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被黄色液体沾到以后就晕过去了，”康斯坦丁不敢过来，硬是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隔空喊话，宛若一个智障，“后来一个手腕粗的树枝把你们拖走，我用了点办法脱离了树枝的控制，追着你们来到这里。但是树太高了，我暂时没办法救你们。”

呵呵，我信你的话还不如信母猪能上树。

“那个士兵人呢？”natasha皱了皱眉问。

“不知道，可能走散了。”康斯坦丁回答，“我没看见他。”

我们现在身处一个铺满落叶的空地，周围被几棵十人合抱的大树环绕，那些树枝被我一把手枪轰得稀烂，一时间也没了生气。最特别的是，我们的头顶萦绕着像萤火虫一样的细小黄色光源，但那不是虫，是树木的孢子。这些带着某种荧光粉的植物体飘荡在空中，格外美丽。

“奇怪，这里竟然离祭坛很近。”natasha调出卫星地图，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可能是巧合吧。”我耸耸肩。

“不可能，哪有那么多巧合？我受过最高等级的抗毒训练，普通的迷药或者幻觉是对我无效的。除非有人知道这点，然后特意加大了迷药的计量。”黑寡妇面色凝重，她望向康斯坦丁，眼里的质疑几乎没有掩饰，“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你。”

啊？我一脸懵逼地看natasha和康斯坦丁对峙，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你这是瞎猜，没有根据的。”男人摆摆手辩解。

“我们的装备全丢了，可你的箱子竟然还在，你怎么解释？”红发女人几乎咬牙切齿，“没有装备，我们活着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小。”

“你先是假装线人混进我们队伍，然后迷晕我们，让那名多余的士兵失踪，最后几乎判我们死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康斯坦丁淡定的表情渐渐收了起来，直起身听她说话。

“我们资料上显示的线人确实是一名金发男性白人，性格也神神道道的，”她冷冷地看着浅咖色风衣的男人，展现出自己强大的推理和分析能力，“你说你叫康斯坦丁，和我们资料上的名字不符，但我以为这只是你的化名，所以没纠结。唯一可惜的是，资料上显示我们线人的健康状态良好……而你，先生，面色苍白，时常流汗，是患了严重的肺病。【注1】”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摸摸头发。“你说的没错，神盾局的找的线人确实不是我，而是本地教会的一个神父，我的老朋友。我听他说你们要来调查，就假扮了他来接应你们。”他毫不在意地蹲坐在地上，完全没有被戳穿的惊慌，

“我在你们之前早就进入过这里，但是始终没办法走到森林的最中心。原因很简单，我不是它的‘食物’，它不会让我进入它最脆弱的胃部。”

“胃部？”我微微一愣就反应过来了，这森林和人进食一样，将食物通过食道划入身体最深处的胃，也就是祭坛这里。如果一味地反抗森林的攻击，它就会认为我们不可食用，从而拒绝让我们来到最深处。所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在说谎，什么越往深处走越危险，就是为了骗我们进来。

“所以你利用我们，两个‘食物’作为诱饵，你才能进入这里。”natasha的手已经按在了腰后的枪上，我拦住她。

“那位士兵呢？”我冷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真可怕，一个随时能出卖你的队友，实在是太熊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再次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甩了甩打火机点上，“也许已经被那群疯子抓走了。”

“什么疯子……”我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嘶吼。那是人在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扭曲至极。“该死的。”我和natasha转头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一离开明黄色的光源，周围立刻暗下来，我们也没时间辨别方位，直直的往前冲。

白色大理石的祭坛在火把的映照下发出猩红的光，一群像披着白色床单一样服装的人站成一个半圆，将祭坛包围。一个人被绑在祭坛上，嘴里，眼里，流出翻滚的，浅灰色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他尖叫着挣扎却无济于事。他身边有一具干尸，影影约约可以看见尸体身上的制服有一个银色老鹰的标识。

一个披着红色衣服的老男人走上前，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祭祀大人。”白衣群众跪了下来，他们的脸上也是空洞而面无表情，语气平板没有一丝波动。

“…themuvians，andthepeopleofsarnath，yetwecallu，shub-niggurath.”

他嘴里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按在那个被绑住的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随后身上开始变黑，眼眶凹陷进去，鼻子塌陷，只剩两个空洞。指甲化为黑色，疯狂地生长，头上渐渐生长出两个卷曲的角。那是山羊角【注2】。

变形完成的一瞬间，无数灰色的粘液像泉水一样“咕嘟咕嘟”地涌出，顺着祭坛汇聚在一起，转而渗入周围参天大树的地下，被那些植物深深地吸收。

“那是个什么鬼哦。”我藏在草丛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就是邪教祭祀？这么厉害的吗？这森林就是被这群家伙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那个士兵……哦，已经不能称他为士兵了，现在的他拥有半人半羊的样貌，全是黑色，双脚化为蹄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朝天嘶吼。那不是任何动物能发出的声音，我捂住脑袋，感觉有些不适。

natasha似乎反应更大，她脸色惨白，捂着耳朵，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都有些涣散。紧随其后的康斯坦丁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两个人半跪在地上，似乎快到极限了。

“你们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我除了头有点疼之外就没有其他反应，他们两个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纱布……尼古拉……”natasha从牙齿里挤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字，然后失控地尖叫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他？！为什么是阿列克谢！【注3】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进天堂，这不公平，加百列【注4】！这不公平！”连一旁的康斯坦丁都像精神失常了一样，一边愤怒地咆哮一边捶地。

哈？？？你们在瞎喊什么玩意儿？？？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懵逼了，我抬头看了看那群邪教，发现他们对这尖叫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那个士兵变成的怪物抬起扭曲的脑袋看着我们这个方向。我暗骂一声，抬手去抓natasha的胳膊要带她离开，就在这刹那间，一道锋利的银色闪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拔出了腿间的军刀，划伤了我的手心。

“是你，是你带走他的对不对！都是你！”原本优雅美丽的女人眼含泪水，仇恨地看着我，

“你特么给我清醒点！”我有点火，本来事情就够麻烦了，现在怎么着，要我照顾一个失去理智的黑寡妇吗？

我看她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只好也抽出军刀和她周旋，结果后面的康斯坦丁也站起来，手上竟然冒出了一堆火焰。卧槽！等等，这家伙会法术的？！我一个下腰避开当头扑过来的火焰，额前的碎发瞬间被烧焦，丑陋地卷曲着。

“你们，给我，醒醒！”我根本不是natasha的对手，再加上那个驱魔师时不时的捣乱，我身上已经被她划出好几道伤痕，鲜血顺着胳膊和大腿往下淌。与此同时，那个新生的怪物颤颤巍巍地从祭坛上走下来，往我们的方向迈步。它臃肿的身躯撞到了好几个邪教成员，可那些人跟短路的机器人一样，被撞倒也没有丝毫反应。

一打三，编剧这是要直接让我领便当吗！

我咬牙祭出指南针，它悬浮在半空，然而还没等我念咒，natasha一个侧踢踹中我的小腹，整个人翻滚着飞了出去，拦腰撞在树上。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出一口血。黑寡妇美丽的蔚蓝色眼睛里闪着冷漠的光，手上的军刀直直地插了下去。

“你都不躲吗？”一句夹着浓重中式英语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被打傻了？”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去，为什么哪儿都有你？！不是，你在这里干什么？！”

眼前的人和那群邪教徒一样，也身披白色床单一样的服饰，只不过双眼有神，看起来并没有发疯，或者被控制心神。他一个手刀把natasha劈晕在地，顺手拾起了地上的指南针扔给我。

“可能是因为我们比较有缘吧。”小陈手上捻着一个白色的纸人，抿嘴一笑，看向另外两个明显陷入疯狂的生物，

“现在是2v2了。”

【作者的话：

为了方便那些对漫威和dc世界观不了解的观众，我每次做注释也是蛮累得2333，希望各位食用愉快。

注1：康斯坦丁从15岁开始就每天抽30根烟，等到30岁出头已经是肺癌晚期。

注2：将人类转化成“邪神替身”的巫术，做法类似多玛姆和他的信徒。这里的怪物名称为“黑山羊之子”，半人半羊的怪物，看见它的人会陷入短暂的疯狂状态。

注3：阿列克谢·肖斯塔科夫，黑寡妇的前夫，死于军事实验，此处黑寡妇因为受到黑山羊的影响而失去理智，喊出心爱之人的名字。

注4：加百列，指的是大天使加百列，她告诉康斯坦丁他不能进入天堂，因为他在幼年时期曾经试图自杀，违反进入天堂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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