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五节 布雷堡的陷落 上
作者:不朽之眼      更新:2019-09-21 04:04      字数:4435

布雷堡的陷落(上)

距今一个纪元前,远古时代分裂的大陆突然从天而降回归了史诗大陆,而同时回归的不只有洛丹伦人族、兽族和精灵族,还有不死族的天灾部队。当时的人族联盟与兽人部落在交战,而不死亡灵们却一直躲在暗处坐山观虎斗。现任的巫妖王伯瓦尔·弗塔根的精神逐渐衰弱,他的理智日趋消亡,手下的亡灵军团将领们也日趋自主,约束力远不胜从前。它们一直都在等,等待着自死亡骑士阿尔萨斯被击败之后天灾军团的卷土重来。

联盟和部落战死的将士越来越多,亡灵们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好机会,能够大幅扩充实力的机会。他们要借双方的尸体扩充自己的军力。

计划很快被付诸实施,联盟和部落完全没想到亡灵居然在一夜之间就跟洪水泛滥了一样涌了上来,很快双方不得不再一次合作共同面对不死亡灵的威胁,但这一次比死亡骑士阿尔萨斯的来袭的势头更加的摧枯拉朽,已经两败俱伤的联盟于部落纵使合力也无法抵挡亡灵天灾前进的脚步,他们节节败退,而且人员锐减。

就在所有种族都要被亡灵天灾吞噬殆尽时,大地与天空被撕裂,整个艾泽拉斯从已有的时空中被剥离,再次回到了史诗大陆,其中东部王国的大陆落到了奈曼瑞西南而卡利姆多和诺森德则落到了连接北极的冰封之海与希洛克曼大洋的连接处。

大陆的回归使得海平面上升,许多大陆的滨海区域被淹没,一时间,海啸肆虐,电闪雷鸣,受灾者众多,逃难的队伍随处可见。各个史诗的王国和部族们立刻联合起来,针对大陆回归的诸多连带损害进行了治理。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亡灵们发现这个世界的生命强大得多,而且可被转化的兵员众多。最重要的时这个世界比原来的艾泽拉斯大几十倍,要想找到一个比阿尔萨斯更强大的肉体来继承巫妖王的意志也不是不可能,而显然征服这样的一个世界才能得到相应的满足感。巫妖王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物色着史诗大陆上的传奇英雄,看谁能成为自己合适的躯体。

然而史诗大陆的人族和众多部族并没有他的老对手们那么不团结。

史诗大陆的各个种族都很有意思,那就是不战斗的时候相安无事,打的时候你死我活。数个纪元的战斗也没有使得各种种族结下世仇,举个例子:事实上人类和精灵发生过莱克那山谷之战和迪尔血战,人族中也发生过“破碎的白牧节”的内战导致六个王国覆灭的惨剧,但是时间总能让他们忘却仇恨。“不记仇”正是史诗的大陆文化,所有种族的领导者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早在第一次纪元战争结束后,以人族、精灵和半兽人们为主的二十多个种族联合签订了《第一史诗大陆公约》,主要内容就是禁止报复性的战争。在此之后,无论任何交战方打得多么不可开交,在解决了问题后,也都不得再扩大或延续战争。由此,众多不必要争斗得到平息,无意义的世仇也不复存在,久而久之这个公约成为了每一个史诗大陆的生命体的不成文规定。

残存的六个人类王国和三个精灵王国立刻联合并召集了其他二十几个部族的首领在奈曼瑞中西部的圣殿山上进行磋商并立刻制定了作战方案以肃清亡灵天灾所带来的威胁。原本的洛丹伦人族联盟和精灵族残部等将领的建议得以被采纳,看着自己的同类,洛丹伦的新人领袖威莱恩·迪克特意识到不能再重蹈洛丹伦毁灭的覆辙,他立刻召集议会并把这些年所有有关亡灵天灾的资料拱手奉上,只求能够联合同类。他的谦卑和诚恳打动了人类和精灵的统治者,使得后者对此事予以慎重对待。在此之后洛丹伦人族回归故里等待史诗联军的南下,以期两面夹击彻底肃清亡灵天灾。

不久后,数以千万的史诗联军将士和由上千名传奇英雄组成的部队踏上前往瘟疫之地的路,兵锋直指不死族的各个据点。巫妖王的部队在质量与数量上都处于被碾压的状态,无奈之下,在损失了几乎全部的天灾军团的情况下,巫妖王舍弃了原有的身体,将其灵魂的力量储存在了一个名叫“塔尔马特斯”的精致骨瓮艺术品里,辗转经商人卖到了莫格尔大陆的一个收藏家手中。他的仇怨和与野心在此期间与日俱增,但又惶惶不可终日地生怕自己的存在被史诗的魔法师和净化者们发现,如此这般一躲就是半个纪元。

在清理了天灾军团后,各个部族开始着手讨论“回归者”们的安置问题。由于瘟疫尚未消散,净化需要长达数十载的时间,还要小心二次传染等极为复杂的事宜,各个种族的领导者认为回归者应该呆在原来的居住地重建故土,在此期间,其余王国会提供帮助,无论是物资上的还是军事上的。

威莱恩的洛丹伦人族部队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出色,为史诗联军提供了大量的宝贵信息,而且其作战勇猛更是深受各个史诗种族的青睐,各个人类和精灵王国的统治者对其颇有好感,他们纷纷主动与其建交,并在接下来的50年里建立了友好的贸易往来关系。

《见习士官、法师交换条约》也是那个时期的经典条约之一,主要内容是回归者中杰出优秀的士官和魔法师将必须在不同的各个部族里当差,待遇优厚,但是每个地方都只待一到两年,除非有较为特殊的原因会留居在某个地方,比如结婚生子或者立下丰功伟绩、深受当地人爱戴之类的。这个条约是当时的奈曼瑞和凯瑟瑞的执政帝国阿洛克和埃纳迪尔两个王国提出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增进回归者与史诗的相互了解。上万年的历史空白是需要长久努力才能填补鸿沟,幸运的是彼此间的语言差异并不大,种族差异也十分有限。洛丹伦和奎尔萨拉斯的幸存者们会把他们游历过的见闻带回洛丹伦,而史诗派出的援助者们也会把前者的历史和知识带回自己的种族。

在长达三十年的重建工作完成后,洛丹伦帝国和奎尔萨拉斯的以重建,在此期间原本的人族与精灵受到史诗的文化影响,最终走到了一起,两个种族联合建立了一个新的帝国——“洛丹帝”。

奈曼瑞大陆是人族王国的主要所在地,也是奈曼瑞人族的发祥地。其大陆上最多时曾经有是个王国共存,第二次纪元战争后,大部分的王国并入埃纳迪尔王国。这个大陆的80%的地形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和茂密的森林,剩下的部分由贯穿大陆中部的黑暗之河和中东部的奈曼瑞山脉占据。历次战争都把这两道天然屏障是为天险,王国军队的对垒游戏也往往围绕着这两道地理防线展开。大部分情况下,双方不是西进就是东进,只要能突破天然防线,战斗就会迎来尾声。

而奈曼瑞群山中有这么一个门户般存在的城市——布雷堡。它的东面是原本的诺姆勒王国,一座屹立在奈曼瑞东海岸的美丽城邦,如今已是一片死城。当初讨伐亡灵天灾时,巫妖王的一个头目,骨王“厄苏阿”带着自己的军团偷偷迂回到了这里并毁灭了这个王国,后来的文献中有提到过的“血腥骨头”事件指的就是这个,用来悼念为了清剿亡灵天灾而付出的最沉痛代价的诺姆勒人。

失去家乡的诺姆勒人不再回到故土,那里受到的诅咒污染极为特殊,程度严重甚至远胜瘟疫之地,就连大陆最优秀的术士都无法消除。有很多业内人士给出的解读是由于诺姆勒本身的巫术组织的秘术所导致的连锁反应,更有阴谋论称血腥骨头其实就是诺姆勒人咎由自取,他们中出了叛徒才会招致亡灵破城覆灭的。鉴于诺姆勒原来的所有城市都以变成了一座座死城,没有一个幸存者,各种说词也无法辩驳,他们大部分选择了远走他乡遗忘故土的惨剧,也有些人则选择留守在了布雷堡,眺望着东海岸那已经人去楼空的几座曾经熟悉、如今却如此陌生的城市。

时节临近霜落节,此时的史诗大陆会迎来明显的降温,空气会变得清爽许多,许多粮食和鲜果蔬菜也会在霜落节前后丰收,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不论你是做什么的都会回自己的家乡与家人团聚,品尝一下当地的招牌美食,来一次短暂的团聚。但是对于布雷堡的众多将士们,他们没有这份奢望。

布雷堡前哨,空气中的阴冷让守在哨塔上的卫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什么鬼天气?以往的霜落节有这么冷的吗?”彼得·红发忍不住抱怨道。

“好像是有点冷了,我去把冬天用的棉衣内衬找出来,再值班的时候咱们把这个穿上,就不冷了。”同伴乔尔安慰着,自己也忍不住搓了搓手。

“这时候要是能喝上一瓶多伦帝亚的蜂蜜酒就好咯,棉衣内衬什么的不穿也无所谓。哎,乔尔你说,这股寒冷是不是从死城飘来的?搞不好不会是什么不祥之兆吧。这群诺姆勒人,也真是天生的倒霉蛋,这么多人类王国,临海的也不只它一个,怎么就这么背?偏偏自己被屠城了呢.....”

一旁的乔尔打着哈哈笑,刚要附和几句,却突然站得笔直行了个军礼,同时开始挤眉弄眼地示意彼得别再说了。

“咳咳。”一声咳嗽声让彼得回过了头,队长拉提斯正面色难看地站在他们的背后。

拉提斯是诺姆勒人,亡灵战争期间曾随军做过童工和伙夫,主要就是帮着做饭、打杂。他向往成为一个诺姆勒军人,哪怕只是随远征联军看他们上战场也好。当时朝暮公告上只有炊事班还有两个伙夫的名额,小拉提斯没想太多,毅然报名。这个曾经遭到父母极力反对的冲动之举,却阴差阳错地救了他自己一命。一场战争打下来,拉提斯等一干诺姆勒军人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拉提斯为此哭泣过,但是最后他选择了坚强。离故土最近的人类要塞布雷堡就是他最好的归宿。同样的诺姆勒人也有不少,拉提斯跟随他们在此定居,并开始了他长达50载的军旅生涯,期间他曾经游历过洛丹帝并从那里学习了不少领兵打仗的技巧。回到布雷堡,他履立军功,不久后结婚生子逐渐入乡随俗,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布雷堡人。现如今的拉提斯是布雷堡的首席指挥官雷文·艾略特的副官,在布雷堡也是一人之下,他爱兵如子,严谨持军,更对雷文忠心耿耿,几十年的戎马生涯,让这里俨然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

故乡的隐痛总会在不经意间被记起,彼得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全都听到了。

彼得的脸色煞白,神情尴尬,拉提斯瞥了瞥他单薄的皮革轻甲,又瞥了旁边的乔尔一眼,闷哼了一口气。

正当两个哨兵面面相觑,等着长官大发雷霆之际,军需官汉斯呼哧呼哧地跑上了塔楼:“彼得、乔尔,多伦帝亚的刚到的蜂蜜酒,赶紧下来拿.....啊。”

汉斯明显觉察出气氛不太对,他最后的话音都变了。

“这里是东哨,山谷里这时节更暖和些,东哨等于在山谷外,不比南山哨和北山哨,辛苦各位了,棉衣什么的年后就会送来一批新的盔甲,都是来自埃纳迪尔的新式保暖铠甲,防护御寒两不误,行了,还愣着干嘛,下去拿酒吧。记得给我捎一瓶。”

彼得和乔尔蒙了几秒,随即面露惭愧之色,心中甚是感动,连忙谢过拉提斯,下去搬酒去了。

拉提斯看着东边的故土以及直通云霄的天地塔,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诺姆勒也因为这个神迹繁荣辉煌过,只不过现在,留下的只有家乡的惨淡愁云而已。

彼得一路小跑地拿了一瓶蜂蜜酒上来殷勤地递给了拉提斯。接过酒,拉提斯发觉酒瓶温热,他知道是彼得他们用热水烫过酒了,微微一笑,拧开酒封,饮了一口,众将士见状也跟着畅饮。一干人在哨塔上痛饮了几杯,顿觉酒劲上涌,身体发热,寒意顿消。

天色渐暗,拉提斯今日的巡视任务即将完成,酒也喝够了的他准备离开哨塔,可也就在这时,东边的天地塔乌云骤起。那乌云里似乎翻滚着烈火与霹雳,遮星蔽月,蔓延开来,并很快笼罩了昔日诺姆勒的上空。

从军多年的拉提斯见天有异象知道情况不妙,连忙叫汉斯备马,叫上了一队军士上马前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