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扫向桌上美味的佳肴，见十二碟菜里，也仅是一碟上面撒了一些葱花当点缀，其他的菜都没有，只有一些普通的配料。

难道……

“是不喜欢葱花？还是不配料？”

他忽地问道，惹得瑶华猛然一愣，随后才启唇解释。

“平时还好，就是早上吃不得这些东西，感觉容易犯恶心，所以就尽量避免。”

慕远帆的眼睛压成细长的一条线，扫向瑶华身后的慧心和慧灵，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既是主子吃不得的东西，怎么还端上来了？”

他声音也不大，但慧心和慧灵却吓得身子一抖，双腿一软，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慧心焦急道：“奴婢伺候公主多年，从不知道公主早上吃不得这些东西，我……我……”

慧心向来谨言慎行，这次当真被吓坏了，连“奴婢”二字都忘记了，竟然用“我”字自称。

“狡辩！”慕远帆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差事没有办好，还将过错推到自己的主子身上，难道这就是身为一个奴才该做的事吗？——掌嘴！”

慧心闻声，一阵悚然，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瑶华完全没有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心里不禁也有些着急。她想开口，替她们求情，就见有太监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看就要对慧心施刑。

旁边，慧灵跪着靠前几步，大声道：“慧心说得极是，奴婢两人打公主十岁起，便一直在身边伺候，当真不知道公主有这个习惯，还请王爷明察。”

两人一脸可怜相，眼睛巴巴得，都瞅着瑶华。

慕远帆冷着脸，掀唇刚想说话，就见瑶华伸过手来，拉扯着他的袖子。

“以前确实没有这个习惯，就是这两天进不得，王爷莫要责怪她们。”瑶华说着，起身，亲自将她们扶起来。“这两天没有胃口，有些东西不想吃，没有事先跟你们说清楚，也着实让你们难办差了。”

慧心和慧灵听到瑶华这样说，显得受宠若惊。

两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眼后，慧心问道：“公主想吃什么，奴婢再下去准备。”

“暂时什么都不想吃，一会想到了，再告诉你们便是。”瑶华顿了顿，余光微微扫了慕远帆所在的位置一下，这才对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行礼，齐齐签了声：“是。”

等她们走后，瑶华这才转身，瞪了慕远帆一眼，说道：“你干嘛故意要吓她们？明知道我不是她，有些习惯口味不一样，也是正常的。你这样，未免有点大题小怪了。”

慕远帆伸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才接着继续说道：“你既然回宫，就该知道皇宫内阴谋诡计不断，这假鬼可比真鬼厉害得多。不管长公主待你是真好，还是假好，但在其他人的眼里，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闻的七公主了。因此盯着你的小尾巴的人，一下子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