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子生母
作者:九水为汐      更新:2019-09-13 19:57      字数:3242

忠勇侯陆远沾是前朝后人,秦轻尘与凤浥对看一眼,两人都在艰难地消化这个劲爆的消息。

李元清回忆道:

李玉在嫁入皇宫前,与忠勇侯陆远沾有一段情,年轻人的爱恋,一旦燃起来,就如野火燎原,不可收拾。两个年轻人,瞒着长辈,互许终身。可后来在一次宴会上,皇三子讯王秦永临对李玉一见倾心,求先帝赐婚。巍巍皇权,岂是李家这样的书香人家,敢于违逆的。就这样,李玉与其他几位闺秀,成了如今天元帝的妃子。

萧氏听后,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李元清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地,“太子妃,您一定要救救太子。陆远沾所图,他担不起。”

阴谋,李元清明白,这从头到位都是个阴谋。

李玉,是当年的金陵之花。出生高贵,性情温婉,才情卓绝,这样的女子,注定要嫁入皇家,而陆远沾,一介武夫,却胆敢招惹她,这不是阴谋,又是什么。

他先利用李玉,接近当时的讯王秦永临,助他荣登大宝,成了一品军候,再利用李玉的儿子,将这万里河山,控制在手中。

若他真是前朝后人,那太子就算登上那至高之位,也会被他无情拿下,成为他改朝换代的垫脚石。

李元清恨啊!太子的资质,本就难堪大任,是他为了家族的荣耀,一步一步,将他推到如今的地步。

“太子妃,求您,一定要救救太子!”萧氏现在是李元清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萧氏聪慧,李元清反应如此强烈,她大体能猜到其中的一些厉害关系。因过度震惊,此刻脑子里嗡嗡作响,任由他扯着她的胳膊。

哐当,有人来了。

几人俱是一惊,凤浥将秦轻尘揽入怀中,为了不被发现,秦轻尘配合地往他身上贴紧,隔着温热的胸膛,能够感受到他渐渐加速的心跳,震得她心头发麻。凤浥鼻尖的热气,在她耳垂边盘旋,又痒又酥。

秦轻尘被凤浥撩拨地心痒难耐,却只能生生忍着,这滋味,太销.魂。

萧氏听到声响后,回过神来,转眼之间,她又是那个端庄温婉的太子妃,不紧不慢打开一旁的食盒,说道:“舅舅,这些点心,您尝尝。”

李元清混迹官场多年,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他坐回床铺边,冷着脸,一言不发,并不接受萧氏的示好。

太子妃并不在意,站在一边,等着来人。

“妹妹。”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

萧氏听到声音,心慢慢落地,唤了一声,“哥哥。”

萧锐从宫中当值回来,路过天牢,偶然看到一辆马车,跟萧氏在娘家时用的马车很像,一时好奇,就跟牢头打听,没想到萧氏真在里面。

“李大人。”萧锐拱手给李元清行礼。

李元清见来人是萧锐,也松了一口气,回礼道:“萧大统领。”

萧锐看着一动没动的糕点,心中替妹妹不值。太子惹下的祸事,凭什么要她来热脸贴冷屁.股。

“哥,我们走。”萧氏拜别李元清,拉着萧锐离开。

李元清看着萧氏离开的背影,卸下强硬的面具,瘫软在木板床上。他的心很乱,但如今繁杂的时局,又岂是他一个阶下囚能够扭转的,只求上天庇佑,太子能躲过这一劫,李家能躲过这一劫,天元能躲过这一劫。

凤浥看完热闹,捞起怀里软成一滩泥的秦轻尘,在她耳边摩挲道:“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回连马都省了,凤浥带着秦轻尘出了天牢,飞跃金陵上空,去了皇宫的帝师殿。

自从凤浥在外建府,这里一直空着,加上地处偏僻,飞了一路,一个人都没遇到。这地方,比冷宫还要清净,真适合修身养性。

三层镂空大殿,墙壁上布满一层一层的书架,里面整齐排列着各式书籍,秦轻尘知道凤浥逼格高,还是挺吃惊的,“你有几个藏书阁?”

凤浥忙着找东西,随口答道:“就一个,这些是老帝师留下的。”

秦轻尘随手翻开一本,是记录宫女的档案,每一位宫女的生平,都记载得特别详细,老帝师为了天元的未来,还真是事无巨细,啥都不放过。

“找到了,咦,怎么被人撕了!”

凤浥翻倒被撕的那页,好看的眉眼拢起,眸中尽是失望。

秦轻尘接过她手中的书,前后一顿翻,除了太子生母李玉的生平被撕,别的宫妃都在,“不急,还有线索。”

秦轻尘说完,就拿出她先前翻的一本《宫廷杂闻》,“正史被撕,不如看看野史。”

凤浥点着她的额头,说道:“小机灵鬼。”

说完,就凑过头来,与她一起翻看,不看还好,一看两人的脸都烧得跟火一样,凤浥扑通一声合上书本,可里面的画面,还是嗖嗖地往他脑子里窜,那些小人的脑袋,还会自动换成了秦轻尘。

画面太美,不能想。

秦轻尘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用手使劲扇着发烫的脸,找着话题,强行转移注意力。

“凤浥,你说忠勇侯三番五次要杀我,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他自己?”

“哈...”凤浥将手上的烫手山芋扔出去好远,心里松快了许多,“你说什么?”

“我说忠勇侯为什么要杀我?”

凤浥想都没想,回道:“因为你手上有天甲军,不论他图什么,你都是他最大的阻碍,所以他必须要杀你。”

当局者迷,秦轻尘一直将自己困在夺嫡的困局中,未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忠勇侯这只黄雀,才是最清醒的人。

“帝师殿的这间藏书阁,可谓与世隔绝,他都能将这里关于李玉的记载处理干净,别的地方也不会例外。要不是萧氏拿着玉佩找上李元清,这个秘密就永远尘封了。”秦轻尘有些气馁,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曾自负才智超群,能算尽天下事,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凤浥轻轻地抱了抱她,“尘儿,不要妄自菲薄。你没有看透忠勇侯,他又何尝看透过你。他想要杀你,纯粹是因为你手上有五十万天甲军,论谋略,他不是你的对手。”

“谢谢。”秦轻尘伸手揽住他的腰肢,头埋在他的胸前,软软地说道:“哥哥,还记得我们在日月棋局中遇到的那位老者吗?”

久违的一声哥哥,凤浥心都要化了,将人往怀里抱紧一些,“当然记得。那位老者还给我们讲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他的家族世代嫡子都是双生子,一明一暗延续着家族的使命。养在明处的那位养尊处优,活得潇洒恣意,享受着家族的光与明;而养在暗处的那个却整日处在刀锋剑雨里,舔血过活,背负着家族的暗与黑。起先,家族是一方霸主,威震四方。代表光明的日和背负黑暗的月还能遵守祖顺,兄友弟恭,携手共进。百年以后,那一代的月痛恨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开始觊觎日的地位,因为日对月绝对的信任,月轻而易举将日软禁,靠着神似的长相代替日,登上至尊之位。但日和月作为双生子,因为使命不同,所以自幼接受的教育不同,格局相差甚远。背负黑暗的月心狠手辣,偏执冷血,夺得至尊之位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久就将百年基业毁之殆尽。”秦轻尘准确地回忆出老者的故事。

突然,她眼睛一亮,“哥哥,这世间至尊之位只有一个,老者的家族会不会就是前朝的皇室?”

“日和月二字,合起来正好是明,还真有这种可能。”

“我们去找前朝的典籍,总能找到一些线索的。”秦轻尘拉着凤浥,要去天禄阁查阅前朝宫廷档案。

凤浥拉住她的手,对她摇头。

“三百年前,前朝因□□灭国,百姓对皇室痛恨至极,一把火将皇宫和官府烧个精光。正史尽毁,找不到的。”

“那要怎么办?”

“太子妃,会给我们答案的。萧家跟司马家一样,都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我想太子妃不会无缘无故对一块玉佩感兴趣的。”

被凤浥提到的太子妃萧氏,与禁军统领萧锐离开天牢后,一起回了萧家。

萧太师身体不好,这些年都是半退隐状态。见儿子带着女儿匆匆而归,忙屏退左右,将人迎了进来。

“父亲,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一些线索。”说完,拿出太子的那块玉佩,递给头发日益花白的父亲。

萧太师见女儿一脸倦容,心疼地不行,“坐下来,慢慢说。”。

“太子的这块玉佩,确实与前朝皇室有关,是忠勇侯陆远沾送给太子生母李玉的定情信物。”

萧太师听后,眸色渐暗。

“天书阁阁主说此玉只传明家嫡子,但距今时间太久,也有可能早就流落在外,偶然被陆远沾得到。”

萧太师将玉紧紧地攥在手心,道:“抢来的江山崩塌,抢来的龙佩,又怎么会轻易丢弃。”

“父亲。”向来平和的父亲,突然发怒,萧氏很是担忧。

萧太师将玉佩还给萧氏,并告诉了她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