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情,是假意
作者: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      更新:2019-10-10 23:49      字数:2304

恨?

沙纸纯愣了愣,然后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倾向她的碧弥生,略显苍白的唇瓣清晰地吐出两字:“不恨。”

恨这种情感太沉重,一旦生恨,便是刻骨铭心。

只是,至今没有人做出过能令她恨起来的事情。

寻求慰藉的时候,她会任性地把所有过错都扔到墨至身上,怨他吻了别的女人,怨他没有把她当一回事;脑子清醒的时候,其实谁都知道,哪有什么背叛,哪有什么欺骗,他和她没有确认过什么关系,说白点,他游戏,她当真,他逢场作戏,她自作多情。

只是……心脏这个地方,还是能让她痛得无以复加。

脑海里会偶尔闪过他吻别的女人的画面,她呆呆地在一旁看着,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她根本不是他的谁。

“还会再见到他。”碧弥生的手游移到沙纸纯的额上,动作轻柔得想在对待一件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继续吗?”

“继续。”沙纸纯点点头,“毕竟任务还没结束。”

任务还没结束。

碧弥生手上的动作霍然顿住。

只是……任务吗?

瞳孔陡然缩进,碧弥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鸷,“即使他当着你的面吻其他女人,你也还是喜欢他,对么?”

沙纸纯垂下眸,不语。

“我怎么做,都及不上他半点,因为他是墨至。”碧弥生扯起唇,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只是,我的纯纯,从今天开始,你面对他的身份,就是我碧弥生的未婚妻。”

他俯下身子,撑在沙纸纯的脑袋两侧,刻意压低的声音别有一番魅惑,“我说过,你逃不掉了。”

沙纸纯对上头顶那对清明不再的美目,手背覆在了那张拨凉的俊脸上,指骨触着那层细腻的肌肤,嘴里只吐出那么三个字:“对不起。”

----*----*时间分割线*----*----

夜色朦胧,酒气更盛。

金碧辉煌的宴会场上,宾客满座,到处都响彻着酒杯相碰发出的清脆声。

“诶,老碧,看您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家里是要添媳妇了吧啊?”

“哎哟,可不是嘛,今天看弥生紧张兮兮地抱着一小美女,好像那怀里的是什么宝贝似的,呿呿呿,让人看得眼都红了。”

“就是就是,以前什么宴会都不见弥生这孩子身边有过女人,这回……哈哈哈,这婚事可成定了唷!”

……

昏黄的月色下,一抹颀长的身影两步做一步跨近了阳杆,艳红的唇角划起抹邪魅的弧度,那只以指固定的高脚杯轻轻一歪,晶莹得泛光的酒液顺势而下。

夜风乍起,楼下被液体溅到的几位宾客改口怒骂,收起方才恭喜的话,纷纷抬起头,恼怒地看向楼上的阳台。

只是上头哪还有人,除了那呼呼卷过的冰凉夜风。

蹙着蛾眉,荏未浅两眼直看着挨在墙壁手拿酒瓶,一下连着一下往自己嘴里灌着酒的墨至,粉嫩的下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

“至,你……别喝太多。”

女人的声音十分温绵,透有浓浓情意的柔嗓更是令人欲罢不能。

墨至却置若罔闻,未能全数入口的酒液顺着唇角,滴落到洁白的衬衣上,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的领带半吊在领子上,也有种不羁的美感。

眼前的男人的确是个能让所有女人都沉醉迷恋的尤物。

面容妖气,笑容妖冶,气息妖艳,无人能驯服的随性性子。

荏未浅走近他,踮起脚想要撩开挡在他眸子前的几绺黑发,却被他一手毫不留情地挥开。无情的力度,无情的面孔。

“……至。”扫了眼被拍红了一块的手腕,荏未浅的表情有些怔愣。

还是……不行吗?她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姐姐的位置,甚至现在连那个女人……她都要及不上了?

不!不可能!

眸后迅速闪过几丝厉色,荏未浅平日训素良好的底气在这一刻,几乎也要消磨殆尽。

“至……”她伸出双臂紧紧揽住墨至的身子,泛起红晕的脸蛋也不停地在那副炽热的胸膛上摩挲,“我爱你。”

无暇顾及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墨至依然是懒懒地挨在原地,灌空了手中的酒瓶。

对于他不在乎的人……

墨至瞥了眼怀下的女人,唇角勾起抹冷艳的淡笑,大手一掷,空空的酒瓶碰撞到硬质的墙壁,啪啦碎成无数碎片。

他一点都不屑。

呼吸猛地一窒,荏未浅愣愣地抬起头,与头顶那道冷然的视线相抵。

墨至攫住女人纤细的下巴,手上的力度毫无怜惜之情,那张还泛有酒泽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令她心寒的语句:“道具就是道具,只有派上场的价值。若你连这层价值都失去了,啧。”

荏未浅明媚的眸内溢出楚楚动人的水光,脑袋却被禁锢着一动不能动。

“你会连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的资格,都没有。”

----*----*场景分割线*----*----

“奇了怪了,我都一整天没看到野猫儿了。”莫子孽托开一餐桌椅子,坐了下去,脑袋还不住的东张西望,“咦,连弥生也不在。”

“两小口亲热去了呗。”殷子珩把人家大老远的椅子拖到莫子孽旁边,身子刻意地往他靠近,“小子孽,说起来,我们今天还没亲热呢。”

莫子孽忽的觉得一阵恶寒,有一股直接想把餐桌上的梅菜扣肉扣到殷子珩头上的冲动。

“别害怕嘛小子孽,子珩哥哥又不会伤害你。”殷子珩眨巴着那双会放电的明眸,左耳上的暗黑耳钉也配合着发出诱惑的光芒。

“殷子珩你这几天是不是被所有女人甩了!”莫子孽蔑视地看向那张朝自己越靠越近的俊脸,一手举起毫不留情地拍到了上头,“脑子不正常!”

“我这不是决定向小子孽坦白自己的心意嘛。”殷子珩坏笑着抓住覆上自己脸上的大手,顺势低下头往上面印上一吻,“你尚未嫁我尚未娶的,是不是?”

靠!该死的变态!

莫子孽抽出自己被圈在大掌中的手,狠狠地剜了座上的殷子珩一眼,站起身就要转身离开。

谁知道一手没甩出,这令一手就被人扯住,结果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重重地压在了殷子珩的大腿上。

身下的男人立即不适地痛哼出声,“唔,小子孽,你该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