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石溪和顾岩风一同处理完了政事后,石溪突然自言自语般嘀咕道:“我发觉女儿近来有些异样,最近几次去静熈宫,我都撞见她一个人在那儿兀自傻笑,呈现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样子好像情窦初开……”
说到这里,石溪恍然,女儿有了心仪之人?
“静儿有喜欢的人了?”顾岩风忙问。
他的语气透出一丝为人父的喜悦。
“很可能是。”石溪点点头,答道。
“那是好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明咱们静儿长大了!”顾岩风面上露出一丝欣喜,开心道。
“也不知是哪家臭小子俘获了我女儿的芳心?改日得叫人好好调查一番,人品不好可不行!”石溪兀自咕咙道。
“最关键得对咱们静儿好,爱她,包容她!若是对静儿不好,人品再好也不能让静儿嫁他!”顾岩风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嗯,岩说的甚是。”石溪赞同道。
顾岩风看着石溪,眼睛熠熠灼亮,“阿溪,谢谢你将咱们静儿带到这世上!谢谢你给我这么棒的礼物!这辈子,有了你和静儿,我顾岩风无憾了!”
“也许是冥冥中注定,当初若不是有了静儿,我怕早已没在这世上……”石溪说的是实话,当时她一心只想追随顾岩风而去。
顾岩风每每听到石溪提及那段过往,他都感动得莫法,伸过手捧住她的脸,“阿溪,让你为我担心了……”
石溪看着他,泪光闪动,“往后再不能那般吓唬我!”
“好。”顾岩风眼角蕴笑,忽转了话题道:“阿溪,再给我生个儿子,一女一子刚巧成一‘好’,是为圆满也。”
气氛因为他的话变得有些暧昧绞缠不清了。
顾岩风痴迷的目光明熠生辉,直瞧得石溪双颊发烫,不禁蕴染上了一层薄薄红晕,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顾岩风唇角一勾,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进了里间……
石溪也才三十有五,本还可以生育,只是几番难产,终是彻底伤了身子,再难受孕,因而,她与顾岩风已有数载夫妻之实,肚子却是一点动静也无。
傍晚,石溪摆驾去了静熈宫,她刚走到后院,便见仓擎莹静站在一颗垂柳下,双手捧着一只鸽子,在那儿傻笑。
石溪走过去,轻咳了两声,“咳、咳。”
仓擎莹静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石溪,“母后……”
石溪看着女儿,“静儿何时养起了鸽子?静儿不喜欢‘小彩’了?”
“小彩”是仓擎莹静养的一只八歌,因它老是学仓擎莹静唤“彩霞”,仓擎莹静便为它取名为小彩。
“小彩和宝儿都十分灵性,儿臣都喜欢。”仓擎莹静眉梢扬笑,心情甚好。
“这么灵性鸽子送于母后如何?母后正想养只鸽子解闷。”石溪试探般问道。
“不行!”仓擎莹静下意识把宝儿捧紧了几分,察觉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忙又道:“母后想养鸽子,明儿儿臣出宫去为母后买一只回来,这宝儿,儿臣养了好几月,已有了感情……”
仓擎莹静心想,她和禄明瑾互诉衷肠全得靠这宝儿,若是把宝儿给了母后,她和禄明瑾不就不能常联系了?毕竟,她是一堂堂公主,不能天天出宫去幽会情郎。
石溪看着女儿,似笑非笑,心中已然明了,这鸽子对女儿定有特殊意义。
“静儿心里可是有人了?”石溪直接问道。
“母后……”仓擎莹静双颊刹时浮起了两团红云,垂首看着手里的宝儿,微微抿笑,一脸甜蜜。
石溪见此,深知女儿已经春心萌动,“他是谁?是哪家公子有幸俘获了我静儿的芳心?”
“他是……”仓擎莹静的双颊更红了,羞羞答答道:“他是……是……禄臣相的大公子。”
“原来是禄臣相的公子。”石溪恍然,接着道:“禄臣相此人还可以,为人正直清廉,为朝廷办事也是尽心尽力,只是不知他家公子如何?”
“瑾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禄明瑾在仓擎莹静眼里、心里都是极其优秀的,竟忍不住王婆卖瓜般夸赞起来。
石溪见此,心知女儿已然深深迷恋上了禄臣相的公子,因为当年她也是这般评价岩的,岩在她心里、眼里简直就是所有美好名词的代表,两个字――完美。
石溪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任女儿把禄臣相公子说得再好,那只是说明他在女儿心目中好,并不能说明他这人就真的好,因此,石溪暗暗决定派人调查他一番,他接近静儿有没有企图;他本人有没有不良嗜好;他在跟静儿搞暧昧时,有没有同时与别的女子不清不楚……
总之,他想要娶她的静儿,得先过得了她这一关。
“静儿,看一个人切莫要单看外表,内在的东西才是最主要,比如,他对你好不好?关不关心你?对待长辈是否尊敬?对待下人是否刻薄?做事讲不讲原则?是不是好吃懒做、吃喝嫖赌之人?等等。倘若他只是虚有其表,里面一团糟,那么此人就是貌比潘安也绝不会是你的良人。”石溪看着女儿,语重心长道。
“母后,瑾不是空有其表,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对儿臣也甚是关心体贴……”仓擎莹静紧忙道。
“是是,他在你眼中什么都好,你才认识他多久,又了解他多少,小心被迷了心窍。”石溪轻戳了一下儿女的额头,接着问道:“鸽子是他赠予你的?”
“嗯。”仓擎莹静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宝儿一脸欢喜。
“你跟他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石溪详尽地盘问起来。
“儿臣私自出宫那日在长安街上遇见瑾的,到现在有三个多月了。”仓擎莹静如实答道。
她认为对母后没什么好隐瞒的。
石溪在心中暗想,才认识三个多月,女儿就这般迷恋那小子了,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石溪又问。
“儿臣也不知道啥时候喜欢上他的,就是儿臣与他分别后,时不时会想起他……”仓擎莹静抚摸着宝儿的头,腼腆地答道。
石溪看着女儿娇羞又隐隐带着幸福的青涩脸庞,仿佛看到了当年情窦初开的自己……
后来,母女俩坐到凉亭里,敞开心扉畅谈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