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弹？！！”

“发射向哪里的导弹？”我一把接住差点昏过去的陈莹莹，转向陈泽羽，冷静地问道。

“亏我这几天在九头蛇监狱里不是白呆的，亚历克斯那白痴以为我命不久矣，什么都和我说了，”后者看我一眼，无奈地叹气。“那导弹是九头蛇的备用计划，目的地是天安门广场，波动范围是整个京城。”

“滴。”十秒钟到。

“轰！！”银色的巨物喷射出赤色的烟雾，带着猛烈的震动缓缓升空，轰鸣声传出去很远。尾部卷起的红尘将朦胧明月染成了血色的残月，狰狞的场景映在每个人的眼里。

诧异，惊恐，迷茫，凝固在脸上，深夜的街道灯火通明，人流汲汲，却一时间没有谁发出声音，格外寂静。

我沉默了片刻，向陈泽羽伸出手。

黑发男人笑了，从怀里不知哪个口袋里掏出来一支很眼熟的粉色注射器，“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

“你爷爷告诉我的。”

“我爷爷？他怎么会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我打断他，“他告诉了我很多事，包括陈莹莹那只，世界上唯一拥有四次元空间的青蛙式神。”

陈泽羽愣住了，一旁的陈莹莹也愣住了。

“唯一一只？怎么可能，爷爷不会把这么珍贵的式神浪费在我身上……”

“事实证明，你和陈二爷都错了。陈老爷根本没有因为偏爱你就忽略了其他天才。他一直都很公平，只是他的公平，你们从来没注意过。而且，他早已经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赎罪？”

“噗呲！”我将针管刺入颈部的大动脉，压抑着尖锐的刺痛，推动粉色透明液体注射进皮肤。双眸渐渐化为金色，手中缠绕的黑气化为一柄黑色泛着流光的镰刀。“轰！”镰刀一击摧毁墙壁，灰尘扬起，模糊了空气。没有回答陈泽羽的话，我被黑气托举着腾在空中，紧追导弹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等等，这是什么操作，还带飞的？”诸葛尤一时间目瞪口呆，盯着那个背影傻了片刻。“诶……不过反正她每次都是这样吓人……”这么想着，他很快缓过神来，一巴掌拍向呆立的两个陈家人，“你们愣干啥，赶快去找亚历克斯，战斗还没结束！”

“哦，对。”陈莹莹眨了眨眼也反应过来，“快，那个混蛋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这一切，泽羽哥……”

“地下一层，九头蛇的监控设施都在地下一层。”年轻男人从刚刚的震惊里恢复淡定，“跟我走，我知道暗道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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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刀狠狠砸在银色导弹上，第一层外壳立刻被腐蚀干净，脱落的金属坠落天际，很快失去踪影。

然后紧接着我傻眼了。导弹第二层，竟然是由某种高温硅结晶制成，而我那种能腐蚀万物的黑烟，唯独不能腐蚀晶体。顶着着刺骨的夜风，我只好先让钢铁右臂死死扒在上面，还有好几次险些没抓稳，摔下去。

“我现在知道tonystark阻止核弹的感觉是什么了。”一百万个mmp啊！“启动，启动开罐器装置！”

右臂前段的手指状金属退了回去，伸出一截带有锋利钻石锯齿的电轮。

“刺啦——”在无数火星纷飞下，终于，电动齿轮将那层晶体膜切开了一个小口。

“啊哦。”比较倒霉的是，我已经能一眼看到天安门广场的城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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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一层】

“快，把电脑上所有记录都删掉，把屋子收拾干净！”亚历克斯套上防弹外衣，摆手指挥手下将资料堆在监控上的角落里，泼上汽油，“要是给华国警方发现就麻烦了！”

每个九头蛇的脸上都没有表情，冷漠地接受命令，动作迅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丝毫没有为刚刚写字楼里活活炸死的上千同伴哀伤的意思。

“这里待不下去了，向总部汇报，京都占领计划失败，点火，所有人撤离！”金发男人给手枪上了膛，身边的一名士兵冲他点点头，拔出了腰间的火枪。他的手指刚搭上扳机，整个人脸部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紧接着迅速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一只花纹漂亮的黑壳蜘蛛从他的衣领里慢慢爬出来，速度不紧不慢。

“是黑寡妇蜘蛛，卧槽，这里可是地下，怎么会有黑寡妇……”另一位眼尖的士兵叫了起来，举起枪托就往地上砸，谁知那蜘蛛速度看似不快，实则极为灵敏，几个心跳间蛛网射出，它腾空而起，张开锋利的颚狠狠咬住那士兵的脸。

惨叫声回荡在房间里，小小的蜘蛛却再次不见踪影，士兵们放下资料，匆忙地端起枪，胡乱地四处瞄准。

“呵，紧张什么？”亚历克斯冷笑一声，从容地带上防护面具，“别装了，陈先生，那是你的式神吧！”

“真可惜你猜错了。”陈泽羽，陈莹莹和诸葛尤三人从密道里从容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堆全副武装的华国警察，“乖乖投降吧，这次可没有我二叔来救你了！”

随着陈莹莹素手牵引，蜘蛛式神很快放倒了那些乱了方寸，拼命逃离却无处可躲的九头蛇士兵。最后，只剩下金发眼镜男人站在原地。

“放下武器！别再抵抗！”武警部队队长面色冷峻，“华国也是你个外邦人能算计的地盘？”

亚历克斯看了看陈泽羽，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队伍，挑了挑眉慢慢将手枪放在桌上，举起双手。他怒极反笑，“看来最终还是败给你了啊，陈先生。真不愧是华国陈家第一人。”

“过奖过奖。”

“不过，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被武警拷上手铐，男人眯起眼睛，嘴角裂开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仰天哈哈大笑道，“太晚了，太晚了啊，陈先生！”

“呜哇，这人好恶心，好怕怕啊。”诸葛尤表情夸张地往陈莹莹那里靠了靠，被粉袍女孩瞪了一眼。很快医护人员走来，将他们带了出去处理伤口。而年轻的阴阳师也终于脱力地倒在地上，感慨一声结束了。

“陈先生，你的信。”突然，一名武警队员递过来一封信，“刚刚外面有人送急件进来，说是给你的。”

“谁？”黑发男人疑惑地拆开信件，却在瞬间双眼发黑，一口鲜血喷出，溅了那名武警一身。

“陈先生？！你怎么了？”武警吓了一跳，扑过去接住倒地的男人，疾呼救护车。

信件从他手上滑落在地。那是一张薄薄的照片。

照片里，一名黑发蓝眼的外国人手持两把冲锋枪，全副武装，精钢制成的右臂上印着一枚鲜红的五角星。他带着黑色面罩，与周围中式四合院的场景格格不入。

而他脚下成堆的尸体里，安详地躺着一位老人，手上还挂着一串褐色的佛珠。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油墨印刷的英文小字：“projectw.s.（冬日战士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