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谁拖累谁?
作者:公良十七      更新:2019-10-05 23:27      字数:2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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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皇甫元珩回头一脚踹到跪在一边的下属心窝子上,怒喝道:“废物!”

谢玄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地上七七八八的躺着不少的尸体,空气里飘荡着骇人的血腥味。

“殿下,”天枢捂着胸口坐了起来,偏头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黑沉,“天枢办事不力,主子有危险!”

皇甫元珩向来不正经的面上泛着冰寒,眸光微闪,倏地望向一脸沉静的谢玄墨:“来人,将丞相大人保护好,若敢有差池,就不必来见本殿了。”

屋子里跪了一片:“属下遵命。”

皇甫元珩面色微缓:“天枢带路,剩下的人跟本殿走。将消息都给本殿守好了,回来若听到多余的东西,你们全部都不用回京了。”

谢玄墨上前一步,看着天枢道:“王爷究竟如何?”

天枢抿唇:“主子受伤神识不清,怕是内力反噬。”

“如此又怎能将力气浪费在本相身上?寻到王爷才是最重要的,”谢玄墨面色微沉,“但自良乡出关以来,所遇刺杀接二连三,怕是对方早有谋划,贸然动手怕是会打草惊蛇。依本相看,殿下当拟一份计划,力保万无一失最好!”

皇甫元珩眼帘掀起,目光朝谢玄墨直射过去:“谢丞相所言极是。只可惜事有急缓,他们摆明就是针对将军而来,恐怕不会给我们时间去拟什么计划!丞相等得,本殿可等不得!”

谢玄墨上前一步:“殿下。”

“丞相不必多言,”皇甫元珩伸手制止谢玄墨的动作,狭长凤眼微眯,眸色沉沉:“将军已有危险,不能叫丞相也涉及危险。否则军心涣散,良乡城关由谁来指挥防守?人我们要找,计划也要做,不如分派两队,本殿去寻将军,丞相来做计划。本殿相信,以丞相的智谋心计,就是躲的再深的耗子也必定会被揪出来!”

大帽子一扣,皇甫元珩转身,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弧度,冷喝一声:“走!”

话说另一头。

秦五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了,整个人也晕乎乎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蚊圈,胃里还一阵阵的翻涌,恶心的她想吐,可惜她肚子里没什么货,只能撑在一边干呕。

在秦五的认知里,有武功会飞的人都是姿态优雅跟个白鹤一样在空中飞翔,可苏澈偏偏不走寻常路。

整个过程是呼的下飞到高空,又唰的一下落到地上,脚尖点一下,又腾的一下向前掠去,速度极快,比云霄车还云霄车。

此时,他们身处不知名的山林之中,苏澈将她丢至一边,捂住胸口往旁边吐了一口黑血,接着便盘腿坐下,收腹吐纳,调整内息。

秦五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提起衣摆擦了擦嘴角干呕出的残液,目光朝着郁郁葱葱的山林扫了一圈,又收了回来,落在坐在旁边的苏澈身上。

被诓被拖累的场景历历在目,秦五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搓着手蹲在苏澈的旁边不怀好意道:“深山老林危机四伏,你手下又无一人跟来,能救你的就只有小爷我。你说你这条命,值多少两?”

苏澈眼睛都没睁:“方才若非本王出手快,你的小命早就已经丢掉了,又何来的机会与本王谈条件?”

“那明明是你拖累我!”秦五哼了一声,盯着苏澈的眸子闪着晶亮危险的光芒,“你知我是谁,分明是故意引我前来!”

“故意?”苏澈睁开双眼,睨过来的目光幽深的令她后脑勺一凉,“凭你?”

秦五呼吸不顺,苏澈面无表情继续开口:“若非是你自己好奇心过大,又怎会不去拿药反进入本王的帐内?你即自诩小神农,外营之内的草药你是没有闻到吗?本王对付那两个刺客绰绰有余,却因你无用重伤至此,到底是谁在拖累谁?”

秦五噎的喉头一甜,‘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脸上颜色缤纷多彩变来变去,最终化成黑色,怒声道:“那你将我带出来做甚!?”

苏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本王即重伤便需要医治,史大夫不在身侧,我于你又有救命之恩,想着人本纯善,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自然是带你出来的。”

末了,苏澈又缓声道:“不过本王未曾想到你竟与其他人不同。即如此,便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吧。”

他说罢便闭上了眼睛,一副老僧入定,风吹日晒都影响不了他的模样。

好样的!一个大帽子!

秦五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默默的抚了抚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顺口气,蹲下来,盯着苏澈如鬼斧一般俊美侧颜,吐了口气,伸手,搭脉。

苏澈一直都闭着眼睛,呼吸平缓,只偶尔山风吹来时,眼睫轻轻的颤了一下。

“芤形浮大轻如葱,边实须知内已空,”秦五把着脉轻喃两句,眉头微蹙,目光盯住苏澈:“前几天我留的药方子你可按时喝了?”

苏澈睁开眼,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怎么,小神农把不出来?”

秦五微怒:“如实回答。”

“刁民,”苏澈低怒一声,又道:“爷还想长命百岁,又如何不会按照小神农给的方子吃药?”

“可你胸中却有积血,”秦五默了一会儿,“那时你虽内外皆受重伤,但内里经脉还算顺通流畅。罢了,你有这么多的仇家,肯定是被暗算的!”

可暗算的手段她却不知,外伤皆无,体内的毒素依旧是她前段时日诊出来的,又经过这么些天,除了底子虚些,余毒已所剩无几。

苏澈忽然幽幽一叹:“说起来,你可还记得之前茉香朝爷撒的那把东西?”

秦五面色一僵:“你的意思是?”

“怕就是那物,”苏澈目光幽凉,语气竟带了一丝的笑意:“就是不知道是何来历,竟然连你都诊不出。”

秦五面无表情:“王爷对在下还真有信心。”

“善可。”

秦五呵了一声:“是否要在下感恩戴德?”

苏澈默了一会儿,面色竟有些郑重:“不过表面托辞,你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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