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田老邪术 下
作者:司马愚      更新:2019-10-19 08:15      字数:8764

柳尘缘正想着此事,忽听见隔桌的一个女子道:“自己没有见识,就说别人使得是邪术,是自己没有本事罢了。”柳尘缘看去,只见此女生得水灵好看,看她的神态,显然是对这四人的说辞极为不满,气鼓鼓的样子着实可爱。那大师兄道:“在下四人是北信派门人,应该没有得罪姑娘你吧。”那姑娘道:“怎么没有得罪。”说着将佩剑拿出,放在桌子上,“报上名来。”那大师兄道:“在下吕永文,”说着依次介绍,“二师弟朱永凡,三师弟柯永州,四师弟魏永得。”魏永得道:“大师兄,何必如此恭敬。”说着对那女子道:“喂,我说你有多了不起,居然敢让我们报上名来?”吕永文小声对魏永得道:“洛阳一带藏龙卧虎,而且此人对我们说的话如此生气,定是与田门有关,师弟你可不要轻视她。”说着对那女子道:“现在请姑娘报上名来。”那女子道:“你们真是笨,难道还用问我是谁。”柳尘缘看着那女子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暗笑:“这女子定是田家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想着又想起母亲阳荷侍说的话,思道:“莫非这女子便是田心?这面容确实美丽可人。”

吕永文也猜到眼前这女子是田家的人,道:“你定是田家的人了。”那女子道:“算你聪明,刚才你们在说着什么话?”吕永文道:“我们说那田老会邪术,不知道姑娘此时想要如何?”那女子道:“你说我爷爷用的是邪术,这里很多人都听见了,要知道我爷爷在洛阳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谁人不知道我爷爷的剑术冠绝洛阳,如今被你们这么一说一传,可不是大大坏了我爷爷的名声?”朱永凡道:“自己做得,而别人却说不得么?”柯永州附和道:“那可不?若是那样也太不要脸了。”那女子大怒道:“你们四个出言不逊,若是不给我磕头,说自己大错特错了,就别想轻易离开这里。”魏永得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一人,想拦住我们四人,说笑了吧?”那女子听魏永得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之意,气道:“那就拿你试剑。”那女子拔出长剑,往魏永得挑刺而去。魏永得立刻拔剑,与那女子打斗起来。

柳尘缘看去,只见那女子的剑法使得倒还不错,兴许是极少跟人交手,较缺少经验,所以那女子即便看起来剑术上高于魏永得,也一时取胜不了。那女子与魏永得斗得几十招,汗水淋漓而不得胜,但听魏永得道:“就你这本事,还敢让我们下跪认错?”柳尘缘知道那女子内力不继,都不得许久,便要出言阻止双方再斗下去,忽然那女子猛一发力,连出三招妙招,将魏永得的左胳膊划了一剑,然后长剑抵在魏永得的脖子上,道:“就我这本事,还不是让你输了?”那女子显然是经验不够,在接连实战出招,终于融会贯通几许,这才出招将魏永得制服。柳尘缘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事情到了这样,这四人也应该认输了。却听吕永文道:“师弟,你且退下。”说着对那女子道:“看来你的剑法也不过如此。”那女子道:“他已经输了,还不跪下给我认错。”吕永文道:“他是他我是我。”说着拔出了长剑来。

柳尘缘大是恼怒,起身对吕永文道:“你们四人都是男子,却这样欺负一个女子,为人行事也太不要脸了吧?”吕永文狠瞪了柳尘缘一眼,道:“你是什么人,你要管这闲事么?再说我刚才也没有明说要一对一地去一战定胜负。”柳尘缘道:“输了就是输了,对付人家一个女子,居然还想法子去狡辩欺负,还不赶快下跪认错。”那女子道:“说的对,你们还不跪下认错。”吕永文对柳尘缘道:“我告诉你,这下跪认错我是做不得的。”柳尘缘道:“你说别人就说得,做就做得不得?”吕永文见柳尘缘在有意在怼自己,他怒视柳尘缘,道:“我说这位兄台,你到底算老几,非要管这闲事不可?”柳尘缘不理会吕永文,转身对那女子道:“你看这四人输了不认账,不知道自己丢了他们门派的脸面,既然这样,你大人有大量,也不好太过计较,算了吧,就饶过他们一回。”

那女子被柳尘缘这么一捧说,心里高兴起来,道:“好吧,就如你所说。”柳尘缘有意捧了这女子一把,总算是哄住她了,其后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听那女子对吕永文道:“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以后记住了,我爷爷从来没有使什么邪术。只是你们见识不够罢了。”吕永文勃然大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弄得我们北信剑派之人似乎受了你的大恩似的。”柳尘缘不想吕永文还要计较,这样下去非起冲突不可,他对吕永文骂道:“此时本已无事,你们还想如何?”朱永凡道:“师兄,眼下我们被戏弄了一番,若是走了,反而显得我们胆小怕事了。”

柯永洲道:“如下看来,我们是非动手不可了,好好教训此人,让他们见识见识北信剑派的剑法。”柳尘缘本是想化解此事,不想反而成了这样情况。柯永洲右手抓住剑柄,拔出而行,柳尘缘见他要动手刺向自己,立刻一食中二指夹紧了柯永洲刺来的长剑剑身。柯永洲难以动弹出招,他暗中连连运起内力,人挣脱不得,而柳尘缘却是满脸笑意,道:“剑法不错。”柯永洲心下恼极,暗道:“我让你得意。”说着运起了最大的内力,然自己仍是无法动弹。柳尘缘道:“此时你也动不得,我看不如就不斗了罢,这里是茶楼,打坏了其它东西可是不好了,”说着手一甩,内力猛然一震,将柯永洲甩震到一边去了,柯永洲站立不稳,脚绊在一凳子上,摔了一跤。周围喝茶的人见柯永洲狼狈的样子,皆大笑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给柳尘缘喝彩。茶楼上的茶客几乎都认识这个女子,这女子便是田泓的孙女田心。在洛阳一带,人人都知道田泓有这么一个美丽乖巧的孙女。而田心为人时分友善,心地极为善良,洛阳城里的人都对其多有称赞,田泓对着孙女也时分疼爱,平时多有教导其剑法。此时见着四人对田心动手,还有意欺辱田心,这些旁观者本要出手相助田心,但柳尘缘正好挺身而出,出手一招就将柯永洲打退,这些人见了,心里无不感到痛快。

柳尘缘将柯永洲的剑拿在手里,然后想要还给柯永洲,却不料柯永洲道:“长剑丢于敌手,按照门规,当自断一指。”说着拿出一把匕首,削去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柳尘缘一愣,道:“你这是何苦,这把剑我马上就可以还给你。”吕永文道:“就算你还给他,按照门规也是如此,剑断人死,剑亡断指。”柳尘缘苦笑道:“你们北信剑派定下的这是什么奇怪门规。”田心对柳尘缘道:“公子,看你不仅人长得好看,武功还真是不错哩,我叫田心,多谢你出手相助。”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不谢。”说罢心道:“原来母亲所说之人就是你,果然被我猜对了。”然后笑着对吕永文四人道:“现在还要斗么?”田心道:“剑法那么差,不够一合,还斗个什么?”田心这番话无异于点燃了导火索,只见吕永文青筋爆出,异常大怒,他长剑一出,快速攻向了柳尘缘。柳尘缘有意一招打退柯永洲,本想是让这四人能够知难而退,不想他们过分碍于脸面,反而使事情变得越来越反了。

此时朱永凡和魏永得两人也拔剑而来。柳尘缘对田心道:“那个家伙你来对付。这三人就交给我了。”柳尘缘所说的“那个家伙”是指魏永得。田心道:“他的我的手下败将,交给我就是了。”柳尘缘道:“小心。”柳尘缘挥起从柯永洲那里拿来的长剑,飞身跳跃,两下“白鹿回头”的招数使出,柳尘缘有意嘲笑道:“你们二人的剑术真是太差了。”柳尘缘意图是激怒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柳尘缘不想伤害吕、朱二人,但是心里又怕他们抽出一人去对付田心,那样田心定招架不得,所以他才会如此出言嘲讽。柳尘缘与两人交手一会便出了百招,柳尘缘久习天穹剑法,若是全力而为,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柳尘缘一合之将,但柳尘缘不想让这两人丢了脸面。柳尘缘轻易游离其中,这两人的剑招根本奈何不得他。柳尘缘扭头看去,只见田心的剑招一直在压制着魏永得,魏永得无从还招,心下方才稍安。

此时一喝茶客道:“公子,我知道你武功很是了得啊,怎么不出狠招收拾了这两人。”柳尘缘耳听周围的喝彩声,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大意恍然间,朱永凡的长剑险些刺中自己的肩膀,柳尘缘心想:“眼下若是受伤,这脸面可就丢大了,我虽然不取他们性命,但眼下他们却还不知道我是在有意相让,那我就将他们打伤,以让他们知难而退。”柳尘缘使出天穹剑法中的一招“惜惜不别”,只见柳尘缘将这两人逼迫到角落,然后挥舞长剑,一会急冲而去,一会轻舞而退,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左挡右削,仍是不敌柳尘缘的剑招快速。

此时众人在给柳尘缘喝彩,也有人嘲讽北信剑派的剑法低劣,其中一人道:“田老居然请来北信剑派的人,若是他知道北信剑派的剑法是这样差劲,心里还不后悔死了。”众人迸发出一阵狂笑。又有人对柳尘缘道:“公子,你真是好样的。”在一阵阵的喝彩和嘲笑声中,两人心下是无比恼羞,两人两眼相视,心有灵犀,然后大吼一声,不要命地向柳尘缘杀去。这两人被柳尘缘的剑招逼迫得实在没有办法,又听见众人在一边的嘲笑声,索性跟柳尘缘来个鱼死网破。柳尘缘长剑点指,一边退后,但明眼人都看得柳尘缘是在退让,而并非被击退。观者中有一人道:“看,狗急跳墙了。”又一人附和道:“没有本事,跳墙也未必能够跳得。”言外之意便是吕永文等人连狗了不如了。

一边与魏永得打斗的田心听得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的喊杀声,扭头看去,见柳尘缘屡屡退后,他不知道这是柳尘缘在有意后退,反而以为是柳尘缘不敌那两人,于是寻思道:“此人相助于我,我可不能让其受伤,我这就去助他。”想罢便收剑而去。那柳尘缘眼看自己被逼退到死角,柳尘缘道:“先给你买些许脸面,待我避过这一次,那可就要出狠招了。”吕永文道:“大言不惭,你是退无可退了吧。”若是其它情况,柳尘缘大可以凭借天穹剑法反击,将两人的长剑斩断,一一招来定下胜负,但他眼见柯永洲的作法,听了北信剑派的门规,心下多有不忍。柳尘缘一招“白驹过隙”,一快速巧妙的身法从两人之中穿过,不料此时田心正好杀到,田心使出的是“锦鳞游泳”,她本想从背后偷袭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不想到柳尘缘身法奇妙,从两人之中穿过,这一招“锦鳞游泳”便是用在柳尘缘身上了。

柳尘缘心下一惊,没有这田心会来相助自己,此时他若是散开,田心就会陷入被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攻击的境地,柳尘缘道:“快收剑。”田心却没有收住,只见刷的一下,柳尘缘的胸口被划出了一长条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柳尘缘点住身上要穴,不让鲜血流出过多,苦笑道:“你是要相帮助我呢还是要杀我啊?”田心“啊”了一声,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田心平时在爷爷田泓的教导之下习练剑法,实战经验极为不足,剑招无论什么时候使出,都可以收回,即便有时候因为力道内力等缘故无法收回剑招,然只要甩掉长剑便是收招了,但此时事发过于突然,她根本没有料到这一出。田心道:“公子,实在对不起啊。”吕永文道:“这便是洛阳田氏的剑法,难道这剑法之中还有一招叫做‘自相残杀’的剑招么?”吕永文说完,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吕永文将一锭银子抛给一边的店小二,道:“小二,结账,不用找了。”

吕永文似乎觉得此时有了一点面子,对柳尘缘道:“这位公子,请把我师弟的长剑归还。”柳尘缘将长剑递给吕永文,道:“北信剑派剑派剑法过人,在下受了伤,心里服气了。”吕永文道:“公子是个爽快人,告辞了。”说罢四人走下茶楼离去了。这时候有人议论纷纷起来,有人道:“那公子的剑术明显高于那两人,怎么不出手打败那两人呢?”又有人道:“好心做了错事,这可是最让谁人都感到难受的一桩。”田心哭道:“公子,实在对不起。”柳尘缘道:“我没事,你不用伤心,我不会怪你。”田心道:“我爷爷懂得医术,你跟我回去,我让我爷爷给你把伤治好,好不好?”柳尘缘道:“这点伤是皮肉之伤,只要些许草药就好了,不要那么麻烦。”田心抽噎道:“不行,公子你是为了我而动手,而我却误伤了你,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若是不跟我回去让我爷爷给你治伤,我就……我就……”说道最后,却说不出要干什么。

柳尘缘见田心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道:“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田心听到柳尘缘答应,立刻就不哭了,她破涕为笑道:“公子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可以都答应的。”柳尘缘道:伸手指了指,“就在前面的那个街口,我给我父母订做了一套衣服,你现在跟我去拿,然后在跟我到培元客栈去一趟。”田心道:“公子的父母在培元客栈是么?”柳尘缘点头,道:“此事我的父母打个照面才行。”柳尘缘想着自己母亲便是有名的医者,到时候肯定不会让自己到去田府去麻烦田老。田心哪里知道柳尘缘所想,道:“好啊。”

柳尘缘和田心到了那丝绸铺子,衣服早已经做好了,掌柜拿过衣服,看见柳尘缘身上挂彩,道:“我说公子,你这是哪出?怎么受了伤。”柳尘缘接过衣服,看了看身后的田心,苦笑道:“还好,有人会给我医治。”掌柜不明就里,道:“那就好,那就好。”田心道:“公子,这里去培元客栈有点远,你又受了伤,我去找辆马车来。”柳尘缘也不知道田心从哪里找来了一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并排而坐。田心嘴巴一撅,道:“公子说不怪人家,但是心里还是在怪人家的。”柳尘缘道:“我真的不怪你啊!”田心道:“不然公子刚才说那样的话。”柳尘缘笑道:“不怪,不怪,真的不怪。”田心道:“人家……”柳尘缘打断道:“我知道你是好心,看我被两人围攻,想要助我一臂之力。”田心愕然,道:“原来你知道。”柳尘缘道:“其实不用你帮忙,我可以应付对他们。”田心道:“公子你还真是嘴硬?不然怎么受了伤,当时你要躲闪一边不就好了。”柳尘缘苦笑,暗道:“当时我要是躲闪开了,你便要进入险境了。”他不多说,笑道:“既然你不信就罢了,就算是我武功不济啦。”

两人来到培元客栈,柳尘缘道:“你在此等我吧。”田心道:“公子,我还是跟你去吧?”柳尘缘道:“为何?”田心道:“公子的伤全是因为我,既然来了,总要亲自跟你父母说明此事,不然总归不太好吧?”柳尘缘道:“好吧,你同我来。”说罢心道:“我母亲她毕竟也是医者,看到我这伤肯定不会让我跟你去田府的。”两人来到客栈里,见到了徐正和阳荷侍,柳尘缘将此事简单告知。阳荷侍对田心道:“你便是田心?”田心道:“是,伯父伯母,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们不要责怪。”阳荷侍道:“无心之失,有什么好责怪的。”徐正道:“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够怪你。”田心喜道:“我爷爷就会医术,我让公子跟我回去,你们看行么?”徐正正要说话,却被阳荷侍拉了一下,阳荷侍抢先说道:“好的。”柳尘缘奇怪道:“母亲,我这点小伤您就可以治了,还要劳烦……”话没有说完,那阳荷侍来到柳尘缘跟前,看了看柳尘缘的伤势,道:“这伤我可不会治。”柳尘缘大惑不解,正要继续言说,心中想起阳荷侍之前跟自己提起的事情,心下明白了过来,暗道:“此事怎么能够强求,罢了,就如母亲所言吧。”此时听田心道:“公子,你父母答应了,那我们现在走吧。”阳荷侍道:“是啊,柳尘缘,你既然受了伤,就要抓紧治,可慢不得哟。我们会在这里住上几天,等你回来。”柳尘缘苦笑,对田心道:“既然我父母答应了,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柳尘缘走后,徐正道:“看得出你心里喜欢那女子?”阳荷侍道:“我看那女子也喜欢我们家尘缘。”徐正道:“这你怎么知道?”阳荷侍微笑道:“女子的心思自有女子知道。”徐正满是不信神色,道:“他们两人才相见多久,你才见田心多久,就知道别人的心思了?”阳荷侍道:“那田心还是个黄花姑娘,若不是对我们尘缘心里些许欢喜,也不会带尘缘去府上,她大可以找个大夫给尘缘治伤就好了,这洛阳城里大夫多得是,若非如此,怎么会让尘缘到他田府去呢?“徐正略微沉思,道:“你说得有理,我们家尘缘生的英俊,说不定田老看中了也不定,总之这些天我们在这里先住上几日,看看会怎样。”阳荷侍道:“我们虽这般想,但此事可奈何不得,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徐正道:“那自然是的。”徐正说罢笑了笑,“我说柳尘缘的伤只是皮肉之伤,而我们的大神医却突然间不会看伤治病了,想来是这缘故。”

且说柳尘缘跟这田心回到了田府,田心道书香阁里找到了爷爷田泓,向其说起了事情的经过。田泓前来府上大厅,看了柳尘缘的伤势,道:“受了皮肉之伤,没有大碍。”柳尘缘道:“我之前便是这么对田心说的,所以还是不劳烦田老了。”柳尘缘说着就要离开,田泓阻止道:“你是仗义出手救我的孙女而受的伤,我可不能置之不理,你且在我府上住上几日,等伤好了在离开,不然我心里可过意不去。”柳尘缘道:“既然田老这么说了,柳尘缘只有从命了。”柳尘缘随后被安排在这田府中住下,有专门奴婢伺候饮食起居,这些奴婢对他一言一行甚是恭敬,柳尘缘自由自在随意惯了,对此感到有些不自在。

第二日,柳尘缘吃过午饭,觉得无聊,便要去府中凉亭看看风景。此时田心就在亭中,见柳尘缘走了进来,神情自是欢喜,甜笑道:“公子,你学得诗词么?”柳尘缘见她拿着一本书,道:“当然学得。”田心一脸惊讶:“公子武功过人,不想还有时间学习诗词,莫不是在骗我?”柳尘缘笑道:“谁说武功过人就学不得诗词的?”田心道:“若是这样,我就问你一问。”说着将那本书给了柳尘缘,道:“你马上告诉我,这《洛神赋》里面写的何意?”田心说着将那本书拿走,显然是要考一考柳尘缘。柳尘缘曾经在彭融处熟读过这篇诗赋,这曹植是彭融最为欣赏的文人,曹植的《洛神赋》更是被彭融的奉为赋中至典。柳尘缘道:“很简单,这是曹植叙述了他在洛水边与洛神相遇的故事。我最喜欢的几句是‘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有人说这《洛神赋》是一篇‘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的好文。”田心见柳尘缘轻易背诵出里面的内容,道:“看来公子你真是学过诗赋。”

柳尘缘道:“看来我面不善,不是个说实话之人。”田心道:“不是不是,只是爷爷平时常说,文人多喜欢唐诗宋词,这魏晋的诗词赋大多文人是不怎么钻研的。”此时听见田泓的声音道:“那是大多情况,还有很多文人对此钻研极深的,柳尘缘对此颇有研究吧?”柳尘缘扭头一看,只见田泓拿着两把长剑,想必是刚刚练习了一会剑法,他回道:“我只是喜欢,对此没有多加钻研。”田老道:“你可喜欢书法?”柳尘缘道:“喜欢,教我诗文的彭先生书法极好,风采充溢,但柳尘缘出来没有对此去请教一问,所以并不会书法。”田泓道:“你父母是谁?”柳尘缘一愣,不知道该是说养父母还是亲生父母。田心家柳尘缘发愣,笑道:“爷爷在问你的父母是谁,这问题很难回答么?”柳尘缘道:“我父亲是徐正,母亲是阳荷侍。”田泓道:“哦,奇怪了,我这次有请他们两位前来,为何没有见到他们?”柳尘缘道:“我父母听闻田老要以书法相见,自认无此本事,于是就离开了。”

田泓将长剑扔给柳尘缘,道:“看招。”柳尘缘接住长剑,田泓已经攻上来了。柳尘缘不敢接招,一步跃出凉亭,田泓连连几招,见柳尘缘一招不接,知道其心里不敢,笑道:“好小子,你一直躲闪为何?快接招。”柳尘缘道:“好。”说着立刻出了守招,哪里知道田泓却突然使出守招,给柳尘缘反击的机会,柳尘缘心道:“原来田老是为了看看我的剑法。”柳尘缘想罢,使出了天穹剑法来。田泓道:“不错不错。可你能败我否?”柳尘缘道:“愿意一试。”说着连出三下猛招、柳尘缘暗想自己只要全力而出,田泓手中的长剑与自己相抵就会断去,那样自己就等于获胜了。柳尘缘简单一招全力而出,不想田泓神情先是十分惊讶,接着笑道:“很不错的剑法,内力是足够了。”田泓长剑与柳尘缘的长剑剑身一抵一旋,让柳尘缘的这一招的力道全部落空,柳尘缘惊讶无比,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道:“这田老的剑法和眼力非同一般,居然轻易化去了我的这一招。”柳尘缘不敢再小看田泓,开始认真应对,然不管他使出的长剑怎么迅猛力壮,都被田泓巧妙的剑招一一化去了。柳尘缘心道:“田老的剑法没有一丝破绽,我当如何破解才好?既然无从破解,那我便不破解。”柳尘缘收招,不再与田泓相对。

田泓见柳尘缘停下,也听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柳尘缘道:“田老剑招过人,柳尘缘已经使出全力,眼下不知道如何在出招,柳尘缘从未遇到这样的剑法,还请田老多多指教。”田泓道:“我想在江湖之上,恐怕没有几人能够接下你的剑招。指教倒算不上,只是你的剑招凶狠有余,而回招不足。”柳尘缘道:“什么是回招?”田老道:“回招便是余地。”柳尘缘道:“出招迅猛,只为打败敌人,哪里需要余地。”田泓道:“有了余地,才会有剑法的华丽。”柳尘缘道:“剑法只为取胜,华丽有何用?”田泓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谁说了剑法一定要打败敌人的,其实剑法和诗词赋一样,皆可‘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说罢使出了一套剑法,这剑法华美绮丽,柳尘缘从未见过,田心走来道:“爷爷喜欢剑法,也喜欢书法。”柳尘缘道:“刚才比试一下,自认你爷爷的剑法远远胜于我。”田泓停下剑招,道:“这套剑法如何?”柳尘缘感叹道:“令人叹为观止。”田泓道:“我问你,你更菜使出的是天穹剑法,是不是?”柳尘缘奇道:“不错,田老你是怎么知道的?”田泓没有回答柳尘缘问题,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第一招是‘渔郎垂钓’,第二招是‘天女采花’,第三招是‘月走星驰’,第四招是“表里不一”,我说的可是?”柳尘缘道:“我刚才使出的剑招,田老说的全对。”再问道,“田老,你是怎么知道我使出的剑法是天穹剑法呢?”

田泓道:“这个问题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资格让我回答?”柳尘缘心下万分好奇,道:“不知道柳尘缘此时有什么可以作为资格?”田老道:“你若是想知道,便随我来书香阁一趟,到时候我就自然清楚你有无资格了。”柳尘缘心里想起那北信剑派吕永文等人说的话,忖道:“当时那四人说田老会邪术,此时前去,不知道会如何。”田心看出了柳尘缘的心思道:“爷爷可不会邪术,你去便是了。”田泓道:“怎么,就凭别人的几句话就不敢去了,要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柳尘缘心再忖道:“不管如何,就算有邪术,那四人不也安然无恙么,既然如此,我有何可怕的。”柳尘缘说道:“柳尘缘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