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发布命令吧。”

“行，大家听好，在传送门关闭之前，我们得牵制住局势。barton，你到那边的屋顶，顶住局势，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steve转身，“stark，你负责封锁区域，任何跑出这三个街区的，把他们打回去或者直接人道毁灭。”

“送我一程呗。”barton收好箭筒看向“滴滴”钢铁侠。“ok，抓紧了精灵王子【注1】”两人领命飞走。

“thor，你负责阻挡传送门，尽可能拖慢敌军的速度。你不是会控制雷电吗？十万伏特电死这帮渣渣。”金发外星人点头，挥了挥锤子飞上了stark大厦。

“你和我负责坚守地面，浩克嘛……给我狠狠砸！”

“sariel负责放气，让他们剩余的地面部队腐烂掉…………咦？”队长说了一半才觉得不对劲，他和natasha同时四处张望，“人呢？不会是掉队了吧？”

“好像从刚刚开始就不在。”红发女人冲着对讲机喊，“喂yang特工？在吗？你还活着吗？”回应她的只有杂乱无章的电流声。黑寡妇一脸疑惑地皱眉，“也许是在地下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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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踩烂的无线耳机孤零零的掉地上，我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冷笑一声又补了几脚，防止内置的蓝牙芯片还能使用，让他们定位到这里。

还打呢，洗洗睡吧。

现在的外星士兵和蝗虫一样多，估计loki是又招来了好几批军队。光是这么几个毛人根本毫无胜算。纽约算是沦陷了。就让那些复仇者忙活去吧，等到输惨了就知道哭了。

我转过身，准备节省点力量。放弃那些士兵，直接找那个黑发外星人报仇。结果没走几步却被一个突然冲过来的警察拦住。

“求求你帮忙，那栋大楼快要坍塌了。”那个年轻警察浑身是灰尘，脸上有好几处擦伤，胳膊扭曲着，看样子是骨折了。他面色极为痛苦，拽着我的袖口就要走，却被粗暴地拂开，“干什么呢拉拉扯扯的，”我语气冰冷，“大楼都塌了几座了，还差这一座？再说了，你找我干什么？”

“你……你不是刚刚放黑烟救人的吗？”他吃惊道，“里面……里面有我的妻子和孩子，求求你……”

我半蹲在地上，一脸痞相。“刚刚是顺手，现在我累了，没力气走不动。”是先弄死loki重要还是救人重要？当然是前者！

他震惊地看着我，一时间没缓过神来，半晌才幽幽看我一眼，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他刚刚指向的建筑，似乎想单枪匹马救人。

又来了。我烦躁地摇头，甩开心里的不快。一个个都是逞能的英雄，这么牛咋不上天？！于是忍不住出声讽刺一句，“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都不考虑一下吗？你这是去送死哦，如果现在放弃，说不定能捡条命呢。”

他拖着断臂走了几步，回头看我。我以为他要再次拜托我去救人，或者怨恨我的袖手旁观，结果他开口道，“没什么好考虑的。如果拥有和失去都很痛苦，那我宁可选择守护它到最后一刻而痛苦。”

“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你自己知道吗？如果不是为了拯救这些人来的，那么你一开始就不会动手救人。你现在的拒绝，是因为你看不清楚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仅此而已。”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接话，“我没有要守护的东西。”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参观吗？”警察眯起眼睛。

“我是为了复仇而来。”

“不，”他摇头，“我看得很清楚，你那时候的的确确是在保护市民。”

卧槽，等等，他说的好有道理！我被他的神逻辑绕进去，一时词穷，找不到话反驳。我在守护的东西？我在守护什么？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战斗？起因是coulson的离去，当时一心只想为他复仇，几乎没有其他杂念。

可是当看见熟悉的街道被侵占，曾经光顾的店铺被砸烂，人们流离失所地逃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如果是coulson那个心软的老好人见到，会流泪的吧。然后身体擅自动了起来，释放出能量将那些我并不关心死活的人护在身后。

是啊，如果是coulson看见我这样见死不救，打心底知道我不是他印象中的“好人”，会难过的吧。

叹了口气，挥挥手将一只扑向小警察的外星士兵化为白骨。“我以为我是为了复仇而来，现在想想可能错了。”我回望他猛地亮起来的眼神，淡淡地开口，“谢谢你，虽然还是不确定我在‘守护’些什么。”我顿了顿，“但是你的理论值得一试。”

就让我看看，我的本能究竟想做什么吧。

loki在高空四处乱飞，像恼人的苍蝇，干扰复仇者的模样，突然觉得很可笑。竟然是这么一个打扮像摇滚明星一样的人，影响力居然如此巨大，竟然让我陷入难得的迷茫。

转身靠近大楼，我发现这大楼出口只有两个，大部分人流都被堵在一楼二楼的大厅出不去，而承重墙被外向军队打得摇摇欲坠，眼看这些人就要葬身废墟。我情急之下蹬上路边的行道树，从二楼窗户跳了进去，将还在二楼焦急徘徊的人扔出窗口——外面是绿化带，不会被摔伤——然后跳下一楼，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盯着我，墙面完全开裂的一瞬间。

“阿西喋罗。”我紧咬牙关，施展了这辈子范围最大的防御魔法。

“轰！”所有人在防护罩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墙体倒塌，不再受出口限制，他们疯狂地涌了出去，魔法阵也在这一刹那坚持不住消失。我刚要往外跑，回头看见一个金发小女孩居然还蹲在墙角里哭泣，无论她母亲如何拉都不肯走，看样子是吓傻了动弹不得。眼看一块水泥砖就要砸下来，我翻了个白眼，心里估摸着水泥应该没那么沉，于是扑了过去，将她们两个护在身下。

滴答。滴答。

鲜血大滴地落在布满灰尘的大理石地板上，溅起四散的血花。我从小女孩惊恐的蓝眼睛里看见自己跪在她们面前抵住无数砸下来水泥板，被摩擦得遍体鳞伤的身体。

还有被钢筋洞穿的大腿和胸口。

真疼。

我疼得想抽气，却一口血吐了出来，弄脏了那位母亲雪白的纱裙。

“抱歉。”我轻声道，每一个发音都牵动胸部的伤口，后背的制服已经完全被温热的液体浸透。

那女人突然哭了，连带着小女孩也开始抽抽搭搭地流泪，在我用身体搭建的狭小空间里显得极为刺耳。我不明白她们在难过什么，明明得救了不是吗？

“你会没事的……我们马上出去……找救护车……你会没事的……”女人慌张地擦干眼泪，一边安慰我一边手忙脚乱地想堵住潺潺流血的伤口，“我的天哪……”

她素白的手沾上肮脏的血污，却丝毫没有在意，更焦急地撕开裙子的一角试图为我包扎。

原来她在为我而难过？我笑了一下，结果咳出了更多的血。失血过多的我手脚开始冰凉，渐渐浑身僵硬起来。

也许是死前的回光返照，我突然明白了，当时的coulson也是这样吧，和现在的我一样，无力，疼痛，但是并不觉得遗憾。

而我和她们一样，悲伤，歉疚，却抓不住滑过指尖的生命流逝。

原来我想守护的，不过是coulson的心愿罢了。

“coulson至死都相信英雄的存在”，这个艰难却温柔无比的心愿。

弥留之际，一只粉色的东西掉落在地上。一滴迟来的泪水凝聚在鼻尖，我微睁着双眼，慢慢停止了心跳。

【作者的话：

注1：指的是魔戒里面的莱戈拉斯，精灵王子，擅长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