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砚修终于有点百无聊赖了。

“你见过关心颖没？客观来说，长得不错，听说是纯天然的，演技也抗打，年级轻轻已经快拿满贯了。”

“小应，你这盆栽不能这样摆，影响风水，东南属木，北方属水，你应该把这粉的和那白花调个位置，这样你才能把家庭和事业都兼顾到。”

“你这居然有《石空寺》孤本啊，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能不能借我。”

“看在我这热脸贴了你这么久的冷屁股的份上……”

“你乖乖蹲那，闭上嘴巴安静一会。我完事带你出去遛弯。”应先生给自己的宠物狗下指令。

“你说的？书也借我。”席砚修立刻原地满血复活，“这话有效期多久？”

“货真价实24小时。”

席氏宠物得了一个全天候的承诺，安静了。

张程又推门进来，“老板。”

应冕抬起头，好看的眉毛皱成两个一波三折的隶书一字，他对于频繁被打扰微微有点不耐烦，“又怎么了？她还较上真了是吧。”

张程表情严肃，“不是关小姐那边。是媒体，刚才有几家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接网监通知，散播东郊不实报道影响恶劣，责令他们即刻删文。”

应冕皱着的眉头却好似被这个消息给熨平了，点点头，“行，知道了。配合人家意见，删。”

“啊？真删啊？这出来还不到四个小时呢，再说，这也不是不实报道，明明是纪实报道。”

“要不然呢，跟上头叫板？再说了，虚假还是真实，看过的人心里自然有数，”

“……那我这就去回复。”

*

“小应，我晓得咱们一时半会是不能把人怎么着，可人家刚一亮剑，你就示弱……”席砚修用教授的大脑琢磨半天还是决定用示弱二字比较恰当，“是我的错觉呢还是你真的认怂了？”

应冕却没吭声，又低头去专心研究手上的资料，真不知道什么内容让他这么上心。

是一份关于东郊的项目报告，他边看边做着标注，偶尔还要打开电脑搜索一些新闻。

不知不觉间分针绕着12个阿拉伯数字爬了一整圈。

他合上文件夹，拖着鼠标关闭所有网页，又单击右键，刷新了两下桌面。

“你这桌面看着挺眼熟，福利院。呃？这侧脸美女是谁啊，身材真棒，这腿这腰……”席砚修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递给应冕一杯温开水，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脑袋几乎钻进屏幕里。

应冕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看在温水的面子上，才没把席氏好奇猫推开。

席砚修丝毫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次肉体大碰撞，也不知道自己从昨晚探到今天都没得到的答案就藏在那张桌面里。他见应冕起身离开办公桌，立刻从好奇猫切换到宠物犬状态，“忙完了？走吧，遛弯去。”

应冕的电脑屏幕的确是福利院那座荒废的二层小楼，角落有个姑娘侧着身子，伸着胳膊指着这栋建筑，长腿翘臀细腰直肩，看不清楚面孔却带出满屏的活力。

这是福利院官网去年八月份的一期宣传照，里的某一张。那个时候应冕在美国，经常通过网络看看他长大的地方，八月中旬，网站发布了一组公益照，这是其中一张，废旧小楼隐藏在各类爬墙类绿植里，瞧不见丝毫破败，竟还有种森林里的绿房子的童话感，令人看着身心舒畅，他就下载了当做自己的电脑桌面，至于角落里误入镜头的女人他则没放在眼里。

命运之手其实早就把她送到了他眼前。

－－－－－－题外话－－－－－－

何诗意：原来你老早就藏了我的照片？

应冕：哪呢，我只看到一栋绿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