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楚楚可怜 上
作者:司马愚      更新:2019-10-19 08:15      字数:8899

第二天,汪直的船队到达扶桑,船只依次靠港,在港口边上早已经有人在等候着。柳尘缘和易真真一起下船来到港口处,看见那些碧海帮之人有条不紊地网港口运送货物,岸上那些扶桑人默默无声地交钱取货,然后将所需货物拿走,柳尘缘大是奇怪,因为此景与柳尘缘平时所见的集市不同,这里的人极少讨价还价,根本不像大明的集市那样熙熙攘攘,有时还会为个价钱争个脸红脖子粗的。柳尘缘道:“这里的人真是奇怪,居然不讨价还价,这哪里像是一个交易的港口。”易真真道:“我之前也对此觉得很奇怪,但是后来也习惯了,这样一来不是更省事么?”柳尘缘见几乎所有的船只都有人前去,继而将船里的货物抬上岸去,而有好几只船的货物却没有人人去动,心下奇怪道:“这几只船里不也是货物么?怎么却一点不动?”后一想巨龙帮的挑战,想来父亲会留下一些货物来。这时雷衡走道汪直身后,道:“帮主,松浦川十已经暗中前来了,他们已经在等候,只等帮主前去相见。”汪直对饶有兴致观望着的柳尘缘道:“尘缘,你先跟我来。”柳尘缘见汪直在叫自己,心想莫不是父亲要带自己四处去逛逛,他道了声“好”就跟着去了,说着拉着易真真就要跟去,却不想汪直只带自己一人跟着,将易真真支到了一边,道:“此事女子不来。”易真真也不敢多问。柳尘缘只好一人跟着汪直来到一小饭庄,这小饭庄的装束十分简陋,也只能作挡风遮雨用,跟明朝那些豪华的酒楼花舫相比简直就是麻雀与之凤凰。柳尘缘见着饭庄里的人一见是汪直,立刻毕恭毕敬地示意,以手势指引。柳尘缘跟着汪直进了一个小屋子,只见这屋子里有两人,一人便是那松浦石一郎,而另外一人年纪终年,估计是松浦石一郎的父亲。松浦石一郎一见汪直,立刻起身示意道:“汪帮主你请坐。”然后示意柳尘缘坐在一边。

松浦石一郎给汪直和柳尘缘倒茶,那中年人便是松浦川十。松浦川十对汪直道:“不想汪帮主亲自要求见面,且要暗中相见,定是有要事详说。”汪直呷了一口茶,道:“不错,这件事情实在不应该发生,不仅弄伤了人不说,连面子都没有了。”松浦川十不知汪直所云,心下揣摩道:“这说的是什么事情,莫不是楚楚受伤之事?不可能啊,这事情昨日才发生。”揣罢又想着汪直说这样的话,莫不是说他有帮助自己对付上泉家族的意思?想到这里,松浦川十道:“是啊,楚楚这孩子一向极能干事,此时受了伤,对我们来说实在很没有面子。”柳尘缘一听,心里一个激灵,暗道:“这楚楚应该就是我师妹,师妹怎么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势重不重。”柳尘缘见此时汪直和松浦川十在谈事情,也不好出言相问。汪直听松浦川十所说,哈哈一笑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是那上泉家族之人居然敢偷袭我碧海帮一事,你怎么说到了别处去。”松浦川十也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真是误会了。”说完后更加肯定地自己的猜测,忖道:“如此说来,他定是会全力支持我们的。”汪直道:“眼下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松浦川十道:“汪帮主尽管问就是了。”汪直道:“你们与上泉家族一直在明争暗斗,如今你们可敢与之撕破脸面,狠狠厮杀?”松浦川十道:“这有何不敢,我们与上泉家族之人的争斗早就撕破脸面了。可惜我们松浦家族没有上泉家族的财力物力,否则也不会处处受制。”松浦川十这句话显然是在让汪直相助自己。松浦川十话里的含义汪直当然明白,汪直道:“此事不打紧,因为我会将一些货物免费相赠于你。而这些货物上泉信七是不会有的。”那松浦川十心下大喜,因为能够与扶桑做买卖的只有碧海帮一家,汪直既然说不会再给上泉信七提供货物,那么自己就会势力大增。松浦川十心下惊喜但表面仍然十分平静道:“实在是要多谢汪帮主。”

汪直说着对柳尘缘道:“尘缘,我叫你来本意是要你将那些货物亲自押送前去,那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会跟你一道去。一来是想让你好好见见扶桑风土,二来我怕路上上泉家族的人偷袭他们,所以唯你去一趟我是最放心的,之前我还担心你不太愿意去,刚才你应该知道你的师妹受了伤,所以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是要去的,对不对?”柳尘缘点头道:“父亲,此事柳尘缘是一定要去的,”说着对松浦川十道:“听楚楚受了伤,她的伤势重不重,有没有性命之忧?”松浦川十见柳尘缘相问,刚才又听什么“师妹”,她大量了柳尘缘一番,然后反问道:“不知你是何人?”松浦石一郎道:“父亲,这是花楚楚在大明的师兄,其中之事此时要说就太长了。”柳尘缘再问道:“师妹的伤势如何?”松浦川十苦笑摇头道:“不知道楚楚她能否挺过去,她昨日被人追击,从高出跌落,此时一直昏迷不醒,体温也寒热不定,哎!”柳尘缘听了心下十分着急道:“父亲,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去吧。”汪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马上让人准备好。”汪直说着立刻让人前去将那几只船里的货物拿出,这些货物便是火枪,火炮等。汪直还让人将这些货物马麻布覆盖后再加以护送。柳尘缘和雷衡等四人一道前去护送这批货物。柳尘缘的心里一直记挂花楚楚的伤势,这一路上总是觉得太慢,哪里还有闲情去注意什么扶桑的风土人情。

只是一日的功夫,柳尘缘等人就到了松浦家族的府邸所在的县城。柳尘缘等人路过那县城,柳尘缘暗道这城池未免太小了些。那松浦家族的家不在县城内,而是在一小河边,柳尘缘见这府邸所在倒也环境清幽,风景秀丽,但看那屋子全是木制,与明朝那些府邸建筑极为相似。柳尘缘心道:“师妹原来生于富贵人家。”柳尘缘又想起当时花楚楚扮作穷家女子的养子,心里暗暗好笑。那松浦川十将雷衡三人安排后,就见柳尘缘要求去见花楚楚。柳尘缘于是在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的引领下来到了花楚楚所在的屋子,柳尘缘见花楚楚躺在屋子正中的地上,只是身下有席毯垫着,花楚楚的脸上毫无血色,全是一片惨白,身边有两个侍女在一边双膝折跪着,手里拿着湿巾给花楚楚擦着汗。柳尘缘急忙走过去,道:“怎么不在床上歇息。”面对柳尘缘这没来头的话,那两个侍女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那松浦石一郎回道:“尘缘兄弟有所不知,,这里是我们扶桑的俗习,与你们汉人不同。”柳尘缘一想也是,从这府邸来看,松浦家族的家境肯定不算穷苦,断不会连一张床都买不起,想来是这里的风俗习惯了。柳尘缘走过去,道:“师妹,师妹,我是师兄柳尘缘,你有听到么?”那花楚楚没有任何回应,柳尘缘一探花楚楚的脉,心下一愣,暗道花楚楚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松浦石一郎问道:“尘缘兄弟,我妹妹的情况如何?”柳尘缘道:“师妹如此是因为周身气血受阻了。”松浦川十道:“当时楚楚被敌人追击,逃命之时跌落山谷,哎,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来。”说完之后松浦川十就对柳尘缘跪下道:“不管如何,拜托了。”

柳尘缘见松浦川十这般,忙不迭将其浮起来,道:“花楚楚是我师妹,我一定会救活她的,不过……”说道这里柳尘缘难以言说下去,因为自己要将自己的内力传去给花楚楚,但是这样需要将花楚楚的衣服除去,自己只是花楚楚的师兄,此事怎么说才好,若是发生了误会,可就麻烦了。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欲言又止,问道:“尘缘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说?”柳尘缘此时为了救治花楚楚,也不管那么说了,柳尘缘直言道:“我就直说了,我要将师妹的后背的衣服除去,将内力传送过去,以助师妹冲破体内淤积的气血。不知道……”柳尘缘说道这里,松浦川十打断道:“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如你所说就是了,此事我们扶桑女子可没有你们汉人那般过于执拗。”柳尘缘本以为松浦川十会不答应,不想其十分干脆地。松浦石一郎道:“父亲说的不错,尘缘兄弟,此事没任何问题,只要能够救下花楚楚就行。”说着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花楚楚的一个贴身侍女。柳尘缘让侍女解开花楚楚背上的衣服,柳尘缘抬眼看去,只见花楚楚背上有多处淤血,心下大为心疼,暗想这只是明眼可见的伤,还不知道那些不可见的淤血有多少。师妹从高出跌落,至今不醒,其中苦楚之难当可想而知。

柳尘缘伸手按在花楚楚背心“灵台穴”之上,一股浑厚的内力传递了过去。柳尘缘将体内的真力源源而出,毫无保留地传入花楚楚体内,眼下花费了半个时辰,居然觉得有些疲累,柳尘缘休息一会,对那侍女道:“一会她应该会醒来的。”一个时辰过去了,花楚楚一万毫无动静。柳尘缘大是奇怪,在这些年的机缘巧遇之下,柳尘缘此时的内功修为已经极高,江湖之上已经无几人能够望其项背,按理他已经输送了很多的真力给花楚楚,花楚楚应该可以醒来了,可是眼下花楚楚仍是如故,柳尘缘百思不得其解,心下苦恼不已。那侍女突然道:“公子不好了,小姐身子又忽冷忽热了。”柳尘缘伸手在花楚楚的额头上一摸,确实有些冷手,柳尘缘此时也乱了手脚,道:“快拿些热水来。”不一会,那是女就拿来一盆热水,柳尘缘道:“你快给她擦一擦。”那侍女如是而行,柳尘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着到底要如何是好。那侍女道:“公子不急,小姐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柳尘缘此事口中正念念说道:“师妹,你快些醒来,快些醒来……”此时听见那侍女这么说,心道定是自己真力传送不够。说着又是一番传送真力,直到柳尘缘觉得真力几乎耗尽了才停下。柳尘缘这一番使来,内力耗损极大,险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他急忙运功调息。过不多时,花楚楚突然咳嗽了几声,柳尘缘大喜,急忙扶起花楚楚,道:“师妹,你醒来了么?”但见花楚楚还是双眼紧闭着,柳尘缘再唤几声,花楚楚还是无反应。

过了一个时辰,柳尘缘在此输送真力,花楚楚仍是如此。柳尘缘叹了一口气,心里大苦,眼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他想起花楚楚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光,心里更是苦痛异常,心道:“柳尘缘啊柳尘缘,试问你这些年习练了《洗髓经》又如何呢?此时师妹受了重伤,是最需要救治的时候,可是此时你却救不得师妹,你学这有何用处,你说说学这有什么用?”柳尘缘想到这里,忽然一拳打在地板上,这地板是木制,柳尘缘这一下力道不小,他“砰”地一声将地板打出了一个洞来。那侍女下了一大跳,不敢出一言。此时雷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尘缘兄弟,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来这雷衡三人正在府中散步,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这拳头击打的声音,雷衡三人心下奇怪,于是便来询问。柳尘缘打开门,缓缓而出,喃喃说道:“此时我师妹受了重伤,是最需要救治的时候,可是此时我却救不得师妹,你说我学了这《洗髓经》有何用处,有什么用处?”雷衡从未见过柳尘缘这低沉的样子,此时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也在一边,他们听了柳尘缘的话,心皆黯然,看来花楚楚的伤势不仅是难以治愈,而且可能连性命都难保了。

众人沉默,那雷衡忽然道:“尘缘兄弟不要过于悲观,你习练的《洗髓经》可是当世最为高深的内功,我觉得并不是《洗髓经》不济,而是你师妹伤势的太重,所以一时间效果不显,尘缘兄弟,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柳尘缘一怔,转而大喜道:“就是如此,你这一语真是点醒了我。”说完忖道,“刚才师妹咳嗽了几声,一定是我洗髓经真力起效了,师妹要醒来,是要花些时日的,我不当那么着急才是。”柳尘缘忖罢,立刻返回屋子,问那侍女道:“师妹现在可还会冷热无常?”那侍女道:“眼下不会了,想必是起了一些功效。”柳尘缘心内大喜,然面色平静道:“若有什么变化,立刻告知我。”那侍女道:“知道了,公子劳累了,快去歇息一下吧。”柳尘缘那里想去歇息,他跑出出来对那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道:“我肯定师妹不会有事,师妹一定不会死,只要过上几日,她就会醒来了。”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两人听柳尘缘这么说,心里自是大悦。松浦川十道:“我本以为我女儿无救了,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她还是有的救的。”却见柳尘缘身子摇摆了几下,那雷衡扶住柳尘缘,雷衡也是多年习武之人,此时一扶柳尘缘,那心里立时明白柳尘缘为何如此,雷衡道:“尘缘兄弟内力消耗太大,快去歇息才是。”松浦川十立刻让侍女找了一处房间让柳尘缘去歇息,那柳尘缘虽然明白花楚楚之事着急不得,但是心下就是不免着急,如此便使得本就疲累的柳尘缘周身气血更加不畅,最终使得真力一时不济,只到了房间外,就两眼一黑昏睡了去。

到了半夜,柳尘缘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屋子里,如花楚楚的床一般,这床不过是铺在地上的一层席一层毯而已。此时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忽然觉得奇怪,柳尘缘自忖记忆没有问题,回想起来,自己在昏迷之前可没有换衣服,自己这身睡衣到底是谁换的?柳尘缘低头一看,发觉在旁边放着一碗肉面和一碗水。柳尘缘这才发觉肚子饿了,他三下两下就扒拉了这一碗面,那碗水也被他一饮而尽。柳尘缘吃饱喝足,心想要拿回自己的衣服才是,他道了声:“有人没有?”此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打开屋门,道:“公子你醒了?”柳尘缘一看这少女,心道:“这不是花楚楚的侍女么?”柳尘缘认得找少女,只是不知道名字,此时也不好去问,这少女就是之前照顾花楚楚的两个侍女一,当时自己为了救师妹,支开了一些人,只留下一个侍女,这少女当时也被自己支开了。心下道:“我这身衣服该不是眼前这少女换的吧?”想到这里柳尘缘的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但他不好在这侍女显露心境,平淡问道:“我那衣服在哪里?”那少女道:“公子的那身衣服已经换洗了。”柳尘缘起身,道:“可能是不习惯,你们扶桑的衣服我穿着心里莫名的有些别扭。”那少女歉然一笑道:“公子,你这是睡衣而已,我这就让人给你拿来一身衣服。”这少女走出去后,不到一会就拿来一套衣服,柳尘缘见着少女来回不慢,想必这衣服是准备好的。那少女问道:“公子此时就要更衣?公子和花莺莺照顾小姐多时,此时最要歇息了。”柳尘缘心道原来刚才和照顾花楚楚的侍女的名字叫花莺莺。柳尘缘笑了笑道:“不必了,我要马上就换衣服。”

柳尘缘话说完了一会,也不见那女子离开,柳尘缘见那少女还是拿着奇道:“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吧。”那少女道:“公子不要伺候么?”柳尘缘失笑,明白这少女是打算服侍自己更衣,所以才没有出去。柳尘缘道:“没事,此事我自己可以打理,你先出去吧。”却见着少女还是不走,柳尘缘有些不耐,道:“你这是怎么了?”柳尘缘仔细一看,那少女眼眶有些泛红,柳尘缘哑然,再问道:“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少女道:“松浦大人说了,若是侍候不好,可是要责罚我的,听公子言语,定是嫌弃花玲珑。”柳尘缘第一次遇到主意的情况,心里一时没有了主意,暗忖这扶桑人是怎么回事,居然要下人好好地去服侍客人,客人若是不满居然还要责罚下人?柳尘缘见花玲珑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在汉人里,此事是绝不会有的,也不知道这花玲珑说的是真是假,那松浦川十真的会因为服侍客人不周而责罚她。想到这里柳尘缘打算故意逗逗她,柳尘缘笑道:“不错,我呀就是嫌弃你啊,我会跟松浦大人说,就说你太惹人讨厌了,让人心烦……”柳尘缘还没有说完,那花玲珑就抽泣了起来,大珠大珠的泪水留下,此景让柳尘缘慌了神,不想自己开这玩笑居然让花玲珑哭得这么厉害,看来她说的不是假话。他急忙安慰道:“假的假的,刚才是逗你玩的,你可不要当真,我并非是嫌弃你,我会告诉你们松浦大人,你做的很好,我满意极了,这样可好啊?”花玲珑将信将疑道:“真的么?”柳尘缘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花玲珑皱眉道:“花玲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柳尘缘这才想起花玲珑是扶桑人,怎么会懂得汉文中的成语意思,柳尘缘道:“就是我说话算话,不然就不配做个男子。”那花玲珑这才破涕为笑道:“谢谢公子。”说着拿起了一边的碗筷,开心地走出了屋子。

柳尘缘自行换好了衣服后,来到花楚楚的屋子,见那花莺莺和花玲珑在一起照看仍旧没有醒来的花楚楚。柳尘缘问道:“楚楚怎么样?”花莺莺道:“此时小姐已经不再冷热无常了。”柳尘缘听罢,心里稍稍放心了,此时的情况使得柳尘缘更肯定雷衡说的不错,自己给花楚楚输送真力的办法已经奏效,只要自己每日给花楚楚输送真力,花楚楚的伤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柳尘缘想到这里心情大悦,紧张的心情一松,柳尘缘就感到了身子的疲累。他对花莺莺和花玲珑道:“你们两人在此守候,看来师妹在逐渐恢复,我的去歇息,然后再来医治。”两侍女起身鞠躬道:“公子你快去吧。”柳尘缘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打坐运功,心乐神自爽,而且他本来习练的《洗髓经》就是一门奇绝内功,此时更觉得内功大进了一层,他很快就恢复了内力,第二天早晨,松浦川十让花玲珑给柳尘缘送来早点,是一碗粥,一些咸鱼和咸菜。柳尘缘用饭之后就来到花楚楚的屋子,那花玲珑和花莺莺两位侍女道:“公子,小姐不再反复寒热了。”柳尘缘服气花楚楚,双掌附其后背,给花楚楚输送真力。这一日柳尘缘也是弄得精疲力尽才歇息。到了第三天,柳尘缘再如此而行,忽然花楚楚喃喃道:“是师兄么?”柳尘缘大喜,将花楚楚放下,道:“师妹,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了许多日子了。”花楚楚微微一笑道:“花楚楚知道,这些天花楚楚一直听见师兄在说话,只是花楚楚无法回答,今天醒来了,终于可以跟师兄说说话,也让师兄不必过于操心。”花楚楚见柳尘缘脸上汗水直下,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柳尘缘笑道:“无事,只是师兄要歇息一会了。你身子虚弱,也要多歇息,明日师兄再来。”柳尘缘勉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后,因为真力大损而瘫软了下去。

几天后,花楚楚终于能够起身行走。那雷衡见柳尘缘居然把一个将死之人给救活了,暗道那《洗髓经》内功实在是厉害。花楚楚醒来,伤势大为好转,松浦府上下登时就有了欢乐之气,为此松浦川十准备在大厅里举行大宴,以贺花楚楚的伤势地逐渐复原。这天正午,宴会开始。柳尘缘等四人自然是府上的贵客,坐于松浦川十身边。这宴会的形式与汉人一般,也是一人一小木桌,只不过这菜式单调,只有些许青菜,一叠肉片而已,用来饮酒的酒杯也不大,这对于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雷衡三人来说,自然觉得这宴会有些小器了。邓秋成小声道:“只有这些东西怎么能够让人吃喝畅快?”雷衡微笑回道:“这是人家扶桑人的习惯,已经是最高礼节招待我们了。”宴会不到半个时辰,柳尘缘看见有一人走来道:“大人,有要事相告。”松浦川十道:“什么事情?”那人道:“根据我们派去打探的人回报,那上泉信七已经在集结人马,准备大举进攻我方的营地。”此人这么一说,整个宴会的氛围骤冷,松浦川十道:“你下去吧。”然后对柳尘缘四人道:“不好意思,改日我再来宴请四位阁下。”说着快步离开了。此时这大厅里只有柳尘缘四人。雷衡道:“他们双方打打杀杀,不过松浦川十得到了帮主的支持,想来也能够应对上泉信七。”原来那沟口九鬼返回见到了上泉信七之后,就将许海已经向汪直下了战书,将要月后决战的事告诉了上泉信七,上泉信七暗忖汪直得到了战书,短时间里自然不会对松浦家族大力支持,因为汪直要先应对许海的挑战,于是乎立刻就立即召集,准备向松浦家族所在的县城展开攻击,因为之前与松浦川十对阵,松浦川十屡战屡败,所以上泉信七自信能够达成除掉松浦家族的这一目标。

柳尘缘见花楚楚缓步而来,问道:“师妹,你怎么不去歇息。”花楚楚道:“父亲是不是去部署迎敌了?”柳尘缘道:“他们刚刚走,应该如师妹所说。”柳尘缘见花楚楚神情有些着急,续问道:“师妹,你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花楚楚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上泉信七要尽全力与我方一战,已定最终胜负,所以我要去告诉父亲,此战务必小心,平手便是胜利,若是行事不当,或者略有偏差,恐怕会万劫不复。我要去告诉父亲,此战打法要与往日不同。”说着就要前去,可是因为身上有伤,走了几步就险些摔倒,幸好那花莺莺和花玲珑两人在一旁扶着。雷衡道:“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花楚楚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何会受这伤?当时我为了打探敌情,就装扮成地方的士兵,听到了上泉信七和他手下人的对话,我一时大意,被人发现,于是就马上逃跑,不想路上跌落山谷。”柳尘缘道:“若非你跌落山谷,可能就会被他们当场击杀了。”花楚楚苦笑道:“我才不怕他们,你师妹的武功难道会输给那些士兵么?”柳尘缘一想也是,以花楚楚的武功对应对那些士兵,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柳尘缘道:“那师妹你怎么就跌落山谷了?”花楚楚道:“当时我见无路可走,就与那些士兵相斗,我亲手杀了两个最近的士兵,打伤了好几个士兵。”柳尘缘道:“既然这样,怎会如此。”花楚楚摇头苦笑道:“那些士兵见奈何不得我,便对我的战马射箭,射死了我的战马,我随马摔下,最终滚摔下了山谷。”说罢花楚楚十分后悔道:“当时就不应该走投无路了才与那些士兵相搏斗,也万不该在山谷上,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伤了。”雷衡道:“吉人自有天相,怎么说现在你是恙体复原了,不过我想那些士兵一直追杀你,想必你是听到了他们很多东西,不然他们怎么会对你一路紧追不舍呢?”

柳尘缘道:“不错,当时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花楚楚道:“那上泉信七说:‘既然那许海已经对碧海帮下了战书,那么汪直就不敢全力支持松浦川十,我定要在碧海帮和巨龙帮大战的时间里除掉松浦川十,眼下既然碧海帮要全力应对巨龙帮,那我们就必须要全力除掉松浦川十。’”雷衡道:“不错,帮主确实没有全力支持你们,因为一些火炮和火枪让帮主留下了,以对巨龙帮的挑战。”柳尘缘道:“这么说来,那上泉信七很有可能与巨龙帮有往来。”雷衡略一沉思,道:“这确实有可能。”柳尘缘对花楚楚再问道:“除此之外,那上泉信七还说了什么?”花楚楚面有难色,道:“上泉信七还说了其他的,只是不知道我说了你们信是不信?”雷衡道:“有何不信,快说就是?”花楚楚道:“上泉信七还说:‘因为劫持易真真一事,那那碧海帮帮主汪直已经对我们极为不满,此人是最可怕的对手,眼下他没有动作,是为了以后打算,所以我们要马上强大起来,以对汪直的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此战我们务必要灭掉松浦川十,然后与许海联合起来,一道对付碧海帮。’”花楚楚说完,。柳尘缘四人都愣住了,四人心里皆忖道:“花楚楚听了这些,怪不得会被上泉信七的人追击,使其最终跌落山谷了。”。那花楚楚对花莺莺和花玲珑道:“你们去找马车来,我要去见父亲。”这两个侍女急忙而去。一会,花楚楚就乘着马车前去了。那雷衡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说此时我们是否要离开?是否要相助松浦川十一把?”邓秋成道:“只凭我们四人,有怎么能够应对上泉信七的千军万马?”柳尘缘道:“此战也关乎碧海帮,我们不当离开,唇亡齿寒,若是松浦川十被击败,碧海帮的处境也极为不妙。”雷衡三人皆道:“尘缘兄弟说的在理,我们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