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见她闷闷不乐，心想定是顾家那两母女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芊芊的情绪，也一直在想办法转移顾芊芊的注意力。

“芊芊，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开心起来。”

顾芊芊疑惑看着他。

张栩淡笑，“等下跟我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顾芊芊沉默不语。

大约过了半个时，张栩带着顾芊芊来到了他平时经常拉二胡的海边。

原来，他口中所谓的能让顾芊芊开心的法子就是：对着大海呐喊。

顾芊芊先是看了圈四周，在她身后的张栩开口道：“把你心里的苦闷都抛给大海吧，将你心里的不愉快都释放出来吧，就让那无边的海洋，来替你分担这一份委屈。”

今天的事确实是委屈芊芊了。

顾芊芊迎着海风深吸一口气，瞬间冷得直哆嗦，她对着海卯足劲喊：“孙瑾芝！！！我讨厌你！！！”

“顾森！！！我也讨厌……不，我恨你！”

喊到最后，顾芊芊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顾森，或许这些年她的生活不会过得这么窝火。

张栩一直静静地站在顾芊芊身后守着，没有去打扰她。

顾芊芊抬手抹了把眼泪，将双手拢成半圆，虎口抵在嘴边喊道：“我恨你们！！！”

“顾森，你不配当我的父亲！！！”

“芊芊，你说什么？顾先生是你的父亲？！”张栩诧异不已，没想到芊芊跟顾森居然是父女。

他是在一年前认识顾森的，当时顾森在跟对手公司打官司，当时那场官司在九霄城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是顾森胜诉。

顾芊芊没有理会张栩，她双腿一软跌坐在沙滩上，自顾自说道。

“咱们在一起生活了十一年，你们从未将我当成亲人，尤其是你……孙瑾芝，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人看待过。”

“就算是一条狗留在你身边十一年都应该有感情吧，何况我是人……我不喜欢你们，如果可以，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顾家的任何一个人。”

顾芊芊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将满是泪痕的脸抵在膝盖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张栩叹了口气，默默地走近顾芊芊，半蹲下，想了想，他抬手拍了拍顾芊芊的肩膀。“傻丫头，我是让你来发泄心里的苦闷，不是让你来哭的，你可知道哭泣是很伤元气的。”

顾芊芊扭头看着张栩，月光之下的他，五官儒雅俊美，海风拂过，带起他额前的棕色短发，有那么一瞬间，顾芊芊觉得他像误入凡间的天使。

“如果我能一直这样看着你该多好。”

张栩微微一愣，随后有些慌张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的心，乱了。

等张栩再抬眼看顾芊芊，发现她早就偏过头，正望着前方的大海。

“如果你喜欢这里，那我以后就天天都带你来，好么？”他的声音被风和海浪冲散，可顾芊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含泪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