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 姐妹情意深 妹妹不见踪影
作者:默雅      更新:2019-09-10 08:24      字数:2234

欧阳霞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缕阳光照在她那清秀透彻的脸庞,她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是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头疼得要命。这是在哪儿?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连忙四周张望。“哎呀!妹妹呢?”她突然想起来和妹妹迷路了,最后进了一个山洞。山洞呢?明明刚才还在山洞里啊!妹妹还在洞中,可是山洞去哪里了?她急坏了,在山间乱转,一边大声呼唤:“小妹、阿云,你在哪里呀?别吓姐姐!快出来吧,咱们回家——”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呼唤声:“欧阳霞——欧阳云——你们在哪里?”她感到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她顾不上这么多,嘴里继续大声喊:“小妹,阿云,你在哪里?快出来啊,我们回家吧!”

“好像是阿霞的声音!”一个村民高兴地说:“大家安静!听!好像是阿霞的声音。”人们安静下来,果然听见了欧阳霞那撕扯的叫喊声。

“看!欧阳霞在那儿!”人们顺着声音找去,果然发现了欧阳霞,扯着嗓门大声叫。众人齐声喊道:“欧阳霞,欧阳霞。”可欧阳霞似乎没有看见大家,也没有听到大家的喊声,她一个劲的跑,一个劲的叫着:“小妹,你不爱干活姐姐以后不让你干了;你爱吃好的,姐姐都给你,你快出来吧!我们回家吧!”

吴光炎跑在最前面,他一把拉住欧阳霞的手,摇了摇她那单薄的肩膀:“喂!阿霞,是我,小炎!你妹妹呢?”

“别吓姐姐啊!你快出来吧,阿云。”欧阳霞继续大声喊着。

人们在山间仔细搜索,可始终没有发现欧阳云的身影。欧阳霞浑身发抖,除了嘴里不停地念叨:“姐姐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了,你快出来吧,别吓姐姐......”外面人们的嘈杂声,她好像一概看不见、听不见。

“喂!这里发现了砍刀的痕迹!”人们沿着砍刀的痕迹走,发现了欧阳云的小鞋子,鞋子上全是血迹。但除了鞋子外,人们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欧阳云相关的痕迹了。而欧阳霞神情古怪,迷迷瞪瞪,无论大家如何询问,欧阳霞就是不作答,一个劲喊着:”你快出来吧,别吓姐姐......”。

日上三岗,许多村民开始下山了,欧阳霞却不肯移动位置,17岁的吴光炎硬是用他那宽大的臂膀拽着欧阳霞,把她背下山。

小炎是欧阳霞的邻居,从小的玩伴,也是欧阳霞在龙潭村里唯一的朋友,小时候欧阳霞父亲教家里的几个孩子识字写字,吴光炎总是跟着。后来,吴光炎的父母筹了一些钱,让他到县城读书。听说吴家有几个亲戚在南洋,来回做一些小生意,吴爸吴妈还打算送儿子去南洋读书呢。欧阳霞十分羡慕小炎,每当他从学校回来,欧阳霞总会拉着他询问各种有关学校的事情,而他也会把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儿告诉欧阳霞。这时候欧阳霞总是显得特别兴奋,特别向往。欧阳霞除了跟父亲识字写字外,还跟小炎学习,听了不少故事,认识了不少字。欧阳霞对吴光炎从小就特别依赖,总是跟在小炎身边,炎哥哥炎哥哥的叫个不停。

人们一边下山一边喊:“欧阳云!你在哪儿?”“小云啊——你在哪儿——”

一整天过去了,始终不见欧阳云的踪影。人们基本可以断定,欧阳云凶多吉少了。

山里的孩子从小受大山的熏陶,特别的粗壮早熟。吴光炎一路小跑把欧阳霞背回了家里。欧阳霞的妈妈一看到欧阳霞就抱着她说:“大姑娘回来了,平安就好!”转头又问吴光炎:“小云呢,小炎?”吴光炎提起欧阳云的鞋子并没有回答:“阿姨,先弄些吃的给小霞吃吧,她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欧阳嫂提高声音,再次问道:“小云呢?怎么不见人!小云呢!”吴光炎看绕不开话题,只好说:“阿姨,小云没找到,只看到这只鞋子。”

欧阳家里来了很多人,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山里什么都有,孩子这么小,受到伤害可怎么办?”欧阳嫂顿时瘫坐在凳子上,突然又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抓着欧阳霞那单薄的双肩不停地摇晃:“妹妹呢?妹妹呢?你把妹妹丢哪儿了?你这个冤家啊!叫你不要走太远,你偏偏去那么远,你就是不听话啊。你自己怎么不丢啊,把妹妹弄丢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欧阳嫂的巴掌落在了可怜的欧阳霞身上。欧阳霞纹丝不动,神情呆滞,低着头,一言不发。吴光炎抬手挡住欧阳嫂的手,大声喊道:“阿姨,您不能这样!您看,把小霞吓坏了!别再打她了!”

接着他又把声音放低,对着欧阳嫂说:“阿姨,快去弄些吃的吧。”欧阳嫂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应该,她重新把欧阳霞搂到怀里,抽泣着。可欧阳霞依然浑身发抖,止不住的打颤。

这时吴光炎的妈妈吴嫂端来了一碗地瓜粥说:“欧阳嫂,赶紧让孩子喝点粥吧。孩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可真饿坏了吧。”

欧阳嫂把欧阳霞扶到饭桌旁,用勺子舀了一点粥送到欧阳霞的嘴边,可欧阳霞目光呆滞,始终没有张嘴。大家意识到,必须要把欧阳霞送到医院了。

“对!送医院!”欧阳嫂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果断地说:“送医院!吴嫂,麻烦你帮我照看两个儿子。”说罢,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欧阳霞和欧阳嫂一起拉上了牛车,吴光炎又想跟着一起去,却被他的母亲拉住:“儿子啊,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阿霞现在有人照顾,你就别瞎操心了!回家洗洗吃点东西吧!明天还要干活儿。”吴光炎拗不过妈妈,只好回家了。

“唉,好好的家,转眼就家破人亡了。真是世事无常啊!”人们也陆续散去。那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被虫鸣鸟叫声掩盖,小山村闹腾了一整夜,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牛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欧阳嫂望着呆滞的女儿,想到这几日的变故,丈夫昨天才被送进医院,大女儿要进医院,小女儿又生死未卜……要强的她不知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她把双手合在胸前,嘴里虔诚的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