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是老人没有见过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会从哪个方向躲避,奇异的步伐倒是弄得老人一时拿他没有办法。
薛羽祥躲避,然后会抓住恰当的时机攻击,攻击的目标总是让南宫炤感到意外。
明明不是什么重要部位,却偏偏让老人的动作受到影响,甚至会被逼退。
那些地方应该是交手的时候最不会攻击的,那里防御一般很高,很抗击打,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致命的位置。
一般的高手攻击才不会做这种无用功。
可是,薛羽祥每次的攻击都是那些被“高手”舍弃的地方,还每次都见效,让老人受阻,吃痛。
“好、好,是老夫看错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老人陡然大笑一声,完全认真起来,再也不用戏谑的心态与薛羽祥交手。
随着老人眼神的变化,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南宫炤的心立刻的提了起来。
坏了,老人要是好不保留的施展,薛羽祥恐怕连两招都支撑不了吧。
情况再次让南宫炤吃了一惊,薛羽祥并没有因为老人的攻击变得厉害起来而退缩,反倒进攻得更猛。
这不是以命拼命吗?
南宫炤看了看身边的南宫芯钰,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侧首过去,看到的竟然是南宫芯钰唇边勾起的笑意。
小姐竟然完全不担心?
实力如此悬殊的交手,小姐哪里来的自信?
很快的,南宫炤就发现情况真的不对劲了。
薛羽祥的动作极快,快的让他都无法捕捉到薛羽祥的身影。
好像就在那一瞬间,薛羽祥已经化身为风,周旋在老人的身体前后左右,耳边听到的是密集的击打声,双眼看到的是老人渐渐铁青的脸色。
终于所有的声响落下,盘旋在老人身边的模糊人影退后了五步,薛羽祥稳稳的站在旁边,微微有点气喘,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刚才的攻击对他来说并不轻松。
老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死死的盯着薛羽祥,阴鸷的眼神与薛羽祥的云淡风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半晌之后,老人突然转身,目光落在了南宫芯钰的身上,挑眉,沙哑着声音质问:“是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在场的人全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南宫芯钰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你赢不了我们。”
老人双眼微眯,唇边一丝殷红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身体一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南宫芯钰笑看着老人,歪了歪头:“屋里谈谈吧。”
老人凝视着南宫芯钰良久,大步的走回房中。
南宫芯钰对着南宫炤使了一个眼神,南宫炤立刻会意的快步走到薛羽祥身边,一把扶住他。
直到他碰到薛羽祥的身体时候,他才直到刚才的攻击对薛羽祥有多么的吃力。
薛羽祥的身体一直在不停的发抖,显然刚才是用力到了极致,竟然连内力都无法控制他自己身体的不自然颤动。
南宫炤过来扶他,薛羽祥也没有客气,更没有逞强,而是直接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放到南宫炤的身上。
稳稳的扶着薛羽祥,南宫炤笑了起来,恐怕到这个时候薛羽祥才是真正的信任他吧。
两个人进了房间,才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有多凝重。
南宫芯钰站在那里与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面对面的互相对视着,气势上谁都不输谁。
听到薛羽祥和南宫炤进来,南宫芯钰回身,完全无视老人的逼人气势,过去将椅子摆在避风的位置,好方便薛羽祥坐下休息。
“你们是谁?”老人毕竟是内功深厚,稍稍休息一会儿体内翻腾的血气也就压了下去。
“来圣药殿买药的人。”南宫芯钰微微一笑,随口应着。
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半晌之后才开口道:“老夫乃是圣药殿的太上长老玄易。”
南宫芯钰笑了,然后自报家门:“映枫庄庄主,南宫芯钰。”
南宫炤心里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时候小姐还敢要求被老人平等对待,竟然把老人逼得自报家门。
他现在有点明白小姐的意思了,是要将他们的身份拉到与老人同等地位。
“映枫庄的庄主?”玄易惊讶的盯着南宫芯钰,半晌才点了点头,“难怪连老夫都被你算计了,原来是映枫庄的庄主。”
“哦?怎么,我的名字竟然连海外都知道?”对于这点南宫芯钰倒是真的惊讶了,刚才报名只是出于礼貌的加了头衔。
“不费一兵一卒让两国国库亏空的映枫庄,老夫怎么没有听说过。”玄易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脸,随即话锋一转,“你是如何知道老夫弱点的?”
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玩着自己乌黑的长发,任由那墨色的黑在白皙的指间婉转。
“老人家的性子很火爆嘛。”
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南宫芯钰只说了这一句话。
旁边的薛羽祥听完之后,感慨的叹息一声,他终究是比南宫芯钰的观察稍稍差了一些。
看来从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观察算计了。
南宫炤略略一想也明白过来,小姐啊,竟然心思如此缜密。
他们放火的时候还在半山腰,后山的半山腰,玄易在火起没多长时间就出言警告了,同时派人下来救火。
单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玄易是一直在观察着山中的情况,就是说,别看他好像避世隐居,其实呢,根本就没有放下心来。
再到与玄易见面,南宫芯钰一次一次的用语言试探,激怒,从而暴露出来玄易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
一个脾气火爆的人,会心甘情愿的隐居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能让这样的人隐居只有一个可能不得不隐居。
换句话说,玄易只能隐居。
找到这个理由,以南宫芯钰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找原因呢?
后面的试探,观察,就顺理成章了。
将玄易用语言激怒,通常来说,盛怒之下的人不会太注意一些平日里需要隐藏的东西。
比如气息。
玄易也反应上来,南宫芯钰用的是什么手段,微微一愣,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南宫芯钰:“好缜密的心思,好厉害的医术。”
他不得不承认,南宫芯钰的观察太过细微了。
他身上有暗伤,是多年的隐疾。
一直没有治好过,就残留在身体内,这么多年,完全是靠着自己一身强横的内功强行压制着。
除了圣药殿的殿主之外,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没有想到竟然别一个才刚刚见面的丫头一眼看穿。
“深入危险环境,要是没有点安身立命的本事,怎么活下去?”南宫芯钰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玄易的肯定而沾沾自喜。
玄易盯着南宫芯钰看了两眼之后,沉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打算买点药材。”南宫芯钰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你们圣药殿的人非不卖,让我们经过药堂的考核再说。”
玄易听完并没有丝毫的诧异,点头:“圣药殿的药材不会流向外面,你们要是想卖药材,在外岛就可以购买。”
“你在说笑吧。”南宫芯钰哂笑一声,“外岛要是有我需要的药材,我们何必辛苦的跑到这里来?”
“若是外岛没有,那么圣药殿的药材也不会卖给你们。”玄易摆摆手,“这个是圣药殿的规矩。”
“哦。”南宫芯钰点了点头,手一伸,将绘制了药材的纸张取出来,展开,对着玄易扬了扬,“我就要这几种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