床锦被裹住的她,从城外的树林中抱回到的王府。在他被周掌门打伤之后,又一直和她坐在马车那狭小封闭的车厢中走了一路。

与小兰这样的女人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亲密的事情,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够不动心?

之前因为二人天差地别的身份地位,周祝寅才并没有对小兰动过任何念头。可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对小兰有了特殊的感觉了。

可是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小兰是小鲤鱼喜欢的女人,傻子都能看出来,小鲤鱼对小兰有意思。

而虽然之前自己和小鲤鱼表面上一直是互相嫌弃对方的样子,可是在内心深处,他早就把小鲤鱼当成了是自己今生最好的朋友。小鲤鱼不但之前多次帮过自己破案,盗可盗夜闯王府的案子中,小鲤鱼还等于是变向救了自己的命。

我周祝寅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能干出这种背叛朋友,夺人所爱的龌龊事情来!

就算不付诸行动,仅仅连在心里有这种想法,都是错的,都是一种罪恶!

可是他又知道,如果再和小鲤鱼和小兰一起生活下去,每天和小兰频繁的相见,自己又绝难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悸动。

这该怎么办呢?

看来,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