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两个男人
作者:堕落仙子      更新:2019-10-11 05:10      字数:5158

“皇上快看,遥王爷他们来了!”

小太监一声惊喜的尖叫,让楚旭尧和东方烈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从远处携手而来的两人。

“媳妇你快看啊!在那里哦!哇——真的好大好大哦!诶,媳妇快瞧啊,它的鼻子好长哦!啊,竟然还能将木头此地上卷起来啊!媳妇,它好好厉害哟……”扯着心不在焉的溶月,东方遥远远眺望着御花园里的奇兽,惊得瞠目结舌。

意兴阑珊的瞅着那个耳大如扇、四肢如柱,正甩着鼻子得意洋洋的卷着长木的家伙,溶月微微耸了耸肩。大象而已,在二十一世纪,乃是她司空见惯的动物,没什么稀奇的。

兴奋的手舞足蹈的东方遥也根本顾不上和东方烈打招呼,扯着溶月径直从东方烈他们跟前绕过,直奔大象的所在方。

“哇——它的力气好大啊……”看着玩木头玩的不亦悦乎的大象,东方遥张大了嘴久久也没法合拢。

看着东方遥那稀奇以及崇拜的神色,溶月哑然失笑。真是孩子心!

情不自禁的,东方遥朝着大象迈进几步,踮着脚尖就想去触摸它那令他感到神奇的鼻子。

不悦的瞪大了大铃铛似的象眼,它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摆脱东方遥的触摸。可它越是反抗,越是能激起东方遥的斗志!卯足了劲的往上勾住了它的长鼻,东方遥挑衅的对上了充满了警告意味儿的象眼。

见东方遥与它较上了劲,它恨恨地从鼻孔打了响喷,松开卷着的木头就想来对付东方遥。

“遥弟!”见几百斤的木头从东方遥的上空直直的砸来,东方烈惊骇的大叫一声,全身血液于瞬间凝固!

嘭!笨重的木头闷声垂落于地,激起了四溅的沙土,亦将地上的小木凳压了个粉碎!在尘沙飞扬中,脸色惨白的溶月紧紧抓着东方遥的衣襟,力度大的可以让远处的东方烈清晰的看见她手背上暴起的条条青筋。

若不是她在木头落于东方遥头顶的那一刹,眼疾手快的拉着他的衣襟奋力将他扯过,那么被压得粉碎的可就不只是这个小木凳了……

心有余悸的吸了口凉气,溶月忍不住朝着他怒吼:“你是傻子吗!看到木头落下你就不知道躲吗你!还是你压根就不想要命了!”

怔怔的看着怒发冲冠的溶月,东方遥低声喃喃着:“媳妇,你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我没揍你就算你幸运!我说你……”下一刻溶月突地噤了声,望着摇摇欲坠的东方遥,她满目的愤怒于瞬间转为了满腔的担忧:“遥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刚才擦伤了?遥哥哥你别吓我啊,是不是伤到哪了……”

缓缓的将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向溶月,东方遥神色木然眼眸空洞:“媳妇……你骂我傻子……媳妇,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要我了……”

“柳溶月!”狠狠地将溶月一把推开,东方烈扶住身躯颤栗的东方遥,对溶月横眉怒目:“你太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辱骂朕的皇弟!依朕看,不想要命的人是你吧!”

东方烈凶猛的力道让溶月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一直到身后的一双铁掌扶住了她的纤腰,她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谢谢。”不咸不淡的冲着身后的楚旭尧到了个谢,溶月吐了口浊气,刚想迈步向前对东方遥解释,可突地感到腰际上的铁掌寓意不明的缩了缩。

不耐的敛起眉,溶月抬头冲着楚旭尧微微颔首,语气带有些生疏冷硬的重复了一遍:“谢谢。”意思很明显,就是他该放手了。

楚旭尧的身子猛地一僵,铁掌再次收缩,愤怒的逼视溶月那双冷淡疏离的杏眸。柳溶月!她该死的为什么要用那般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才过了一夜,她就把昨夜所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吗!

被楚旭尧那火焰山般的怒火烧的莫名其妙,溶月暗道一声“有病”,绷着脸冲着他低声吼道:“你干什么?快松手!”

“你给我放开我媳妇!”火大的蹭蹭凑过来,东方遥将溶月往里奋力一扯,满脸戒备的盯着双手停在半空中的楚旭尧。这个姓楚的,好像总是和他抢媳妇!媳妇是他的,决不能让任何人抢走!

一寸寸的将垂在空中的双手收回,隐匿于身后,紧紧握成两只愤怒的铁拳!装作不经心的撇过趴在东方遥怀里的溶月,楚旭尧带着嫉妒与愤恨,露出了一抹让人惊颤的冷笑。

对楚旭尧的激烈的情绪变化浑然未察,溶月急急的仰起脸,冲着母牛护犊似的东方遥解释道:“遥哥哥,我不是故意那么说你,我那是心里着急,担心你,才口不择言的……”

收回对楚旭尧的戒备目光,东方遥的神色迅速转为委屈哀怨:“可你明明骂我傻!”

傻子忌讳人家说傻,就如瘸子忌讳人家讲瘸是一个道理。知道触了他的忌讳线,溶月正愁不知怎么安慰他,可正在此时扬着鼻子的大象闯入的她的眼帘!

溶月灵光一闪——有了!

“遥哥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事好不?”

“好玩的?”听见这两字,东方遥的瞳子开始发光。

还真是孩子心呵!

神秘冲他眨了眨眼,溶月挣开了他的怀抱,举步走向了象眼戒备森森的大象。

轻轻触着它庞大的躯体,溶月笑语盈盈的对上它的象眼,柔声慢语的对它开始说起了话,时不时的对它哼起了未知名的轻歌小调……

见此情景,三个男人都或多或少的将嫉妒的目色射向那只眯着眼看似享受的大象。或许,他们并不知晓,他们此时的神情是那么的神似……

见大象开始习惯了她的触摸,她的声音,以及她的气味,溶月大胆的将双手覆上了它引以为傲的长鼻,轻轻柔柔的小心翼翼的来回触摸着。难得一致的,那三个男人同时红了脸,面色微赧的将脸稍稍别开。

突然刺破天际的“嘎唆”一声,惊回了三个人的不知飘至何处的思绪。扭头一望,那只大象将溶月从地上骤然卷起,而后凌空甩起,溶月就被高高的抛掷半空之中!这一惊骇的一幕令三个人的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媳妇!”

“柳溶月!”

“月!”

未等东方烈和楚旭尧飞身去救,从空中落下来的溶月就被大象长长的鼻子从空中接住,卷起,再抛开……

“遥哥哥,看到了吗……啊呵呵——”伴着银铃般的笑声,那三个男人知道她性命无虞,这才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楚旭尧才知他的掌心蓄满了冷汗。那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安分!恨恨的瞅着不远处那玩的不亦悦乎的溶月,楚旭尧在心底暗暗的责备着,却殊不知这责备中带着连他都未曾知晓的宠溺。

自古以来,为博红颜一笑而亡国亡家的男人、王侯将相乃至君王不计其数,呵,可如今这个女人竟然反了过来,反而为了博他的皇弟一笑而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对于她喜欢的人,哪怕是拼尽性命她也会博取他的欢心,然而,对于不讨她喜的人,恐怕死在她面前她都懒得多瞧一眼吧!只是不知他,在她心里究竟是占于何种地位?

东方遥两眼放光的跑向大象,焦急的在地上跺脚大喊着:“媳妇,我也要!我要玩!”

好笑的睨了地上猴急的东方遥一眼,溶月拍拍大象的长鼻,示意将她放下。随即趴在大象的扇耳喃喃细语,亲昵的拍拍它的头指了指一旁的东方遥。

不屑的瞟了瞟满脸渴望的东方遥,它极不情愿的卷起他抛向了蓝蓝的天际——

“啊——媳妇啊……”

“哇——”

“媳妇,真的很好玩哦——”

远远站在一边的驯兽师早已惊得是舌桥不下,呆呆的嘀咕着:“原来奇兽也可以用来这般驯……见识了,见识了……”

“柳溶月,你究竟还有多少朕不知道的秘密?”不知何时东方烈悄然靠了过来,低下身凑近溶月的耳边吐着热气轻声问道。

突然靠近的东方烈让浅笑着的溶月霎时僵了脸,不自在的往外挪了挪,溶月故作不以为意的回道:“皇上说笑了!奴婢哪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略有些小聪明罢了!奴婢认为那既然是只奇兽,自然就会与众不同,会听懂人话也说不定不是?所以,奴婢才……”

“别再自称奴婢!口服心不服的语气,朕听着不爽!”再次贴近溶月,东方烈温热结实的胸膛直抵她的后背。

淡淡的龙涎香从身后幽幽的传来,感受着他的体温,溶月心底一阵反感:“那称什么?”

“朕是君,皇弟是臣,你是皇弟的女人,你说你应该自称什么?”

“臣……妻……”

低沉悦耳的笑声在溶月的耳边响起:“呵呵,你认为你还配一个‘妻’字吗?月儿应该称臣妾。”

月儿二字令溶月浑身的鸡皮疙瘩猛地乍起!这个皇帝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他的举止言行就这般奇了怪了呢?臣妾?是吗?若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的妃子的自称吧?

狐疑的神色闪了又闪,溶月咬唇不语。要她自称臣妾,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月儿,叫声臣妾来听听……”温湿的唇有意无意的触着溶月圆润的耳珠,激的溶月的后脊梁颤了又颤。

为什么,为什么她感到这个皇帝是在勾引她呢?叫声臣妾来听听?这话听着咋就这般不对味呢!这让她无端想起了一句调戏良家妇女的淫言秽语——小妞,来笑个给爷瞧瞧!

“奴婢待罪之身,实在不敢逾矩放肆……”

东方烈轻嗤一声,溶月感到她身后的躯体愈发的贴近:“不敢逾矩放肆?说的倒是比唱的还好听!难道你如今这般拂逆朕意,就不是在放肆吗?”

迅速侧身闪开了东方烈的气息包围,溶月对着他微微欠欠身:“奴婢斗胆,但不知皇上可否让奴婢先行离开?”

溶月极快的速度令他有些怔忡,桃花目缩了又缩,东方烈步步朝着溶月逼近:“告诉朕,你接近朕究竟有何目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朕答应你可以既往不咎!”

极度的无奈浮上了面庞:“若是奴婢说奴婢真的是没有什么目的,皇上会相信吗?还有,奴婢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皇上将奴婢掳进宫里来伺候皇上你的,如今皇上怎可颠倒黑白冤枉是奴婢居心叵测的要接近皇上的呢!要是皇上当真认为奴婢有什么不轨之心,那奴婢请旨自求放逐!请求皇上将奴婢驱逐出宫,赶出皇城,更甚是赶出东方王朝……”

“你休想!”她竟然想远远的逃离他!他怎么让她如意!

东方烈没有丝毫余地的拒绝令溶月恼火异常:“留在宫里你嫌奴婢心怀叵测,一日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的让人盯梢奴婢的一举一动,你不嫌麻烦奴婢还嫌窝囊呢!自动请旨放逐,你又不肯放人!在皇上眼里,奴婢横竖都是错!奴婢斗胆想请问皇上,你究竟意欲何为!”

“呵呵,”见到愤怒的如同一头小豹子的溶月,东方烈的心情没由的大好:“还请问呢,依朕看是质问还差不多,嗯?月儿,你还真是让朕‘惊喜’呢,竟然连朕的暗卫也能感觉的到,你这个小女人还当真是不简单呵!”

东方烈调戏似的语气令她极为不爽,抿紧唇溶月将脸撇向别处,却不期然对上楚旭尧那双饱含着怒气和警告的鹰眸。

搞什么!他那什么眼神,活像是个抓到妻子出墙的小丈夫似的!今个这是怎么啦,个个都吃错药了不是!怎么都这般的不正常!

给了楚旭尧一个“你有病”的白眼,溶月再次将脸别向东方烈:“皇上还没回答奴婢的话呢,皇上究竟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东方烈邪邪的一笑:“朕喜欢将朕没办法掌握的东西,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呵呵,这个回答月儿可否满意?”

“不要叫我月儿!”溶月恶声恶气的怒吼一声。这是什么怪称呼!真够肉麻的!

俊脸上的笑意一寸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接踵而至的怒意!趴在溶月的耳边,东方烈压低了声音,质问的语句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你可以让旭尧称你月,为什么不允朕称你月儿?难不成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嗯?”

楚旭尧这般称呼她?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目光再次瞥向位于远处不断的冲着她喷着怒火的楚旭尧,溶月挑挑眉,困惑的神色似乎再问:这狗皇帝说的可是真的?

不明所以的楚旭尧被溶月这个询问眼神搞得像个二丈的和尚。发了个怔,他终于按捺不住,迈开早已蠢蠢欲动的长腿,朝着溶月他们的所在方疾步走来。

“勾搭男人真是有一套!”泄愤似的在溶月的嫩颈上一咬,东方烈随即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子,淡淡的瞥着逐渐靠近的楚旭尧。

咝——真疼啊!娘娘的,属狼的不成!眉头挑着那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东方烈,溶月充血的两目写满了不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东方烈的那狠狠的一口怎么能逃得过楚旭尧犀利的鹰眼?望着不断渗出血珠的白色嫩颈,楚旭尧的眼中有了丝丝的疼惜:“疼吗?”边说着,他边伸出垂于一侧的铁掌,怜惜不已的覆上溶月的滴血的伤口,轻柔的来回摩挲着。

此时的溶月已不是用惊恐二字就可以来形容的了!一个高跳离楚旭尧的触摸范围,溶月瞪大了两只杏眼,望着楚旭尧,圆骨碌的杏眼里闪着笃定的光芒:有病!她现在可以完全的肯定这个楚旭尧今个真的是不正常,不是别的,纯粹是末梢神经坏死!

可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不仅不合时宜而且还有些出格吧,楚旭尧悻悻的将铁掌收回,可两双鹰眸发出的炙热的光线始终没有从溶月的脸庞上移开。

左边有东方烈不知何故,时不时的冒出酸醋,十里飘酸;右方的楚旭尧更离谱,冰人化成了火焰山,莫名其妙的拿着烫热的光线炙烤着她,烧的她浑身冒汗,坐立不安。目无法斜视,溶月只得将期期艾艾的目光,抛向那跟大象玩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东方遥,希望他能感应到他媳妇的艰难的处境,早点从大象鼻子上下来,好将他媳妇从“病人堆”里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