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隐瞒
作者:秋水洛雁      更新:2019-11-28 00:58      字数:4933

二老看到儿子林清云终于当上了一名公办教师,都为他感到高兴。

但是他们又不禁为林清风在此次招考中再次落榜,于是又感到无限可惜。

对于林清风伤到腰椎的事情,林清云一直没有敢对父母们说起。

他只是对二老说,哥哥原本是从打工处回来,参加了这次招考活动的。只可惜不知是什么原因,依然没有考上。

林清风的父母则以为由于打工十分忙碌劳累的缘故,以至于耽误了招考之前的复习准备,所以再次落榜。

林清云他们所在的左家完小,共有八位教师。

其中,刘家强担任他们左家完小的完小校长。

刘家强与李少波,普柴禾,柳云杰及金治洪,于晓华等六位教师。都是在前几年,就已经被分配到左家完小工作着的。

林清云与另外一名年轻的女老师,则是这一次才刚分配到左家完小工作。

这位年轻的女教师,姓杨名晓晴。

她与林清云一样,都是在这次教师招考活动中,刚刚被录取的新教师。

由于是在山村完小任教,大家的工作量都很繁重。

除了完小校长刘家强与柳云杰两人,共同上一个六年级班之外。其他所有的老师们,都是一人承担着一个班级的教学任务。

林清云与杨晓晴二人,分别独自担任着一个四年级班和一个一年级班的教学工作。

而由于普柴禾老师,已经是五十五、六岁的年纪的老教师。再过上四、五年的时间,就面临着退休了。

他无论是在体力和精力方面,都已经大不如前。

学校考虑到他这种情况,因此这些年以来,都是一直让他教那些幼儿班的小朋友。

在刚开学的时间里,由于林清云与杨晓晴二人,都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新教师。因着这一层关系,二人之间,自然而然就比和其他老师之间,走得要近一些。

自此,林清云与他的同事们,就在左家完小,从事起教书育人的工作来。

至于林清云初三时的老同学肖泽森、起得平,也都被分配到了龙街中心小学的其他地方工作。

其中,起得平与一名叫做朱洪清的老教师,被分配到了碗厂完小的新村小学工作。

而肖泽森,则被分配到了伏龙完小的骂蛤蚱小学工作。

与肖泽森在骂蛤蚱那所村小一起工作的,是一名叫做王海丽的未婚女教师。

林清云与起得平、肖泽森二人,由于各自工作的学校相隔较远,平时很难有机会碰上一面。

一般情况下,只有在那种校区举行集中会议,或者是期末时的考试阅卷时,才有机会遇到一起。

每当这个时候,几人之间,都免不了要到龙街街上的新街第一馆,或是心心饭店处聚上一番。

彼此之间,一边喝着酒,一边相互交流起工作及生活方面的感触来。

而工作不久后的起得平,就已经在新村小学的村中,交上了女朋友。

至于肖泽森同学,林清云与起得平都一致认为,学校将他与那名叫做王海丽的未婚女教师,分配到了同一所村小学里工作。

而那所叫做骂蛤蚱的村小学,就只他与王海丽二人。

这分明是学校里的领导,有意撮合他们在一起,也是上天赐给肖泽森难得的机缘。

因此,起得平和林清云都建议老同学肖泽森。珍惜这一难得的机缘,让他好好把握这一次机会,试着和王海丽老师好好发展一下。

对于老同学兼同事的起得平与林清云二人的善意提醒,肖泽森表示出衷心的感激。

但他认为姻缘这个方面的事情,除了自身应该主动争取外,还要看二人之间的缘分,是丝毫强求不来的。

转眼之间,林清风距腰椎手术以来,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以来,林清风的弟弟林清云,和他的工友们、孙世云父母以及何淑娴,江疏桐、李盈盈等,都不同程度地来看望过他几次。

而在来看望林清风次数最多的,当然得数他的心上人陈玉露了。

陈玉露每次来看望林清风,都是选择在周末的时间。

每次来的时候,陈玉露都给林清风与孙世云二人他们,提来大包小袋的水果、饮料等。

每一次来,陈玉露都争着给林清风洗头洗脚,擦洗身子。

现在,林清风后背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已能坐在轮椅上。

但是,林清风觉得腿脚之外,依然使不上丝毫的力气。

尤其是觉得整个背脊,没有一点感觉,仍是感觉不是长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按照一般的说法,但凡伤到脊椎,如果在手术以后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之内,依然还是无法站立起来的话,那么能站起身来的希望已经是微乎其微的了。

那些做过脊椎手术之后,超过三个月,仍然还能够站立起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奇迹降临到了他的身上。那样的人,可说是百里无一的。

而这一些,陈玉露与孙世云等,都已经听其他人们说过好多次了。

但是,他们都不敢把这一实情,告诉给林清风。生怕他听到了这一残酷的现实,会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

陈玉露每次来医院看望林清风,都是把心中的难受之情,深深地隐藏在自己的心底。

她经常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林清风,带着他到室外到处逛一逛。

让林清风能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沐浴一下外面温暖的阳光。

通常,陈玉露都是一边缓缓地推着轮椅上的林清风,一边低下头来,凑到林清风的耳边,一边温柔地跟林清风说着话。

那个时候的陈玉露,仿佛一位慈祥的母亲,在哄着自己的乖孩子一般。

话说到了十月中旬的一天下午,陈玉露正在凤仪村小学的教室里,给她们班的孩子们上着课。

忽然,她见到一个身着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来到了凤仪村小学的校园内,并径直朝陈玉露她们班的教室处走来。

陈玉露仔细一看,才认出来人,是那个曾经在龙街中学读初中时,当着一众同学们的面,用矿泉水来洗头的毛晓波。

想起之前他曾向自己求婚不成,并被自己借助林清风来,好好地戏耍了一番。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来,再想起毛晓波一行人当时的表情,陈玉露至今仍是止不住地想笑。

原本这个毛晓波,自从几年以前,到陈家向玉露提亲遭到失败之后,依然一直没有死心。

后来,他的父母又给他介绍了好几门亲事,可父母给他相中的那些姑娘,他就是一个都看不上。

在他眼中,父母给他介绍的这些对象,没有一个是及得上陈玉露一丁半点的。

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毛晓波的心中,依然对陈玉露念念不忘,以至还至今仍是单身汉一个。

这小子也不知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听说陈玉露喜欢着的那个林清风,在通海打工的过程中伤到了腰椎。

直到现在为止,都已经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依然还是没有能够站起身来。

于是在他的心里,自是认定自己的老情敌林清风,是永远也不会有再站得起来的一天了。

心想,像陈玉露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姑娘,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自己这样一个正式的国家干部不要,偏偏死心塌地跟一个农村打工汉在一起。

想到目前的林清风这个打工汉,受了那么重的伤,将成为一个永远瘫痪。

而只能终身躺在轮椅上过日子,连大小便都不能处理的残废。

陈玉露算是不会再跟着这样的人在一起的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生出幸灾乐祸的念头来。

“真是天助我也!”毛晓波觉得林清风在眼前的这般情况下,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因此,毛晓波就觉得,老天爷这回真的是开眼了。

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对陈玉露的痴心等待,终于就快要到那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于是,他便一路打听下来,找到了陈玉露上课的地方后。打算动之以利,晓之以理,以求劝得陈玉露回心转意,投向自己的怀抱。

陈玉露看到毛晓波来到了教室之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些什么,因此也就懒得理会于他,而是继续上课。

毛晓波看到陈玉露不理睬自己,心里并也不以为意。

因为他对于陈玉露的闭门羹,他之前早就领教过了。

毛晓波看到陈玉露不理会自己,竟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地将他那一个粉面油头,从教室门口伸了进去。

陈玉露看到毛晓波如此行径,便不得不暂时停止上课,先想法子打发眼前这个让她十分生厌的人。

为了不影响孩子们上课,她只好走出教室之外,没好气地对毛晓波道:“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迅速离开,不要影响我给孩子们上课。”

毛晓波见陈玉露来到自己身旁,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少女气息,顿时露出一副无比贪婪陶醉的神情。

他笑着说道:“我此次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关于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情……”

陈玉露不等毛晓波说完,就颇不奈烦地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我与你之间,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因此也就请你别白白费精神了。我与你之间再没什么可说的,现在学生们还等着我去上课,没有时间和你瞎扯,请你迅速离开,不要打搅我上课!”

毛晓波听陈玉露说得这般绝决,于是便道:“玉露,我知道你心中始终对那个林清风念念不忘。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个心上人林清风,现在以经是一个瘫痪在床,永远都别想站起来的人了!难道你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就那么心甘情愿地陪着那样一个,可能永远只能靠轮椅才能行动,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废过日子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就不怕别人嘲笑你吗?”

陈玉露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一惊。知道林清风受伤的事,可能再以瞒不下去了。

一时之间,不由得为清风的父母担心起来。

毛晓波看到陈玉露听了自己的话后,变得默不作声,呆立一旁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已然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

于是便急忙趁热打铁地接着说道:“玉露,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保证,凭我爸爸在县里的关系和能力,将来把你调到县城里工作,只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而陈玉露此时的心中,只是在思索如何才能尽量拖延时间。让林清风身受重伤这件事情,在清风的父母耳边,隐瞒一刻是一刻,尽量晚一点让他们知道。

现在对于林清风是否能再重新站立起来,她已经不敢再想起了。

但是在她的心中,无时不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此时,她担心的事情是,毛晓波一定会将林清风身受重伤,瘫痪在床的这件事情,进行大肆宣扬。

因此当务之急,是如何稳住眼前这个毛晓波,如何让他对林清风受伤瘫痪的这件事情来个守口如瓶。

否则这件事情若是传到清风父母那里,他的父母如果听闻清风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等沉重而残酷的打击。

因此,如何稳住毛晓波,让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到处乱说,是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

再者,如果林清风重伤不起的事情,传到自己父母的耳中,也不知他们会再次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在陈玉露的心中,早已打定了最坏的主意。

即便是清风哥这辈子都只能永远躺在轮椅上,自己也要照顾他一辈子,永远不离开他。

她想,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正式的国家干部,完全有能力承担起二人的家庭生活。

她心中不图别的,只要能与她的清风哥在一起,只要能天天看到清风哥,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当然也知道,眼前的这个毛晓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他不把这件事情传扬开去,看来不使出点计谋手段,是决计办不到的。

还好玉露心中清楚,毛晓波对自己的痴心妄想,从来都没有断绝过。

听到了毛晓波的话后,她便计上心来。

于是说道:“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容我慢慢再答复你。”

毛晓波听到她如此说,一时大喜过望。

陈玉露看他那副得意忘形的小人模样,心中便觉得一阵恶心。

但在表面上,当然不显露出任何不悦来。

首先,陈玉露对他报以甜甜的一笑,问道:“你先告诉我,林清风受伤的事,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毛晓波面对着陈玉露那个能迷死人的笑容,不禁反就出一脸色授魂与的神情来。

一时之间,毛晓波便看得呆了,竟是没有听进去陈玉露问他的话。

陈玉露看到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心中只觉一阵恶心。

可是眼前的情势,又不容她不与之周旋。

于是陈玉露只得强压下心中对他的厌恶,耐着性子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他一次。

只听毛晓波回答道:“我也是在县城里,听一个在通海打工回来的人说的。但是那个人说,他也是猜测而已,真实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陈玉露道:“这纯属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而已。拿不准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为好。我再问你,关于你所听说的这件事情,你对其他人说过没有?”

毛晓波道:“这个嘛,我一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找你来了,哪有闲功夫再去对其他人说。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来得及跟别的人,说起过林清风重伤瘫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