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咖啡的人不多，前台服务生低着头玩手机，景菲带着小欢进去，门铃响起来。

“欢迎光临，”

前台服务生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景菲，遂放下手机和他们打招呼：“请问喝点什么？”

“给我杯烧酒。”景菲看也没看眼前的单子直接说。

“我们这里没有烧酒，只有咖啡。”服务员略带着鄙夷口吻说。

“咖啡，那么苦，我喝不惯的，那有没有热的饮料？”景菲继续问。

“妈妈，我想吃那个。”小欢的手指向柜台里漂亮的提拉米苏。

“等会，妈妈点好再给你点。”景菲打断了小欢。

“热饮料没有，不过有洛神花茶和绿茶，您要吗？”服务生语气不是很友好。

“怎么卖的？”景菲问。

“洛神花茶一壶58，龙井绿茶一壶68，您要哪种？”服务员高傲地问。

“什么？一壶茶58？绿茶要68？我们那漫山遍野都是，没人摘呀，早知道再松城卖这么贵，我当时应该多带点来。”景菲肉疼地说。

“我们这个是高档的茶叶。”服务员已经不耐烦了，说话语气很是看不起人。

“算了，我喝热水，热开水总有吧？那个蛋糕多少钱？”景菲问。

“您自己看，上面有价格。”服务生理都不想理景菲，继续拿起手机玩起来。

“这么小块要28？不能打折吗？”景菲明显感觉到服务生态度不好，但是还是舔着脸问。

“您有会员卡吗？有会员卡可以打9折。”

“没有，会员卡怎么办？”

“消费满一千送一张。”服务员随口回答。

“算了，给我来一块蛋糕吧，再给我倒点热水。”景菲说。

“我们这只有消费了喝的才能倒热水。”服务员不屑地说。

“你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没消费，喝口热水怎么了？”景菲很不爽服务生的态度，真是倒大霉了，才来松城，先是吃了闭门羹，现在又被一个服务生奚落。

“这是我们的规定。”

“规你妈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28块钱买这么小一块蛋糕，热水都没得喝，什么破店？”景菲骂骂咧咧起来，小欢吓得哭了。

仅有的几个顾客看过来，但也只是看了两眼，又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根本没有人过来帮她评理。

“喝不起就别来这里，穷嗖嗖的真是看着烦。”店员也不甘示弱。

“说什么呢？你说什么？谁穷了？你有钱你在这当服务生？你不是跟我一样，从别的地方来？你是松城人吗？比我早来几天有什么了不起的？”景菲骂起人来就跟机关枪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

“我就是本地人，怎么了？”没想到服务生一脸高傲，完全没把景菲放在眼里。

“你们店长呢？叫你们店长来。”

“不好意思，我就是店长。”服务生一脸得意。

这时，另一个穿着围裙的小姑娘从外边进来，看到了这个场景连忙来劝架。

“怎么了？这是，你看小朋友哭的多可怜。”

“没什么，想喝霸王水。”

“我喝什么霸王水？我没点餐呢？”景菲不甘示弱。

最后景菲和小欢再次被赶出了研磨咖啡，两人流落街头。

“妈妈，我们今天晚上会不会冻死啊？”小欢哭得鼻涕眼泪都挤在一块，看着妈妈刚才被人赶出来，心里很是害怕。

“不会的，你想吃烤包子吗？妈妈给你去买个包子好不好？”景菲也很是心疼小欢。

小欢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小欢吃着烤红薯，两只手不停地倒着取暖。

“好吃不？”景菲温柔地问。

“好吃，不过我还是想吃那个蛋糕。”

“不行。”景菲立马变脸。

展戈到了公司，刚帅气地把滑板车放下来，冯波就冲出来。

“老大老大，你可来了。”冯波像个小马仔一样地来接驾。

“怎么了？”展戈所目及之处，发现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叶韶枫办公室方向。

“s级难缠客户。”冯波贴在他耳边说。

“s级？”

“就是超级难缠的那种，事情是这样子的，咱们三石自从你上次顺利给《梦皇》救急后，一时间名声在外，国内的很多公司都争先恐后地要跟咱公司合作，老大的名声更是享誉全国……”

“一句话概括。”展戈实在没有心情听冯波在这里歌功颂德，眼看大家都把一口气提到了嗓子上，展戈迅速打断冯波。

“一句话就是踢馆子的来了。”冯波边说边故意带着哭音，展戈心想某精的诞生真的应该邀请他去。

“踢馆子？国内竟然有这么牛逼的人吗？”展戈迫切想见一见。

“不是牛逼，是上次别的客户看见我们项目做的这么快，都说我们之前没有好好给他们做，尤其是那个吴永，是松城有名的富二代，他从他老子那要了一笔钱，说要缔造他的电影帝国，这小子什么都不懂，之前都没事，我们约定一个月完成电影的所有特效，可是自从你解决了《梦皇》的事情后，他非得让我们三天完成90分钟的所有特效。”冯波终于一口气说出了事情的所在。

“三天？一共多少秒？”展戈问。

“电影一半都需要特效，将近50分钟吧。”冯波说。

“怎么可能，叶总怎么说？”展戈怀疑地问。

“叶总当然有解释，可是吴永就是闹个不停，说我们不给他做，水平不行，他已经找到牛逼的人了，别人已经做好了，所以他要跟我们解约，还要告我们故意浪费他的时间，本来我们也有约定，根本不担心协议问题，但因为他经常混迹各种社交媒体，在网上以骂人出名，叶总就怕这件事处理不好会惹得一身腥。”冯波急得抓耳挠腮。

“他找的是谁？真的能够三天之内完成所有特效？”展戈也十分好奇。

这时，吴永一行人从办公室出来，看得出叶韶枫对他们很客气，吴永身边的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从他身边经过，故意撸了撸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些纹身，展戈明显感觉到了凌烈的杀气。

“你就是展戈？”吴永叼着烟，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是的，您好。”展戈很有礼貌地伸出手，没想到吴永哼了一声就转头对身边的年轻人说：“jason，不要让我失望。”

旁边的年轻人恭敬地附和：“放心吧。”

jason把自己的硬盘插入了三石的电脑，特效的画面感十足，国内从未有过这么好的水平，一时间，连展戈都看得入神。

看完后，jason向展戈投来一个挑衅的眼光。

展戈从未见过对自己无理的人，别人都以为他要发飙，没想到展戈却像没事人一样的人走向叶韶枫。

叶韶枫轻轻地问他：“你怎么看？这单生意价值几千万，我不想就这么黄了。”

“技不如人，我也没有办法。”展戈依然无所谓一般地说，叶韶枫看着展戈的表情，一时摸不准他说真说假。

“这样吧，咱们要不来个比赛，特效的内容说起来很多，但其实可以拆分成每一秒每一帧，一秒有24帧，既然吴总不放心我们，我们就趁这个机会让您看看我们是这样真的有实打实在做，不知这位小兄弟是怎么做的？咱们可以取一秒做个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叶某也无话可数，这个单子该解约解约，赔偿的事情我们再商榷，如果我们赢了，麻烦吴总还请尊重我们的同事，按原来的约定时间提交项目。”作为老板，叶韶枫背负的压力比展戈要大很多，而且眼前这位吴永又是松城的地头蛇，做生意向来讲究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伤了和气。

“展总监，怎么样？可以吗？”叶韶枫问展戈。

“不行，我这个人做东西向来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大家都以为展戈肯定会应战，可是没想到展戈却拒绝了，这下让叶韶枫很下不来台。

“哈哈哈哈哈，原来传说中的特效大师不过是个缩头乌龟。”吴永极尽挖苦。

三石所有人的脸上都菜菜的，觉得展戈让他们受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