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夏未柒。

“这世间的东西，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陆光年。

[未柒光年，你在，我也在。]

*

在无尽的虚空中，夏未柒缓步坐直了身体，精致眸中恨意翻滚。

记忆随着思绪翻飞，

大明王朝，朝歌。

少女身穿一席白衣，持剑而立，眸光清冷。身旁是血雨腥风，士兵们的尸体到处都是，摞成了山丘。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原本白色的衣衫也被染成红色，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血还是旁人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却恍然未觉。打斗声不绝于耳，奇怪的是，少女身旁却空无一人。

高高的城墙上，明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少年脸上满是狂傲不羁的笑容，炮鸣声使他的衣诀飞扬，如陌世的公子一般，俯瞰众生的丑陋。他大声道：“夏未柒，你想不到吧！”

少女的瞳孔剧缩，

很奇怪，明明嘈杂的声音几乎让她震耳欲聋，可偏偏少年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楚。

“也是，谁能想象的到，闻名天下，仅凭一双素手就搅得天下色变的鬼影阁阁主，是当初夏王朝最低贱卑微的公主！夏未柒。”他的笑一寸一寸溢出。

少女恍若隔世，低低地喃呢：“夏未柒？夏未柒！”熟悉而又陌生。

自从夏王朝覆国之后，她苟且于世，隐姓埋名，后来，世人都尊称她一声“阁主”。就这样慢慢的，她却忘了她叫夏未柒。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令三国君主争相引夺，天下狼烟四起的阁主如今就要成为我的剑下亡魂！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少年的脸上写满了桀骜。

身旁的将士也应景的跪下，高呼，“皇上乃真龙天子，天命所归！皇上乃真龙天子，天命所归！皇上乃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一连三声，响彻云霄。

“你以为你有那个本领杀了我？”少女仍是执剑而立，不答反问。

“呵呵～”少年微怒，饶有意味的笑。

突然，城门大开。

一白衣女子迈着莲步向少女走去，步步生莲。她笑得温柔，“柒柒，好久不见。”

纵使隔着一层纱布，少女也知道女子为何人。

她深呼吸，闭上了眼，手中的剑脱落，发出叮当的声响。“看来，是我命绝于此！！”

少女不甘，眸色血红，不似开始时的平静，她变得越来越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

不过，后半句被她深埋于心。

“为什么？！呵……你只要记住世上有阿笙这个人存在过，你便永远也杀不了我。也永远不能。呵、…”

城墙上的少年有些累了，他有些颓废的扶额，转过身，稳住身形，在将士的搀扶下不见了身影。“不是我要杀，是命，也是你，逼我。”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一人听见这隐秘的独白。

“阿笙……真是讽刺至极。我这一生为了活下去，杀的人有千千万万，间接被我害死的更是不计其数！我知道我作恶多端，罪无可恕，可是我若不这样做，如今就该在地狱忏悔我的良善！”少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直笑，笑得有些瘆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让面前的女子跟着哭！

“我是恶毒，而你们呢？手中的鲜血不比我少吧！又何必在高高在上的制高点讥讽我。”

“我们不过彼此彼此！”

少女悲怆的声音传遍每一个拼命厮杀的将士身上。

而白衣女子还是温柔的笑，温柔的哭。以至于她将手中的剑刺入少女体中时也尽显温柔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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