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严肃的看着颜衣，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爷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受别人指使的？”

颜衣低下头想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不知到底该不该将真相说来。

墨轩见状握紧她的肩膀，一脸肃穆的说道：“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结束这一切罪孽！”

颜衣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只见里面充斥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令她不由心神一震，竟然不由自主的相信起他的话来。尽管她知道以墨准绝世高手的修为是不可能阻止爷爷的，但不知怎的，一看着他的眼睛，自己竟然就会不由自主的相信起他来。这一刻，哪怕他说具有毁天灭地之能，恐怕她都是会相信的……

最终，在墨轩的注视下，颜衣还是说出了原因。

“我爷爷真的是身不由己的……不过并不是受人指使，爷爷他性格孤傲，自尊心极强，一生看得起的人也不过两三人而已。要想爷爷屈服于他人的指使，那是不可能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衣语气低沉的说道：“我爷爷之所以做出这一些罪孽滔天的事，全因为他修炼了我族最高功法―戮魔！”

“戮魔？”墨轩眉头一皱，他从未听过有这么一门功法。

“对，戮魔！这是我的先祖在几百年前无意中得到的一门旷世功法，戮魔较之当世其他功法很奇特，全法并不都是人体修炼之术。此功法共分三层，第一层倒是与其他功法道同途归，记载的是人体修炼之法。而第二层则是教人如何炼制改造人的。我家族的先祖当年曾依靠前两层功法成为中原第一修真家族，傲视整个修真界！至于功法的第三层，则一半是体修之术，一半是炼制改造人的最高秘术。第三层前半部分的体修之术可谓玄奥无比，几百年来家族中只有我爷爷一人能够修炼成功。而在修炼此术的过程中，修炼者的身体会逐渐自行改造，最后变成半个改造人。”

“什么，通过修炼变成改造人？”墨轩闻言顿时感到一阵惊讶，他还从未听过有如此奇异的功法。

点了点头，颜衣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恐惧之色，“我爷爷当年可谓惊才艳艳，是族中几百年来最具修炼天赋的天才。当他以二十几岁之龄修炼到戮魔第三层功法时，所有的族人都惊喜不已，族人们都把爷爷当成了家族复兴的希望。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却是所有悲剧的开始。戮魔……戮魔，呵呵，族人只道功成可戮魔，却不知它竟是一门魔功……”

墨轩：“魔功，难道说你爷爷身不由己是由于炼了第三层功法而被心魔控制了心神？”

颜衣幽幽说道：“嗯，差不多吧。我爷爷告诉过我，当修炼第三层功法变成半个改造人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就会出现一个无法抹除的指令，那个指令就是……按照第三层功法的后半部分，不惜一切代价制造出终极改造人，也可称其为完美体。其实戮魔功法的前两层半都只是为制造出完美体而所做的一些基本准备而已，爷爷曾说过，终极改造人一旦炼制成功的话，足可以毁天灭地。”

墨轩眼中精光闪烁，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相信你爷爷说的是真的？”

“爷爷不会骗我的……”颜衣显得有些激动，“你不知道，爷爷他其实很可怜的……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爷爷虽然修为没那么高，但他却以无比坚强的意志不断抵抗着脑海中的那道指令，因为高傲的爷爷不允许自己被征服。所以，尽管那道指令很强烈，但爷爷还是自己主导着身体。直到后来有一次，爷爷的未婚妻月诗所在的家族在一天夜里遭到了仇敌的攻击，月诗因此身受重伤，几乎就快要断魂消香了。当时月诗的族人想尽了一切办法，却都无法治好她的伤。爷爷知道后不顾家族的阻拦赶到了月诗的家族，然后冒着封人一族身份被揭穿的危险，施展家族密技治好了月诗的伤，使其摆脱了生命危险。但是爷爷却因此而修为大减，精神力也遭到了极大的损耗。而就是在那时，爷爷脑海中的那道指令趁机抢过了身体的控制权，并不断压制爷爷的精神力，使其永远也无力再抢回身体的主导权。爷爷也就从那时候起，变得冷酷无情了。而爷爷的那个未婚妻，他一生的至爱月诗，也在一个多月后被身不由己的爷爷抽去了灵魂……你能想象爷爷亲手夺去爱人生命的那种痛苦是如何的深入灵魂吗，爷爷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彻底白了头发。其实爷爷和我一样，每天晚上都是会失眠的，因为诗月的灵魂也在他的身体内……”

墨轩：“你爷爷的灵魂也和你一样被改造过？”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实在没想到封人绝伤竟是如此悲惨的一个人，不仅身体被控制，还要承受亲手杀死爱人、儿子、儿媳，以及全部族人的痛苦。戮魔……究竟是何人所创，制造出完美体又有何目的？

颜衣摇了摇头：“爷爷的灵魂只是做了初步改造以强化灵魂力量而已，改造灵魂必须是像我这样天生灵魂力量便远超常人的才可以，而且还得从婴儿时期就进行改造。”

墨轩：“改造灵魂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灵魂？”

颜衣瞥了一眼脚下的红色大地，“之所以需要那么多灵魂，除了聚集庞大的灵魂力量外，最主要的是借助那些冤死灵魂的强大怨恨之力，改造我的灵魂属性。”

墨轩不解的道：“怨恨之力？”

颜衣突然轻轻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寒冷的森然之意：“对，怨恨！你知道吗……”

她忽然指着脚下的大地幽幽说道：“墨染红，呵呵……我们的大地，我们鲜红如血的大地，蕴藏最多的力量并不是土元素，而是怨恨之力！”

墨轩身体顿时一震，难以置信的说道：“墨染红是由怨恨凝聚而成的能量？这……”

颜衣又是轻轻一笑：“觉得惊讶对吧，我刚开始知道时也被吓了一跳。从那时候起，我就憎恨这片红色血腥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