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倒霉的事2
作者:飞枫风飞      更新:2019-10-04 06:03      字数:2789

王仲等人急急的奔到此处,果然见着一人气息奄奄的倒在野草丛中——这确实就是王樵。张羽拿着剑便奔王樵而来,跑的急切,那随身的包袱也被撇在地下,却也顾不得许多了。而年轻的李成毕竟未曾见过如此情形,早已吓的有些酥麻,跌倒在旁,额头上的汗珠,不止的往下滴着,身子也不住的倒退。王季则紧握着一把刀,倚着一棵大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那汗水也正滴滴的往下淌着。

到底还是王仲老道镇定,将鬼头刀丢在地下,忙扶住王樵,一边查看伤情,一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只见,王樵身躯、左右臂上,有着四五道创口,尤以左胸上一处最为深重,却是一道三四寸长,寸把深的刀伤,殷红的血正直直的往外冒,配合着王樵的呼吸上下起伏,看起来甚是凄冷瘆人,无论王仲如何呼喊,却也没什么反应了。

王仲也是慌了手脚,自己虽是跑江湖多年,算是有些经历了,但却也未曾学的什么回春医术,面对王樵此刻的危极情势,也真的是无可奈何了。正踌躇无措之间,只见张羽跪在王樵身旁,挽起袖子伸手摸了摸王樵的脉门,片刻之后,只见张羽原本紧张的面色有所缓解,侧身对王仲说道:“王二哥,这伤虽然看起来沉重,但幸好刀剑并没砍中什么要害,而樵哥身体又很结实,感觉他脉搏虽是微弱,却也还算平稳,只要及时以药石止了血,多调理些时日,勿使伤口化脓,当是无性命之虞的,只是方才打斗损耗极大,又受了伤,以致昏迷,多休息一下,自然会苏醒过来。”,于是忙将王樵的短打脱了,还唤李成赶紧去取刚丢的包袱。李成本是惊呆在地下,听得张羽让自己去拿包袱,才手足无措的回过神来,忙连滚带爬的将包袱取了过来。张羽接过包袱,焦急的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口修腹瓷瓶,“啵”的一声,便拔了瓶塞——原来是一壶烧酒,又将丢在一旁的短衫撕下一角,再用酒淋透,在王樵胸前的伤口上仔细地擦拭了一番。片刻后,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青瓷瓶,撕去瓶上的封口,一股怪异的气味便冲瓶而出——原来是一瓶粉状的草药。张羽又细细的替王樵敷上,止了血,还将这布衫撕下一条,做了个绷带,捆缚在胸前,固定住姿势,以免伤口崩裂,危害更深。

王仲见张羽收拾完毕,纳头便拜,道:“原来张兄弟还精通医术,救得我兄弟性命,真是大恩大德了,请受粗人一拜”,说罢便跪倒在地,张羽见王仲行此大礼,也顾不得手上的鲜血,慌忙扶起王仲,道:“二哥如何行此大礼,折煞小弟我了”,二人便坐在王樵旁,仔细的观察着王樵,深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不一会儿,那三四个伙计也都寻到了此地,见王张等人正面有忧戚的守着奄奄一息的王樵,心想王樵性命便是休矣,于是都悲从中来,纷纷哭拜于地。王仲听得烦躁,甩手大怒道:“人都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娘的”,众人听得王樵没死,都慌忙收了眼泪,围拢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伤情,一人言道:“二哥,看到是谁伤了王樵了吗?”。“我们找到王樵的时候,他就躺在这儿了,其他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王仲无奈的答道,接着向众人发问:“你们有谁见着了什么没有”,这三四个伙伴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懂,纷纷都摇头道“我们几个在这小树林内外寻了多时,却也是什么都没见着,只是发现有些马蹄印和马粪,向西北去了”,王仲听得有些起疑,转而向张羽、李成问道,二人也是摆手答道“未曾看到”,见这事还无头绪,王仲也不得不紧锁着眉头,,双手也不禁的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脸上也因为愤恨,而有些丝丝抽动。他环顾了一圈,打量了众人,却独独不见了王季,便急切不安的问道:“王季呢?”,王季乃是王仲的亲弟,如今王樵身受重伤,生死未知,如若王季也是没了,这又如何还有脸面回去呢?心不免提到了嗓子眼,“心急如焚”便是此刻的生动写照了。众人听得王二哥如此言语,这才发现平时欢脱的王季确实好一会儿没见着身影了,这众人这才慌乱起来,都商量着准备四下里分头寻找了。

“二哥,你看这是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的树丛里闪将出来,众人都转头看去——却是王季。只见王季一手拿着把板斧,一手却攥着个红色的物件,正高一脚底一脚的踩着杂草而来,发出一声声沙沙的声响。王仲见是王季归来,这悬着的心才放下,脸上紧张的神情,也是慢慢舒展了许多,忙迎上去,一掌重重的拍在王季的胸上,说道:“你小子去哪儿了?吓死二哥我了,你说你要是有个长短,你二哥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老娘?”,王季吃了这重重一拍,也着实有些疼痛,揉着胸口倒退了两步,笑着答道:“我也是看你们在救樵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在这周围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呐,里面就捡到了这个,我斗大个字也不认识,二哥你看看把”,说罢,就把那个红色物件递给王仲,王仲急忙接过来,手一甩便展开了来——却是一面三角令旗,上书“天道教令”四个大字。

王仲、张羽一见这四个字,愣是惊得呆了,片刻也说不得话语,只是叹息。众人中,许多未曾上的了私塾,认不得几个字,见张王二人不住叹息,也只得面面相觑了。

见此情形,王季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向前一步,摇着王仲的肩膀问道:“二哥,这写的的啥鸟字?干嘛不停地唉声叹气?”,王仲听得王季如此发问,阴沉着脸,眼神也没了什么神采,退了一步,转过身去,双手交叉着放在后面,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中的令旗说道:“这上面明晃晃的写了‘天道教令’四个字,你们刚才是发现林中有些新鲜的马蹄印和马粪,想必可能就是他们留下来的,只是惹到了他们,我们还能如何呢?”,“难道就这么算了?”王季愤恨的说道,众人也都是愤愤不平,少不得咒骂起来的,都道要找天道教的人把事说个清楚,喊打喊杀的话语,也是没少说出口的。“目前看这情形,还不能凭借一面小小令旗就断定是天道教的人做的,待到王樵醒来,问个来龙去脉,是非曲直,再做定夺吧”王仲也只得说些如此词句,安抚众人的情绪了,况且还没什么真凭实据,也难以有所结论,又怕众人太过冲动,多生枝节,到时无法收场,便加重语气继续说道:“你们这些猴崽子们,以后见了天道教的人,能躲开就先躲开,别都怒气冲天,惹出些事来,倒是不好收拾”,众人见王仲再三如此言辞,情知王仲难处,也都平复了情绪,都道:“我等都听二哥吩咐便了”。

王仲见众人都还听从自己安排,心下自是安心了许多,又见已是未时时分,便让四五个人把王樵台往阴凉处歇息。众人听得,便纷纷动手出手来扶王仲。王季弯腰之时,却瞧见王樵脸上稍稍抽动了几下,王季于是大喜道:“樵哥刚刚动了几下诶”,众人忙围拢过来,只见王樵眼皮似乎有些搐动,嘴还微微一张一合,似乎是要说着什么,只是喃喃的一丝声音,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李成忙伏身,凑近王仲,其他词句都听不分明,但就一个“水”字还算勉强可知。见此,张羽忙拿了水囊,轻轻的给王樵喂了些许,又让众人把王樵抬到阴凉处,好生看顾。王仲盘腿坐在树荫处,心里也正寻思着:只待王樵苏醒过来,找个附近的村驿店肆小住时日,给他调养,也好问清其中缘由。又见的王樵原本煞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心下自是也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