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从小被晴儿伺候惯了，不舍得放出去，说让她再等两年，到时替她寻个好婆家，再给她一笔厚点的嫁妆，也就是了。

当然，这都是表面话，至于真相是不是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楚香迭这事的做法，倒是赢得了府中下人的一阵叫好，还收买了不少人心。

当然这些事，瑶华也是事后才从慧灵那八卦处听到的。

目前，瑶华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住持圆寂，应该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才对，怎么他们广灵寺的和尚倒放起烟花来了。”

听到她的问题后，楚香迭柔柔一笑：“公主常年呆在宫里，不常出宫，所以有些事没听说过，倒也不奇怪。像普通的寺庙，要是住持死了，大家颂经超渡，甚至悲伤，那是一定的。可是这广灵寺的大师，他们对圆寂之事自有一番理解，他们认为这也是修行的一种，有死才有生，只有不停地轮回，在轮回中彻悟，才有可能以肉身之身修成无上佛果。……如今广圆住持可以继续他下一个修佛之路，庙里大师们自当是为他高兴，庆贺着。”

瑶华听后细眉微微蹙紧。

从楚香迭的解释中，她大概明白，这就跟卫塞节其实是一个道理的。

只是以前她比较常去的是教堂，对寺庙佛经这些东西，她是常常避而不谈的。

不是说，她搞什么宗教鄙视，而是她没有耐性，受不了有人跟她讲佛理，更见不得一帮和尚在她面前敲着木鱼念经……

“什么修行，佛果，本宫听不懂，也不想理解。……我只知道，人生在世，本就愁苦，这经历一世就够了，何必再求轮回……”

她最后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就像在跟自己自说自话。

与她有一段距离的楚香迭自是没有听清楚，不禁掀唇问道：“……公主是在跟说话吗？”

瑶华闻声抬头，笑着说：“没，本宫只是在感慨，这广灵寺的大师，的确是好高的觉悟。”

楚香迭不疑有他，笑着附声道：“妾身也是这般认为的。”

声音落地后，两人再无交谈。

楚香迭见瑶华心不在焉，像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便也没了想搭理的意思。

她回头，继续看向天空中正在绽放的烟花，璀璨无比。

所有人，都以为慕远帆没兴趣。

因为从刚刚，她们在谈论烟花这个问题时，慕远帆一直都没有吭声。

他就默默地坐在那里，手执一本兵书在看。

大家都以为他是在看书，可是瑶华却万万想不到……

方才她与楚香迭聊天时，脸上所有的神情，都被慕远帆全部不落地收入眼底。

包括，她最后一闪而过的黯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