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对面那两人是什么态度，听完这一段时候他就觉得这段时间遭受的摧残都是值得的，以及跑出来当盏电灯泡这个决定是十分愚蠢的。

他回复道：

不错。

苏夜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起：也不看看是吃什么养出来的嗓子。

看到苏夜这句话，唐暮野瞬间觉得心里像是倾倒了一桶冰糖炖雪梨那么甜蜜，同时又觉得苏少爷最近的表现怪怪的。

他眼神无意识地抬了一下，是在思考该怎么回复苏夜，眼神却正好跟余笙碰上了。

从他走出来的时候，余笙整个人都是兴致淡淡的模样，她就像被温朝绑在手上的一颗气球，他拽一下给点反应，他不动的时候，她也静悄悄地飘着，这个时候听见苏夜的歌声时，她眼底涣散的光才重新聚焦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有力的眼神。

“这就是那位‘苏少爷’？”

“是。”

唐暮野应了一声，可表情却有些奇怪。

温朝跟着他来蓉城，他以为这人在这边有点人脉资源，就想让他去帮苏夜打通那条道路，他相信苏夜的实力，不需要专门安排人给她开什么绿色通道，只需要保证没人给她穿小鞋就行了。

所以温朝这做法难道余笙就是颜子宸安排的要给苏夜穿小鞋的那一位？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余笙仿佛可算在这枯燥的饭局里找到了一点兴趣。

“‘他’好像是第一个拿到‘待定’的，我后来看过‘他’的表演，这个评价有点委屈‘他’了。”

有人夸自家小孩儿，唐暮野自然是开心的，刚想回应，就有听见余笙又开口了。

“他有女朋友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了一层明显的笑意，淡淡的笑意铺开，原本精致的五官更显活色生香。

“介不介意姐弟恋？”

这句话好像扎在冰面上的刀，冷漠僵持了半个小时的饭局终于被她敲开了裂缝。

温朝脸上的假皮掉了，他手里的刀叉轻放在餐盘上，清脆的一声伴随着他含着病况一样冷漠的声音响起。

“余笙，闹够了吗？”

按照唐暮野对温朝的了解，这人在扣下扳机一枪爆头的时候都能保持一脸优雅的笑，脸骤然这样冷下来，那是绝对的危险信号。

可余笙也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习惯了，纤细的手指从唐暮野手里顺走了手机，飞速地按完了自己的微信号，点击发送。

“余笙！”

温朝已经怒不可遏，可他这人偏生在骨子里又存了一丝名门世家子弟该有的优雅绅士，没有直接从余笙手里把手机抢回来，而是等她把手机还给唐暮野之后，才拽着人起身离开。

正好餐厅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唐先生，是记账还是付现呢。”

“付现。”

唐暮野掏出银行卡地过去。

他现在被这对男女搞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很确定温朝身上那股怒火是真的，他都怀疑这俩是故意吵一架来他这白吃白喝。

想了这么一堆，再撤回余笙用他的手机发出去的消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