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点也不会念家的吗?那是那是带过来唯一的东西了吧?”
“不是唯一的,我还是有一个换着用的簪子的。”
白凌潇自顾自的吃着糖葫芦,不想与琦箖说过多的话。
“拿着,我手酸了。”
白凌潇有些急躁的将糖葫芦在空中晃了晃。
白凌潇拿出最后一串糖葫芦来,将手递到空中。
“你……”
琦箖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你真是一点也不会念家的吗?那是那是带过来唯一的东西了吧?”
“不是唯一的,我还是有一个换着用的簪子的。”
白凌潇自顾自的吃着糖葫芦,不想与琦箖说过多的话。
“我不吃。”
“我不管,我的簪子没了,你必须把它吃了。”
“你在命令我?”
“哦。”
白凌潇直接将糖葫芦塞进琦箖怀中,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也没理会琦箖有没有追上来。
不过她知道,琦箖一定会跟上的,因为这是他的家。
白凌潇回头,想证实自己的想法,却发现,身后竟……没人了!
白凌潇失落的垂了眼眸,找了个街角蹲着等琦箖。
“姐姐,豪豪才吃了两个。”
“不能吃了,两个很多了。”
白凌潇很自觉的帮离枔吃掉了剩下的糖葫芦。
离枔见着,只能空咽着口水,恨只恨自己嘴巴太小,不能一口气将他们通通吞进肚子里。
“噗,你在这里干嘛?”
琦箖看见白凌潇蹲在街角,玩弄着吃完糖葫芦的棍子,动作很是好笑。
“你去哪儿了!”
“你果然不是个女的!”
“哦。”
白凌潇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并表示不想再同他讲话。
“走吧,回家。”
琦箖大笑着朝前走去。
白凌潇快步跟上,好像,这才是他们俩正确的节奏。
“我说……虽然吧,我们婚礼不太正式,但是好歹这所有人也都知道了,你是我的王妃,你还是可以注意点形象,给我挣点面子,你说呢?”
琦箖一边走,一边与白凌潇道。
“哦,你就这么不喜欢糖葫芦吗?我以后不吃就是了嘛。”
白凌潇嘟了嘟嘴巴。
“噗,是这样吗?”
“不然呢?”
白凌潇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这翻白眼的习惯是和谁学的?”
白凌潇想了想,好像自己之前,我不怎么翻白眼来的。
或许是他让她太过无语了吧。
参加婚礼当天,白凌潇一身轻纱,淡淡的妆容,很是甜美,虽然……这不是她的婚礼。
“喏,这个给你。”
琦箖一身华贵服侍,倒显得与白凌潇是两个世界的人,很是不相匹配。
琦箖手中的蝴蝶模样的玉簪倒很是好看。
“哇,很好看呢。”
白凌潇用指尖戳了戳蝴蝶的翅膀,竟然真的会飞!
“你别误会,毕竟是我的王妃,我可不想带你出去丢人。”
琦箖急忙解释道。
“哦。”
白凌潇当然知道,琦箖只是害羞,这礼物,肯定是他专门挑选的,别致可爱,倒是让她很是开心了。
琦箖见着白凌潇满意模样,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轻轻为白凌潇插在头上。
“手艺不错,想必是个老手。”
“什么?”
“无论是挑选衣物,化妆还是为我带簪子,我都能感受到,这绝不是第一次。我的相公是个风流的主啊。”
白凌潇摇头感叹。
“你这是在吃醋?”
“我吃什么醋?一个盟友罢了,你爱撩谁撩谁。撩不成记得同我说说,让我好生嘲笑一下。”
“噗,得得得。”
“不过我的记忆里你好像不是这般,好像不太爱说话啊。”
“装疯卖傻嘛,需一半痴一半傻,还有一点残渣也就无事可做,放空就当放松了。”
白凌潇与琦箖并肩而行,像是两个熟悉的兄弟,还不忘在旅途之中嬉戏打闹。
他二人虽在家中没什么地位,却是两个大国的王姬和王子,坐的地方自然也是高高在上,可将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之地。
“你看看,白翼族果然还是宠这大王姬些,这小王姬比大王姬先嫁入大鹏鸟族,这婚礼什么的都是一切从简,还不如我家儿子娶媳妇儿呢。”
“那是自然,这二王姬听说是黑翼族的卧底,白翼之王心中忌惮,没有将她直接了结就不错了,只想将她快些丢出去。你看这急急忙忙的嫁了个痴儿,倒也般配。”
白凌潇一直觉得,这才悄悄咪咪的窃窃私语还是可以小声一些的,虽然她知道他二人在外名声不太美妙,倒不用让她在此听个真切完全吧。这样也是很伤人的。
“来,喝酒。”
白凌潇举杯,同琦箖碰杯。
琦箖冷冷的眼睛里全是寒意,白凌潇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一直没有认出他来了。
这骨子冷意,终究不该属于他。
“干嘛呢,喝酒。”
白凌潇将酒杯举在琦箖面前,或许是离他的眼睛太近,让他不太容易聚焦,目光涣散了开来。
琦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干嘛呢,好像谁惹到你了一样。”
白凌潇轻笑道,准备饮了眼前的酒,却被琦箖一把抢了过去,自顾自的喝了。
“不这样,他们会以为我好欺负的。”
“噗,说得和你这般,就没人会欺负你了一样。喏,他们的玩笑打闹,你参与过吗?看着别人的热闹,我可从来没见你参与过啊。”
“倒也无甚所谓。”
琦箖耸了耸肩膀。
“你还想当王呢,就进了一个团体,就能当王了?”
白凌潇冷笑道。
“你知道王是什么吗?”
“权利啊。”
“不,是百姓的心。王不仅仅是要我们用智谋去争取的,还要靠百姓的推举,这样方才有国。”
“所以,你想当王?”
对于琦箖这个问题,白凌潇被问得有些茫然了。
虽然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如此光明正大的问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当然,那个位置,谁不想要。”
“也怪不得你父君话未多说,就同意我把你带走了。”
“有什么奇怪的,他记不起的事情,自己心中还有所忌惮。”
白凌潇耸了耸肩膀,端起酒杯。
“不是说好的不能喝酒了吗?”
“噗。”
白凌潇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理。
“那你喝。”
白凌潇端着酒杯放在琦箖面前。
于她而言,不喝酒好像会丧失掉许多色彩如此……只能看着别人醉酒,找些乐趣了。
“我不太会喝酒,等会儿喝醉了,你可会把我抗回去?”
“不抗不抗,这里这么大,我们一起睡。”
白凌潇摇了摇头,模样很是可爱。
“你看这大鹏鸟族的二王子,都说他平日里痴傻,不会说话,这取了白翼族的二王姬,怎么便得正常了?”
依旧的闲言碎语,无人理会。
他们当饭后谈资也未加什么情绪,他二人听着也不痛不痒,没什么感觉,如此这般,才换得个安生平和。
“来了来了!”
白凌潇看见天空之中,飞马密密麻麻的没有边际。最前面的那匹巨大雪白,可谓是万年难遇的极品,浑身披着金色铠甲,花团锦簇,各种味道融合其中。
白凌潇细细品味,终于知道了,百花之香,原来不是臭的,是一种不浓郁,却能感受到各色滋味的香气扑鼻。
白起盛装出席,二人似纯洁之地送来的使者,雪白洁净得让众人艳羡。
这样的对比很是明显了,白凌潇出嫁之时,他可是一步也没有动过。
白起将白沐夕雪白的手掌放在大鹏鸟族的大王子琦栗手中,眼里还有着不舍与难过。
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们,此时排成一排,用目光祝福着这对新人幸福美满。
白凌潇与琦箖站在一起,在这之中却格外突兀,大约是都是以个体的名义出场,他二人这般倒像撒狗粮了。
众人皆需展开羽翼,恭祝这对新人走进婚姻殿堂,到白凌潇这里,却都安静了下来。
“没事儿,和我一起。”
琦箖在白凌潇耳畔轻声言语,这是白凌潇听见她最温柔的时候。
“这白翼族的二王姬为何不露出羽翼?”
“她不想祝福吗?”
“你看看她那般模样,哪儿还有羽翼?”
嘲笑声此起彼伏,越发剧烈。
“白凌潇。”
大家被就在关注着白凌潇,又被黎青惊天的一声呼唤,吸引了目光。
白沐夕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不知道该收还是该继续笑容,最终演化成了尴尬神态。
黎青拉着白凌潇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展开黝黑的羽翼。
当然,这只是一场安排的话剧。
“干嘛。”
白凌潇狠狠甩开黎青的手。
众人惊愕于,黑翼族已经被白凌潇杀得差不多了,如今竟还有人能来此捣乱,是不是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想跟我走吗?若想,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为何要跟你走?”
众人不敢轻易触动灵力,也不敢言语,深怕惹急了这个黑翼族的王子。
他们应该也感受到了黎青的灵力,比之前黑翼之王的灵力更浓厚,更具有压迫感。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留了这样一句话给我?”
“我结婚了。”
白凌潇微微抬头,有戏剧成分,也有……真实。
“嗯?”
“我结婚了,你不祝福我?”
“那……是该祝福?”
黎青忽然煽动着巨大的羽翼,让周围的酒席通通倒地。
这不过是他的一成功力。
众人愕然,乖乖站在一旁,祈祷着白凌潇可以安抚黎青,让他不要大开杀戒,不然这拼尽全力,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可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后代安康。
毕竟……生命只有这一次,他们享受惯了,所以才如此害怕失去。
“这样祝福如何?”
黎青拿起两壶酒来。
“我干了,你也痛快一些,喝完,我的祝福完了,我就走了。”
黎青的语气竟温柔了下来。
他明白了,这一切,都已经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了。
“我帮你喝。”
琦箖抢过刚要触碰到白凌潇唇边的酒壶。
白凌潇见状,愣了愣,又抢了回来,同黎青一同干了。
“爽快,我祝你,还有你们幸福。”
黎青说罢,潇洒离去,在空中还留下一句言语,回响许久。
“只要你需要,我会立马出现在你身边。”
白凌潇觉得胸口疼痛,浑身颤抖得难受。
琦箖见状,将白凌潇打横抱起,也没有同谁汇报,在众人眼中速速离场。
“你的眼中心中果然只有他。这般让他堂堂正正的出来,做黑翼族的王,哈哈哈,如此这般,也只有你了。”
琦箖冷笑道。
白凌潇的嘴唇发白,难受得说不出话,听着琦箖这般言语,想解释什么,却又只能憋在了心里。
“说着不能喝酒,为了他,却也可以连命都不要。白凌潇,你可是我的人了,为什么心里眼里依然全是别人?”
“我说,别睡,坚持一下,好不好。”
琦箖的言语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那个小土豆,我一直在找他。他那般可爱,在庄园覆灭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他。”
“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从我们小的时候起,我就觉得,小土豆可以拯救我,可以带着所有的幸运来到我身边。”
“你不会相信吧,也许有些东西叫缘分吧。你相信花娘的挂吗?反正我信了。”
琦箖不住的言语,终归让白凌潇思绪万千,没有沉睡在黑暗之中。
“你要去哪儿?”
离枔小心翼翼的钻出头来。
“找医师。”
“她体内的毒已经入了心骨,来不及了。”
“不……不会的。”
“你若是愿意,与她分担一般的寿命,倒是不错。”
离枔的言语让琦箖有些惊讶,思索片刻,忽而坚定道:“怎么做?”
“用你的心头血灌着灵力,终日喂养,让你的血流入她的心间,能活多久,我说不准。”
离枔的模样很是严肃,琦箖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琦箖取出小刀,划开自己心头的皮肤,滴了两滴进白凌潇唇边。
“你用性命救别人,我却用性命救你,是不是很傻啊?”
离枔静静的看着他二人,没有言语。
情,因何而起,终归一往情深。(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