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起火了!
作者:林捷      更新:2019-10-31 12:30      字数:3300

第十九章:起火了!

叶惠子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她本想着这是与这位才情绝伦的小郎君的一番月下独酌,谁知道变成看狼狗的吃相。

叶惠子拉下脸来:“李公子,你即是无心与惠子酌酒,那便罢了,何必露出这般丑态?”

李怀乾舔着一嘴的油,笑道:“还不是被你们令狐家给饿的?这倒怪不上本公子。”

叶惠子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如何能安然坐在这儿吃酒?你知道楼下坐的是什么人?”

李怀乾笑笑:“都是你们令狐家的人,令狐继藩大概是想把本公子丢下楼去吧。”

李怀乾知道令狐继藩肯定不会放任他来和叶惠子喝花酒,刚刚他在楼下已经看到十几个令狐家的人对他虎视眈眈。

叶惠子冷笑:“惠子拦着他们,他们才没冲上来对你发难,你若是这般无礼,惠子大可看着他们收拾你。”

玲珑瞧着叶惠子这般威胁,她不免有些紧张,眼下令狐继藩已经和李怀乾结下深仇大恨。

李怀乾淡定地笑笑,打着饱嗝看看窗外月色,说道:“吃饱喝足,不妨来一首打油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玲珑愣了愣,不禁拍掌赞道:“姑爷,好一首意蕴深长的打油诗。”

叶惠子却是惊住了,这打油诗何止是意蕴深长!这短短四句诗,清新朴素,明白如画,构思细致而深曲,脱口成吟,浑然无迹,简直达到“无意于工而无不工”的绝妙之境。

李白十年后才出生,这首千古传诵的《静夜思》还有三十多年才面世。

叶惠子看着这小郎君随口又是一首绝妙的诗作,她顿时泪湿了。

叶惠子看着李怀乾那一口油没擦干净,翘着二郎腿,瘫在椅子上打着饱嗝的模样,她觉得这小郎君这是魏晋名士放浪不羁的风范,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打嗝就打嗝,丝毫不被世俗所束缚,果真不是个凡俗人物。

叶惠子含泪端起酒杯,说道:“公子高才,枉惠子自诩饱读诗书,却未曾听过这般清新脱俗的杰作,公子赏脸,与惠子喝一杯吧。”

玲珑当即脸一沉,说道:“狐狸精不许勾引我姑爷!姑爷!不许喝这狐狸精的酒!”

李怀乾有些无奈,笑道:“令狐家娘子,我亲亲小玲珑不允许,这可没办法。”

叶惠子甜笑着放下酒杯,说道:“公子还是叫我惠子吧,这样亲热一些。”

玲珑瞪着李怀乾,意思是:“不许这么叫她!”

李怀乾笑道:“小玲珑,这是礼貌,懂吗?咱们要讲五讲四美,要做懂礼貌的好孩子,你说是吧,惠子姐姐?”

叶惠子的笑容越发甜美,笑道:“乾郎说的是,惠子虚长乾郎几岁,叫声姐姐倒显得亲热。”

玲珑听着叶惠子“乾郎、乾郎”地叫开了,连武若儿都没这般亲热地叫过李怀乾,她当即美眸一瞪,拉起李怀乾,说道:“姑爷!这就跟玲珑回家!不许对着这个狐狸精!”

李怀乾笑笑,说道:“亲亲玲珑,咱们打包回家的东西还没来呢,稍安勿躁。”

玲珑想着家里头饿得饥肠辘辘的家人,她虽然不情愿,还是坐下来,万分警惕地看着叶惠子。

叶惠子越发娇笑甜美,桃花眼流转在李怀乾身上,她端起酒杯,说道:“乾郎,这杯薄酒,惠子与你对酌,以敬乾郎的非凡才情。”

李怀乾还是没接叶惠子的酒杯,他顾自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是李白的《行路难》。

叶惠子惊诧地放下酒杯,细细品味这首诗,这首诗蕴含的豪迈气魄和浪漫情怀简直让人震撼。

叶惠子禁不住哽咽起来,又端起酒杯,说道:“乾郎高才,请受惠子薄酒相敬!”

李怀乾看着叶惠子那漂亮的桃花眼如痴如醉地看着他,凭他上辈子纵横情场的经验,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心仪于他。

李怀乾觉得铺垫已经充分,是时候展开下一步的计划了。

他的嘴角又泛出一抹邪笑,说道:“惠子姐姐,说句实在话,令狐家这几年来发展这般迅猛,多得你劳心劳力,若非你的掌领,令狐家的生意做不到这般大,只憾你实际上引领着令狐家,却只能背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名分。”

叶惠子放下酒杯,李怀乾一语说中令狐家最纠结的实情,叶惠子手段高超、经验丰富,她进入令狐家这3年来将令狐家的生意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她在令狐家的威望和势力实际上压过令狐继藩,但是她没有正当的名分,虽然实际上掌控令狐家,却只能让令狐继藩站在前台。

李怀乾接着笑道:“那令狐继藩无才无德,令狐家若是给他引领,只怕早就败了,他若不是占着个当家人的名分,他怕是早被扫进垃圾堆里头了。”

李怀乾说的也是实情,令狐继藩实际上没多大能耐,令狐家能有这般大的发展,功劳主要是叶惠子的,令狐继藩这些年是使劲抢夺令狐家当家人的名分,包括他努力要把叶惠子睡了,为的也是把这个实际上的执掌人变成他的老婆,这样他就彻底掌控令狐家了。

李怀乾看着叶惠子的眼睛,笑道:“惠子姐姐,你难道不想当令狐家名副其实的当家人吗?”

叶惠子露出一抹黯然的神色,说道:“惠子是个女人,又不姓令狐,名分上还是死去的老爷子的老婆,如何能当当家人……”

李怀乾朗声一笑,说道:“那我问你,当今圣神皇帝,是男人还是女人。”

叶惠子一愣:“是女人。”

李怀乾:“圣神皇帝,是不是姓李?”

叶惠子:“不是。”

李怀乾:“圣神皇帝,原本是谁的老婆?”

叶惠子一惊:“是太宗皇帝的老婆。”

李怀乾邪笑地看着叶惠子:“圣神皇帝是个女人,姓武而不姓李,而且她本是李世民的老婆,但是她如今执掌着李唐的天下,你为何不能执掌令狐家?”

叶惠子愣怔地看着李怀乾,说的是啊,如今当朝的皇帝武则天是个女人,是太宗皇帝李世民的遗孀,但是她执掌着李唐天下,谁说女人不能执掌大权?谁说女人不能执掌夫家?

叶惠子认真地对李怀乾说道:“惠子愿听乾郎指教。”

李怀乾笑笑:“不用说什么指教,日后你多与本公子通气就是。”

叶惠子看着这个小郎君,她那桃花眼已经透出强烈的占有欲,这个男子非但才情盖世,而且洞察人心,手段高超,见识非凡,这样的男人,才是我叶惠子喜欢的男人。

李怀乾又与叶惠子敷衍了几句,他留意地看着看着楼下的街道,到了夜半12点多的时候,他果然看见楼下的街道喧闹起来,大群的人开始慌忙地奔走,他们跑向令狐家的方向,一边喊着“着火了!走水了!……”

李怀乾一笑,回头看向叶惠子,叶惠子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哪一户人家不小心失火了。

李怀乾笑道:“惠子姑娘,你可知今晚本公子为何要约你出来?”

叶惠子美眸流转,撩了撩青丝,越发露出妩媚的神态,笑道:“乾郎无非是觉着姐姐有几分可人,才将姐姐约出来,瞧瞧这‘暖香阁’,这可是巫山楼最隐私的房间,没有咱们允许,谁都不许上来,咱们在这儿歇上一夜,也不会有人知晓。瞧瞧这床榻,果真又香又软,正是个眠花宿柳的好去处……”

玲珑急道:“狐狸精!你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勾引我们姑爷!……”

叶惠子没理会玲珑,对李怀乾笑道:“乾郎,未必今夜,来日方长,你来这儿,尽管报上姐姐的名字就行。”

李怀乾笑道:“姐姐说得好,今晚你不妨就歇在这暖香阁吧。”

叶惠子以为李怀乾是说今晚和她在这里睡觉,她没想到李怀乾如此直接,她脸上飞过一抹嫣红,笑道:“姐姐听乾郎的吩咐。”

李怀乾笑道:“你就歇着吧,反正你家也已经不能回去了。”

叶惠子一愣。

李怀乾笑道:“你以为今夜本公子约你出来真是为了和你吃酒?本公子是想救你一命。”

叶惠子蹙眉,笑道:“乾郎开玩笑呢。”

李怀乾眯了眯眼睛:“乾郎不开玩笑,亲亲小姐姐,你家着火了,而且那火势怕是无从控制。”

叶惠子越发笑了,说道:“乾郎这玩笑开得大了,咱们令狐家别的不敢说,这防火的事宜是办得最好的,咱们家以绸缎生意为主,堆积了大量绸缎,这防火是咱们家的第一要务,任何火都烧不着咱们的绸缎,除非是火神降怒,让那些绸缎自行起火……”

李怀乾笑道:“真聪明,就是火神降怒,降下邪术,让那些绸缎自行起火。”

叶惠子的笑容僵住,此时她听清街道上传来阵阵呼喊:“着火了!……令狐家着火了!……火势冲天……”

叶惠子大惊失色地看着李怀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