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番外 二 二胎
作者:大c小e      更新:2019-10-20 01:31      字数:5694

窗红帐暖,一室旖旎,空气里都泛满了情·欲的味道……

意乱情迷中,那具修长劲硕的身体又猛的起身,撩起外袍胡乱披上就往门外走去……

“李,承,鄞,你给我站住……”我因情·欲不满,愤愤怒吼道。

这人怕是魔怔了,月月都有那么几日畏手畏脚不敢真来事儿的日子,要真不来吧,倒也相安无事,偏偏他还又喜欢动手动脚的挑逗,挑逗起火了就跑……真真甚是讨人厌。

“不行,今日不行,今日是你易受孕的日子……我去外面清醒一下就回来。”大冬日的披着件单衣袍就想往外走。

“本宫是认真的,你今日要敢出了这扇门,以后就别再想上我的塌。”我坐起身愤愤双手掐腰道……

就因之前巫医古道,我每孕育一个孩,少一年寿数。李承鄞为了不让我再孕,每月易受孕这几日都要这般折磨自己折磨我。其实我还挺想再要一个孩子的,一个像花丛中的蝴蝶,百合中的蓓蕾一样俏皮甜美的女孩子。顾,今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过他了。

我很少这般声色俱厉,一脸愤怼地与他说话,他许是惊到,许也只是为顺着我讨我欢心……讪讪回到了榻上,一脸小心翼翼又面带期翼地说,“那我小心些,不弄在里面……”

事实再次证明李承鄞真的是个耐力极强且不食言的人。

我低头望了望我纤细微凹的腰腹上那点点乳白,真真是欲哭无泪,我的可人儿闺女娃娃又无望了。

约是看到我耷拉着张脸,一副将要落泪风雨欲来的样子吓到他了。他紧忙扯了张绸丝锦帛轻柔擦干净我身子,谄媚的抱着我哄道,“娘子,我错了,我实是憋不住了,又不能往你肚里释放,便只能释放在肚外了,保证下不为例。”

我又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

许是天神怜悯我,月余后,我一向规律的小日子居然晚了好些时日都未到,我心道有戏,暗自窃喜,谋划着得给李承鄞一个惊喜,好吧,许是惊吓。

可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总在出卖我自己,我刚窃喜没几日,还没谋划好,便开始吐得天昏地暗,较之初孕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承鄞初初见我不适乃晨起时,我腹中空空急剧干呕,呕出几丝血迹来,惊得李承鄞脸色瞬间煞白,噌的一下便跳下了床,直吼传太医,复又手足无措的轻拍我后背,不住的安慰我,自个儿手却抖成了筛子,急得眼眶泛红……

看他如斯可怜紧张样,我只好放弃我还未谋划好的谋划,告知他,我许是有孕了。他瞬间怔住,一向明媚清朗的眼神怔怔愣了半晌,道不清是喜悦或惊骇……

太医来确诊后告知,血丝并无甚大碍,只是干呕太用力致使喉咙略略撕裂而已。且胎脉稳健,无需用药,多多静养即可。

我一听无需用药便松了口气,那黑乎乎的药汁我是真真爱不起来。

可李承鄞有时候就是那么讨人厌,非说我这呕得实是太吓人,非命太医开药方给我止吐。

我一听可不依了,又不是他喝药,他凭什么要求太医开药给我喝……

一向对我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李承鄞,这回说甚也不听我的,非让我喝,说他会陪着我一起喝。

太医一见形势不对,便见风使舵改口道,“皇后娘娘这呕得太过,汤水不进也不甚好,也是该喝药调理一下,且益补止吐的药剂也不会太苦,甚还会有甘甜回味。”

人太医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本宫堂堂中宫之主一国之后也是要端着些脸面的,实是不便再抗拒。

太医方走,李承鄞便开始了碎碎念,一直絮絮叨叨着,“这怎可能,我明明每次都是释放在外面的,真真是太蹊跷了……怎可能怎可能……”

我一听可不乐意了,本想拍拍床板以示一下我恼怒了,想吓吓李承鄞的,结果一不小心拍太用力,甩手幅度稍大了些,一下子手背打在了床榻边的雕花门围子上,小叶紫檀木制的床榻及门围子也真真是硬实,我手都震麻了,疼的我眼泪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嘴上仍是不输气势的斥道,

“难不成你还怀疑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与其让你这么怀疑我,你还不如直接让太医给我下碗堕胎药就完了。”

说完我甩甩手,心道,哎嘛,做戏做过了,真真是疼啊,刚刚该轻点拍的……

李承鄞听闻我的话后,止住碎碎念,回头看向我,发现我居然红了眼,一下子便慌了神,约莫着怕是伤了我的心了,忙懊悔的连声解释道,“小枫,小枫,媳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完全没任何心理准备……我,我不是怀疑你,你别伤心,别哭……我错了……医书上有说,男子有时会精·元遗下而不自知……是我不自知,这孩儿肯定是我的,我的。”

瞅着他这着急样儿,我一时没憋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李承鄞看着我泪水盈盈,却泛着笑颜,顿时懵了,用力握住我手,小心问出口,“小枫,你没事吧?”

“嗷……”我干嚎一声,他居然捏我发麻疼痛的手,我龇牙咧嘴,这回是真有事了……

膳药局把药送来,李承鄞亦不食言,日日一日三回陪着我喝抑吐补药。太医开的药方还挺见效,喝了那么三五日孕吐便极大地改善,胃口也好了些许。

我还未来得及担心自己胃口大好是否会长肉过多,便替李承鄞担忧了起来……

许是近几日开胃补药喝太多,李承鄞因我离开那年岁掉下去的那些肉,就在这短短几日内,肉眼可见的一下子长了起来,消瘦寡淡骨相分明的脸颊,总算是显丰神玉润了,我自觉正好。他再欲陪我喝药时,我赶忙止住,道,

“夫君,够了,你再这么喝下去就该你生小娃娃了。”

说完脑门就挨了一记轻弹。

“目无君主,甚是放肆。”

这话说的轻飘软绵,真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这一胎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头仨月一过,肚子便跟吹气儿似的日益见鼓,将将孕五月便跟当初怀小阿麒将临世那般大小。人人皆道这胎许是双胎,且我亦有马尔其娅这个双生姊妹在先,太医也言双胎概率颇大。偏偏就李承鄞不信,非说肚里就一个,只是长得胖虎了些我肚子方才显大。这男人就为了计较我那一岁两岁命数,还真是别扭……

不过有我罩着,倒也没人在乎他的看法。众人预备婴孩物件均是按双份来备,就这样李承鄞仍是我行我素沉浸在他的自我臆想里,给孩儿取名也就只取了一名,名朝阳。朝阳,红日也,像小枫般都是绯红的名儿,他解释道。朝阳,一听就是女娃儿名,看来他也期许着是一位娇嫩小公主的诞生。再让他取一名备用,人傲娇脸一撇,道,“没了,铁定就一娃。”

这男人执骜起来也真真是没辙的。

孕晚期,高耸的腹部真是大到令我发指,我日日忧心我白皙的肚皮会像别的妇人般布满妊娠斑纹。小时候阿娘带我和阿爹的一众妃嫔泡温泉时,我曾见过有几位生育过的妃嫔腹部纹络斑驳,觉着不甚美观,幸好我阿娘没有,我许是随了我阿娘,孕育小阿麒的时候肚皮上并未留下任何痕迹,产后腰腹仍如少女般纤细光滑。

这一胎我实是无了把握,日日忧心于此,日日都要站在那自波斯以西舶来的晶亮西洋琉璃镜前仔细端详细看我的肚皮,这西洋琉璃镜真真是上品,比上好的螺钿宝相花纹铜镜都要清晰明澈。李承鄞说我爱俏,一接到贡品便命人搬来坤宁宫赐予我。

又是一日,我掂着个浑圆的大腹站立在镜前,对镜抚腹,李承鄞胁肩谄笑的走过来,自后面抱住我圆滚滚的肚子说,“别看了,就算真长了纹我也爱。”

对此我嗤之以鼻,男人的嘴最最是靠不住的。

李承鄞从西洋琉璃镜里看到我一脸不置可否的态度,故作姿态说,“帝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必不打诳语。我说了不嫌弃便是真不嫌弃。你这般日日忧夜夜愁的在意这等小事,我是担心你伤了神。”

我心微动,回过身也想抱抱他,可腹太大,手亦不够长,只能将将扶住他的腰,再看看他整个环住我的长臂,心叹,差距啊……

许是我此刻的表情太过别扭,他嬉笑着展臂把我整个拥入怀里,道,“没事,你抱不了我,我抱你也一样。”

蜷缩在李承鄞宽广温润的怀抱,我只觉心里好甜,吃蜜糖也不过如斯。

深秋,苍穹变得如此宁静,又高又蓝,白云犹如草原上的绵羊,柔软棉滑。树梢上树叶都已渐渐泛黄,纷纷枯落下来,只有枫叶仍是姹紫嫣红一层层一叠叠,微风轻拂,枫树叶沙沙清幽作响,徐徐飘落三五片枫叶,给枫树林地面铺上了深红的地毯……

产期将至,李承鄞搀扶着我,在坤宁宫后的枫树林里散步,我脚步浮虚的走在约寸把厚的深红落叶上,如踏棉絮,吱吱作响。

我走走歇歇,李承鄞也陪着说说笑笑……我觉累了,恰逢林荫小道旁有一方凉亭,李承鄞便扶我过去坐下歇息片刻,清凉的白玉石凳略略舒缓了些许秋日若有若无的燥热。我舒吁一口气,只觉腿间一湿,汩汩水意不甚多,却涓涓不息细细外流……我略惊,抚住石桌轻轻起身,只见靛蓝隽秀繁花点点的蚕锦罗裙渐渐被打湿为藏蓝……李承鄞亦发现了异样,倒抽一口气,抬手招了招……远远跟在身后的永娘及接生嬷嬷们紧步屈身上前,见状倒也沉着,不显慌乱,只道是阳水已破,今夜方是产日。

随行的步辇将我抬回了产房候着。我自觉还好,除了三不五时就得换腿间湿糯的褥垫,我并不觉甚疼痛。永娘给我呈了血蛤燕窝羹与些许吃食让我先垫着肚子,好好养息着。

方走行了片刻,我早已觉饥渴,不经意间便食下许多。

李承鄞有些揣揣不安,不似往日般镇晏然自若,我心一晒,反倒是我握住他手宽慰他道,“我将生产,我都不急,你倒是在这担忧什么。”

他反手用力将我掌心握住,掌心冰凉干燥,一脸肃穆的问我,“你感觉如何,不觉痛吗?”

我舀了勺燕窝羹吞下,不答语,只是瞪大明萌清亮的双眼冲他眨眨眼。

永娘忍不住笑答,“陛下,娘娘这只是破水,过个片刻若仍不觉痛,太医嘱了便要服催产药了。现多食些,也好保存些体力。”

一听又要服药,我脑袋都大了……我不要喝。

拖了俩时辰,腿间湿气见少,太医诊脉后进言,不可再拖,得立服药。

李承鄞说甚也不让我再拖了,见我仍是眉头紧蹙的瞪着青瓷药碗,便自顾拿起先灌了一口,方才端到我唇边,温言软语哄劝道,“我陪你一起喝,我刚喝了,现在你可不许耍赖。”

我瞬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望着他,怔怔喝了下去,心叹,这人真真是能成人所不能,居然连妇人催产药都能喝得如此淡定从容,面色不惊,真乃神人也。

药汁入腹未及一刻,便开始腹部紧缩,攥紧了的痛,初初方觉能忍,喘息间隙,我气息微促示意李承鄞出去外间候着。

他踌躇了片刻,还是起身拽下腰间的祥云羊脂白玉佩塞我手里,用力握住我手,让我攥紧,复抚上我下颔,长指微抬,温凉的薄唇俯下来吻了吻我,道,“我在外间陪你。”

催产药的药效劲猛,带来的痉挛更为惨烈,永娘往我口里塞了条锦帛,让我咬住,怕我承受不住会伤了自己……锦帛堵住了我的唇舌,只能低沉闷哑的泛出些些呜咽嘶吼……

伴着子时的打更梆子声,一记犹如金钟铜磬般响亮的婴孩啼哭划破了沉寂的暗夜……我余光微撇,接生嬷嬷把一圆润饱满的婴孩放入铜盆拭净,用明黄金线绣万佛抱被裹好交与永娘,永娘接手便抱向外殿……

只闻李承鄞惊异略带失望的询问声,“确定是小殿下,不是小公主?”

永娘清脆的声音抑不住喜悦的回禀,“回陛下,确实是个隽秀康健的小殿下。”

叫他只取一女孩儿名,这回落空了吧。我暗自腹诽。稍稍歇口气,准备再战。

我腹里果真是双生儿,此刻还坠涨的厉害,本以为第一个出来了,再接着就快了,哪不知折腾了半宿,我都困倦得无法睁眼了他还卡那不动,我眼眸渐恍惚,眼皮渐无力的耷拉了下来……一阵嘈杂声中,似床边多了不少人,恍恍惚惚间有人紧紧握住了我手,急切的呼唤着我,我渐渐回神醒了过来,额头,人中,手臂上扎了银针若干……殿内众生仍在有条不紊忙碌穿梭着……

“小枫,你醒了?不能睡知道吗……”

我循声望去,李承鄞居然坐在了我榻边紧攥住我手。

我张张口,口里一股浓郁山参陈香……

“你别说话,保存体力……你肚里另一个小家伙实是太坏了,他居然是坐姿,臀朝外,不大容易出来,你千万要坚持住……”

我本想让他出去候着,可急剧的腹缩与坠涨感伴着我逸渐清明的神志愈渐明显起来……疼痛折磨的我终是顾不上他了。

永娘急促的声音一直在喊,“娘娘,快了,憋住气,用力……”

接生嬷嬷的手轻柔又坚定的抚推着我腹部……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觉身子一空,再次听闻到婴孩的啼哭……

伴着婴孩的啼哭入耳的还有李承鄞攸地懈怠下来的嗓音,他拉着我手至唇边不住低喃,“终是出来了,我不喜欢他,他太让你……”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位娇嫩可人的小公主。”

李承鄞话还没说完便被永娘欣喜若狂的报喜声打断。他陡的就直起身,喜上眉梢,惊呼,“把朝阳公主抱来给朕看看。”

我无奈的吁出一口气,望向净明的琉璃长窗外,晨光微曦,朝阳似火。这孩子是照着李承鄞取的名字出生的啊……

永娘给我简单却不失仔细的洁净一番,便被李承鄞裹得只露俩眼睛抱回了正殿寝室里。我斜躺在床榻上看着李承鄞一手抱一个坐在凤鸾塌上,腿间还夹着个将三岁的小阿麒,觉得甚是和谐,李承鄞身边拢着三孩儿,浑身泠冽的帝王气质都变得柔和温润起来。

我笑问他,“你偏心的,三闺女都有名儿了,你二儿子叫什么?”

李承鄞眼眸一转,看看怀里的小人,看看我,随口便道,“叫阿穆吧,小枫是木,他亦是木。”

“阿木?木头的木?”我心戚戚然,二殿下也太不受宠了吧。

“非也,穆如清风的穆,穆穆纯纯的穆。这便是我对他的期许。”

仨娃的到来,给这座冰冷沉闷的皇城带来了无限新生,欢愉声日日从坤宁宫荡到皇极殿,再荡向远方……

人人都是满面红光,喜庆熠熠的,就李承鄞还时不时抽风一下,方罢朝回来就一直在碎碎叨叨着,“得赶紧找到巫医古……”

“你找他做甚?”我吃着手中的八宝如意羹,好奇的问。

“匀命给你呀,你这一下少了两岁命数,我比你多出来了两年岁,我怎可一人独活。”

我哑然一笑,“你也不是一人啊,到时候你也是皇爷爷了,多热闹呀。”

“那也不行……”

他走到我身旁俯身抱住我,情深脉脉,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怎可留我一人独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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