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恋
作者:秋水洛雁      更新:2019-11-02 01:56      字数:2916

在暑期放牛的日子里,林清云与林清军二人,认识了与他们村相隔着两座大山的,另一个叫做白纱坊村的两位放牛的少女。

一个叫作李文菊,一个是李文菊的的堂妹,叫作李文芳。他们的年龄看来都与林清云他们不相上下,大至在十六七岁之间,正值青春豆蔻年华的姑娘。

刚开始的时候,林清云、林清军二人,与她们都不认识。只是大部分时候,林清云他们二人,把牛赶到地纱拉山上放着的时候。便看到李文菊、李文芳二人,亦同时把牛从她们白纱坊那边赶到地纱拉山上来。

由于彼此之间都还不相识,因此,他们之间,都还没相互说过一句话。

但是,他们与李文菊、李文芳两个少女之间,虽然没有进行过语言方面的交流。但是,彼此之间,似乎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因为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们都是在相同的时间上,各自将牛赶到那一座山头,而且一放就是一整天。

在林清云的心中,那个来自白纱坊村的李文菊姑娘,仿佛就如同盛开在山间的花朵般,明艳、纯洁而芬芳,给人一种空谷幽兰的感觉。

有时,当林清云他们把牛赶到山上时,还没有见到李文菊她们的身影出现时,心里便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目光不停地在山间,向着白纱坊村的方向不住瞭望。

及至看到她们两家人的牛从隐没的丛林之中露出了身影,再看到她们的人时,一颗一便会忍不住中一阵狂跳进来。

若是某一天,李文菊她们没有来放牛的话,林清云的心中,难免有一种异常失落和失望的感觉。

林清云想,自己是真的喜欢上李文菊了。

而林清军,则是好像喜欢上了了李文芳。

慢慢地,他们之间也开始变得熟悉起来,也开始了语言上的交流。

时间一长,就连他们四家的牛,都变得有些熟识起来了。只要两村的牛一赶到了地沙拉的山上,它们就会像遇到老朋友那般,迅速走到了一起。

林清风从心里能感觉到,李文菊的心中,对自己也产生了好感。

只是他们都是相当单纯的少年男女,虽然在彼此的心中,都暗暗地恋上了对方,但却都又羞于表达出来。

当然,双方之间也就更不可能发生什么亲密的举动。

但是,这也经使林清云的内心,感到相当的满足。他只要能够看到李文菊,听着她的动听的声音,看着她婷婷玉立般的身影。

林清云就感到,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尽管林清云与李文菊之间,连一个亲密的牵手都还没有经历过。

直到有一天,李文菊对林清云说,让他们回家后,约上几个村中的男青年,晚上到地沙拉山梁上来跳脚。

当天晚上,月朗星稀。林清云、林清军与溪木大村中的六七个小伙子们,到了地沙拉山梁时,李文菊、李文芳亦与白纱坊村的一群姑娘们,来到了地沙拉山梁上。

大家便在月色笼罩之下的山顶上,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子,跳起欢快的左脚舞来。

林清云与李文菊那只柔嫩的玉手握在了一起的时候,林清云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在剧烈地跳了起来,感到全身都要被那无比的幸福感融化了一般。

月下的伊人,已是将身躯,紧紧地挨向了自己。在她的心中,仿佛亦陶醉在这两情相悦的甜蜜幸福之中一般。

从此以后,林清云只觉自己对李文菊更加的依恋。仅仅放牛回家后的那一段时间,都觉得十分的难挨。真正有“一刻不见,如隔三秋”般那种度日如年的滋味。

因此,每天早晨,林清风二人,都是赶着他们的牛,一路小跑着到达地沙拉村的。

鉴于此番情景,林清云还依照宋代大词人辛弃疾的那首《丑奴儿》歪赋成一首,词曰:“少年初识情滋味。爱上山头,爱上山头。驱赶牛儿快快走。及当会着佳人面。欲说还休,欲说还休。爱伊在心羞开口。”

到了后来的一天,李文菊和李文芳,提出让林清云、林清军,把各自照片送一张给她们,作为留念。

林清云与林清军二人一听,哪有不愿意之理,当然是遵命照办。

于是,回家之后,二人都把他们认为照得最帅的照片,送给了二位姑娘。

李文菊二女,也从家中带来了她们各自的照片。当然在她们各自照片的最后,仍是少不了“哥是天上一条龙,妹是地上花一蓬”之类的时兴留言。

在整个暑假期间,林清云都是在一种异常舒心悦愉的状态之中度过的。虽然,除了那晚与李文菊的月下牵手之外。其它时间里,林清云连手都没有与他牵在一起过。

但是,只要能天天见到李文菊的面,听着伊人的声音,看着伊人的芳姿,能与她在一起。林清云的内心,就已经感到,自己是一个无比幸福的人。

在收假以后的一个多月以来,由于见不到李文菊的身影,林清云感到非常的不习惯。因此,总觉得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在大多数时间里,林清云都是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看着李文菊送给他的那张照片,静静地发呆。

这种情绪,足足经过了一个多月以后,林清云才从那种无法与李文菊见面的情绪之中解脱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个学期结束,到了寒假时。林清云与林清军又得以在一起去放牛。

当他打算再将牛赶到地沙拉山,与李文菊再续前缘之时。林清军却告诉他,李文菊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地沙拉山放牛了。听人们说,她们很早以前,就到外面打工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清云整个人,就像给人将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一般,从头冷到脚。在他的心里,虽然不至于像那种世界末日的来临,天塌下来般的难受。但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伊人已杳,无从问信。

从此以后,林清云与林清军二人,便很少有兴趣,将牛赶到离村那么远的地沙拉山去放了。

因为那里,不但再以见不到他们心中想见的人,反而会让他们产生山川依旧,伊人不见的感伤。

少年林清云的初恋,便以这般有始无终的状态结束。

这一年的冬天,林清云的心情,灰暗了好一阵时候。

就在林清云的心情,还没有从无法见到李文菊的郁闷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在他的家里,又发生了一件令他们全家心情难受的事来。

当时,林清云家已开始着手修缮房子屋顶的事情。

因为他们家居住的房子,屋顶的椽子大多都已经开始变朽了。一到了下雨的时候,家里的屋顶,便开始漏起雨来。

而溪木大村,原本是一个树木茂盛的村子。听老一辈的人们讲,在他们孩提时的那个年代,村前村后,到处都是那种合抱粗的原始森林。

后来到了五、六十年代,遇上了国家大炼钢铁,要在工业发展上实现“超英赶美”的***时代。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当时的人们,把家中的废铜破铁全都贡献出来,支持国家大炼钢铁的事业。

也就是在那个年代,溪木大村的森林,受到了巨大的破坏。再加上这些年头,人们除了家中烧火做饭之外,家家户户都种起了烤烟。烤烟叶时,又得到山上去砍伐大量的树木。

因此,这些年在,在溪木大村四围的山上。不要说是可以用来建房的柱子,就连用在房顶上搭瓦片的椽子,都很难找出来了。

这时候,村中的许多人们,便偷偷地到附近的大香贝村中的山林中,去偷砍木材。

大香贝村的村民们,当然不能坐视,他们村中的森林遭受别村人们的砍伐。

于是,便抽调出村中的青壮年们,组成了“拿山队”。而溪木大村到大香贝村山林中偷砍树木的人们,遇到“拿山队”时,通常都是慌不择路般,没命逃窜。

在逃窜的过程中,往往连身上的穿的羊皮,捆扎柴禾用的皮条,背索等都顾不上带走。

于是,这些东西,便成了“拿山队”们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