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芷芳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妈妈送你来医院，你可能会晕倒在公寓里，就算死了都没有人理，他不会回去，就连电话都不会给你打，你就不心寒吗？”

“你有凭据？”

“我当然有！”卓芷芳正色道。

夜子时很了解她，无凭无据，她不会这么说。

栽赃陷害这种事，只要薄斩颜回来，就能问得一清二楚。

显然，她说的是实话了。

她笑了笑，“那又如何？他不爱我，不是很正常么？我除了脸蛋，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让他在意的吧？”

夜子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卓芷芳保养得当的脸，“说实话吧，你把我送进医院，到底为了什么。”

卓芷芳怔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嘲笑。

“子时，”她顿了一下，“我知道你恨夜家，也不相信妈妈，可是我提议的，是最好的办法，你也能得到最好的归宿，就算你不信我，你可以和夜家签协议。”

协议，又是协议。

夜子时略有些苍白的小脸冷了下来，“带着你的亲亲宝贝，离开我的病房，不然等他回来，我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你的夜家二小姐，我不稀罕，你别忘了，当初我爸爸要是没死，我是夜家大小姐，夜家不存在什么大姐二姐，只有名正言顺和强取豪夺的不要脸。”

她的话冰且冷，扎人不见血。

夜琪琪羞怒得脸色发白，声音抖着，“夜子时，妈妈是为了你好，你是她亲生女儿，她还能害了你不成？”

“嗯，她还真没少害我。”少女靠坐在病床上，冰着小脸，话语毫不留情，挑眉看她，“怎么，你们要在我面前表演母女情深么？抱歉，我有点恶心，想吐。”

“你！”夜琪琪手挥了起来，被卓芷芳拦住，“子时，我知道你因为我偏爱你姐姐，就嫉恨了我，嫉恨夜家，可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你是我生的，她是你表叔带过来了，我不想当一个不称职让人诟病的后妈，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

“嗯，你想当好后妈，就得想方设法害亲生女儿，我理解无能啊夜夫人，我再说一遍，请你们离开。”

卓芷芳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你还小，还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不过你得明白，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害你，唯独你的妈妈不会。

你累了，我们先回去了，你记得妈妈的话，薄斩颜不爱你，也不会爱你，如果你想通了，就给妈妈打电话，我会帮你的！”

她说完，和夜琪琪走出病房。

夜子时冷笑着看着两人亲昵拉着胳膊的背影，病床落下，重新躺下，觉得心口都气疼了。

如果说薄斩颜的小情人让她心底有了波动，让她不舒服，卓芷芳带着夜琪琪过来演母女情深的一幕，就是重新撕裂她的伤口，再笑眯眯的撒上了一把盐。

病房外，卓芷芳和夜琪琪见没人过来，松了口气，又从消防通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