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希尔的鼠脸竟然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种诡异的滑稽神态，那感觉，就如同斯利辛上一次见到正在吃零食的大角鼠一样。

“我会相信一个斯卡文鼠人，是的，鼠人可以，可以相信。“

斯利辛说到，鼠人是不能相信的，但也是可以相信的，yes，yes，斯利辛觉得他亲手养大的这些鼠人都是可以相信的。

“但你，你不能被相信。”

斯利辛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托克希尔受到了大角鼠极大的关怀，正因为如此，非常麻烦，有这样一个随时能听到大角鼠神谕的使者在旁边，他的计划很有可能受到干扰。

但是他却不能直接强制的驱赶他，作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神明，大角鼠会认为此举是在藐视他，受到神罚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是的，是的，他的愿望在大角鼠之中，但他同样不希望大角鼠的其他部分来干扰他。

“yes，yes。”托克希尔捏着自己的胡子笑了笑，“你怕了，yes，yes，大角鼠告诉我，你怕了。哦，对，你在等一个人，是的，你在等他。”

听到这句话，斯利辛几乎是立刻将法杖对准了他，同时示意布列斯提特瞄准这个强大的灰先知学徒。

布列斯提特会意后，立刻打开了一旁的一个铅盒，将一整条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次元石弹链压入了供弹槽，只需要下一个开火的命令，这些有着不稳定魔法能量的子弹就会以每分钟三千发的速度射向托克希尔。

“哦，哦，yes！yes！”托克希尔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而后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害怕了！yes，yes。”

他突然消失了原地，斯利辛手里的次元闪电和布列斯提特几乎同时向着他原本待的位置打了过去，斯利辛几乎在下一秒就用法杖打在了布列斯提特的手上，打断了他的射击。

“停，停火！”

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可能打中托克希尔，斯利辛已经看到了，那个方向只剩下了嵌进岩壁的次元石子弹和残留魔法能量的点点绿光。

“我猜，我猜，你是在等一个从魔鼠废都方向来这里的先知学徒，哦，左边的山羊角断了一小节，他的尾巴上带着一些烧焦的痕迹，yes，yes。”

托克希尔又从斯利辛的身后钻了出来，与上一次一样，将手搭在了斯利辛的左肩上，这近乎羞辱的行为让斯利辛浑身上下每一根毛都颤抖了起来。

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用手枪抵住了托克希尔的肚子，托克希尔在这时，又开口了。

“你尽管可以开枪，yes，yes。你猜猜，大角鼠要怎么惩罚你这个叛徒呢？你和你的氏族，也许都会被献祭给大角鼠，献祭。”

托克希尔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呢喃道，仿佛是在念诵什么咒语，同时他用一只手抱住了斯利辛浑圆的如同仓鼠一样的身体，他将右爪伸到了斯利辛腰部的腺体上摸了摸，又拿到鼻前嗅了嗅。

“但其实，也不必如此，yes，yes，从一开始，从一开始，我就是来帮你的。你看看，你这臃肿的身体，这松散的腺体，你的气味比其他的斯卡文淡得多，yes，yes，你需要我的帮助。”

这是否只是托克希尔的说辞，斯利辛无法判断，但是。

“疫病氏族也只是崇拜大角鼠的一个面，一个面！为什么，为什么，大角鼠会派出你来干涉我的计划！”斯利辛不甘心地向着托克希尔的脸上打去，，他没敢使用自己的法术和武器，是的，斯利辛已经屈服了，虽然他不甘心，却也只能怒吼着质问托克希尔和他背后的大角鼠。

随后，托克希尔的右爪放在了斯利辛的头顶，抚弄他每天都打理的光滑的白色毛发。

“yes，yes。”

托克希尔忽的将斯利辛随手推到了一旁，然后爬到了布列斯提特的鼠特林机枪上——这里地势最高的地方，然后他仿佛陶醉于某种不存在的音乐，在枪管上跳起了一只诡异的舞蹈。

托克希尔在枪管上，翻滚，来回跳动，数次的重复了一套动作，突然，他停下了，睁开了眼睛。

“大角鼠，听到了。它说，因为那些蠢货，并不妄图改变大角鼠，yes，yes。”

“所以派你阻止我？”

“阻止？阻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托克希尔站在枪管上，脸上的神色愈发像大角鼠了，他歇斯底里的狂笑着，然后癫狂地问到，“为什么，为什么呢？大角鼠为什么要阻止这个计划？”

“哦不，不。”

托克希尔掏出了一个小钟，开始敲击，到了十三下，他又说，

“大角鼠想看到，你能走到哪一步，嘿，看看那边。”

顺着托克希尔的右爪指去，斯利辛看到他的氏族鼠、风暴鼠们正沉默地看着站在枪管上的托克希尔，仿佛在等待什么。

“大角鼠对他们，很满意，yes，yes，很满意，但你需要让大角鼠更满意。”

“你不能听到大角鼠的声音，除非你再一次接受大角鼠的祝福，在此之前，你无法成为大角鼠的代行者。yes，yes，没有那个机会，你永远也无法成为大角鼠的代行者。”

说着，托克希尔的音调再次提高，但和之前不同，斯利辛感觉整条隧道的样子似乎都因为托克希尔的话语而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晃动。

“yes，yes。你知道是哪一次祝福，yes，yes，追寻它，同时，以大角鼠之名，征伐整个世界。”

“我，我曾经无数次对大角鼠宣誓效忠，如果，如果，这是大角鼠的命令，那么，你忠实的仆人接受你的命令，我的主人。”

说完，斯利辛已经四肢贴地拜倒在了地上。

“我向我主祷告，我将奉我主大角鼠的名，毁灭凡世间无数世界，并以大角鼠的子孙统治它们的废墟，我将以我的全部投入永恒的征伐之中。”

一只手按在了斯利辛的头上，那是属于拓客希尔的手，他以一种近乎慈祥地语气说到。

“yes，yes。就是这样，斯利辛，老朋友。大角鼠的使徒是这世间比伟大本身还要伟大的，比永恒本身还要永恒的。”

“那么，向着你的目的地前进。一个小时后，我会带着你的小学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