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色的心是小小的城扉不开
作者:白夜的旅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30

月圆之夜。。。圣路易斯号游轮船舱最顶部甲板。凭栏而立的淡青发青年。

夜是深黑色的海在头顶静静流淌,皎白的圆月是温润的玉养在静谧的海里,洒下乳色的柔光披在下方真实的海面上,漾起粼粼波光。游轮在海水中划开细碎的浪,浪花被青白的灯光照亮,又消融在夜色的深处。

“新奥果然比丰缘冷上不少。”淡青发的丰缘前冠军大吾迎着愈发清凉的夜风,注意到海面出现的几块浮冰,不觉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新奥大陆以四通八道、充满秘密的地下矿道著称,作为化石狂的大吾可不愿从南方温暖的丰缘来到新奥这片北方的大陆,更何况是在这快要入冬的时节。

然而只要是存在化石,蕴含大地矿藏秘密的地方,就一定能发现大吾的身影。“他只会喜欢成为化石的女人骨架。”被他拒绝的众多女子在一次次的献媚失败后,纷纷怨愤地得出这一条结论。年轻有为的联盟冠军,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外貌和品行上均属优良的梦中情人,却一直过着自由的单身生活。他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对着几块化石耐心地细细敲打琢磨,却连陪几名美艳女子聊上十几分钟的天都会感到兴致索然。在他看来,惟有经历时间的沉淀,才能孕育出琥珀这般温润又深沉的宝石。然而一般的女人只会炫耀自己转瞬即逝的青春韶华,她们那光鲜外表下的内在让他实在不敢恭维。说不定真的只有化石才是他真正的爱人。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眺望夜空稀疏星子的大吾不由转过头:一名白色长发的女服务员推着摆有红酒的餐车从室内走出。

“琉璃市的‘红宝石美人’,先生。”服务员拿出漩涡列岛上等玻璃制成的高脚杯,将深宝石红色的琼浆注入剔透的杯内,半透明的液面摇曳出满月莹莹的碎影。

“米可利的最爱啊,不知道他现在在彩幽市过得怎么样?”最终决定专心投入化石事业,将冠军让给实力与自己不分伯仲的好友,大吾觉得让已是华丽冠军的他再承担另一份同样忙碌的职责,内心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大吾接过盛有宝石红玉液的酒杯,准备轻轻啜饮。蓦地,他在液面的反射中捕捉到疾速划过的寒光。长久在野外锻炼出的身体本能地后仰,十几公分的水果刀掠过前额,割下几缕发丝在空中飞旋。

行动失败的少女并未露出任何失望的神情,左手闪电般地从身旁抽出,拉回顺着惯性偏离目标的右手,猛地改变刀的轨迹垂直向下砍向大吾的头部。

为了防止精灵偷取物品或伤害乘客从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游轮禁止工作人员携带精灵。长久习惯精灵间对战的大吾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类放弃使用精灵的便利,运用印象里早已遗落在历史里的体术进行攻击。伸手掏向腰间精灵球的速度显然比不上那划动寒光的轨迹,大吾不由咬着牙懊悔自己的大意。

“铛――”金属的撞击声让大吾不由错愕,被从后面扶住不致于跌倒的身体疑惑地转头:是一只显然经过良好训练的鲁卡力奥用手背的护腕挡下了锋利的刀刃,那坚毅的眼神死死盯着退后的少女。

“谢……”还未来得及说出谢语,身后的支撑倏地消失,大吾不由抓住旁边的护栏以免自己狼狈地跌倒,视野里蓝色的格斗精灵已经冲到少女面前,右手放出波导弹轰向少女的腹部。

人类终究在身体上不是精灵的对手,虽然尽力后退,腹部却依旧挨了不小的冲击。少女捂着渗血的腹部,由于冲力的作用向船外跌去。大吾急急地冲了过去,扶着栏杆向下?望:除了静静起伏的海水,却没有任何人类的迹象。

“失败的杀手会利用所属组织模仿超能系精灵开发的瞬间移动装置逃走,不过那装置只能用一次还不能控制传送的地点,因为其组织不需要失败者。”温润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大吾顺着声音的来源抬头仰望。

挡在圆月前的叠翅鲨龙张开充作翅膀的双臂,金发的黑衣女子从龙之王者的背部跃下,逆着月光的身影仿佛笼上层淡白的光晕。

“希望你不要对新奥给你的见面礼过于介意,作为这片大陆的冠军,我向你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希罗娜微微欠身,礼貌又不**份地致歉,仪式性的浅笑带给大吾一种姣美却不轻浮的感觉。

“哪里,还要谢谢新奥地区的冠军你亲自出手相救。”早就耳闻作为少有的女性联盟冠军,希罗娜是个绝世独立的知性美人,然而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却还是让大吾不由惊讶轻叹。到底是怎样的水土才能养出如此脱俗的奇葩?了解到对方还是个历史学者,和自己多少有些共同之处,让大吾心里又多了几分亲切的感觉。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希罗娜转身走向叠翅鲨龙似乎准备要离开。

大吾快步上前,拦在希罗娜的面前,绅士地鞠了一躬,诚恳地向希罗娜提出请求:“还请新奥冠军小姐赏脸和我共品美酒,算是我的微薄谢意。”

希罗娜眨了眨动人的眼眸,点头算作同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大吾些许愉悦地拿起高脚杯斟酒,心里某个以前未曾留意的角落慢慢萌动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

总觉得似乎找到了,名为琥珀的宝石。

身后的海水静静涌动着,那是最为深邃纯净的漆黑。

黑色,笼罩于周身的深黑。少女从未被教授过恐惧,也并不认为这份什么都不存在的黑色有什么值得自己恐惧的地方。

下沉,下沉……向着这黑暗的更深处坠落,直到被什么存在托起静止。并不熟识这份与自己触碰的质感,只是感觉这是份温柔又值得自己信任的力量。

慢慢睁开眼眸,模糊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白色的天花板,橙色的窗棂,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水果香味。借着所盖被子的温暖,少女确认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少女想要动一动身子,从腹部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停止了努力。行刺任务失败,组织也不会再需要自己,从小只被授予刺杀能力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空虚。

“你醒了啊!”听见自己的动静,正专心用小刀削着苹果皮的少年喜悦地凑了过来。穿着居家的运动服,少年深蓝的头发还有些潮湿,洗发水的香味显示着少年刚洗完澡不久,他手部及脸颊上的OK绷也是才贴上不久的样子。

“我是在哪里?”少女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少年小心地将她扶起靠在靠枕上,耐心地为她解答:

“你受伤倒在了英知湖畔,现在是在我的家里。”灰色的眼眸充满了疑惑,“到底是谁把你伤得那么重啊?”

少女选择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注意到身上穿着整洁的男式衣物,皱了皱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恩。”少年理所当然地点头,一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样子。

白皙的脸一沉,少女继续询问:“那你也摸过我的身体了?”

“恩,但,但是……”少年点头,蓦然间意识到这其中的尴尬之处:虽然当时事情紧急,自己也没多加考虑,不过对方毕竟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这样确实有些不妥。

想要解释的舌头不知为何打起卷来,吐出的话语连自己都听不出到底是在说什么。拼命搜寻着刚刚过程里可以还自己清白的细节,却只是打捞起更多关于少女身体的印象:

白皙而柔软的触感,不同于自己已经开始发育些许隆起的胸部,长长的头发,精致的面孔,这些当时因为忙着消毒包扎没有太留意的部分全部鲜活地重现于脑海,甚至心里还有一种当时怎么不趁机揩油的失望与叹息。

脸颊越发通红,忙着从头脑中甩去邪恶念头的少年没意识到少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人渣!”少女最终给少年下了定论,飞快地抽过少年放在床头柜的水果刀径直抵在少年的裆部,“因为是你救的我,所以这样的惩罚应该合理。”

【这样对救命恩人,哪里合理了啊!】少年在心里不满地抗议,然而贴着布料逐渐传至某个雄**官的冰凉让这份抱怨只能随着口水一起被咽回肚内。

“那个,我确实做得……不对。”随着水果刀逐渐上移,少年也尽其所能地踮起脚尖,尴尬的笑容在脸上扭曲着,“不过你这样做的话,我不就也失血过多,然后就没人照顾……你了吗?”提到“照顾”的时候,刀子似乎有发力上冲的迹象,少年咬着嘴唇,脚尖都快踮到快要脱离地面的地步,笑容已经扭曲到比哭还要难看的地步。

“人渣,给我滚出去!”少女的逐客令让如临大赦的少年极为狼狈地逃离房间。猛地关上门,少年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恍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里是我家吧?”男性的尊严回复到安全下来的理智,辉觉得被一个女生在家里威胁自己实在是太丢面子的事情。

不过少女的伤势和身手,让辉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没有冲进去报复的理由。本着“好男不和女斗,尤其是和受伤的女人斗”这一名言,辉决定去忙自己力所能及可以照顾的少女的事情。然而在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尽管少女因为伤势而虚弱不堪,每次辉想要进入房间都会被飞来的小刀、凳子、以及一切能被用来当做武器的东西吓得退到房间外,最终辉决定放弃徒劳的尝试,等少女自己气消。

夜晚降临的时候,辉决定抱着侥幸的心理再进行一次尝试。这一次房间内安静地出奇,许是少女手边能够到的东西都被扔过来了吧,辉欣慰地笑着

踱到少女身边的时候,辉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少女似乎因为伤口的感染发起了高烧。

“我带你去医院吧!”辉摸着少女滚烫的额头,焦急地说。

“不要!”尽管已经被高热折磨得有些意识模糊,少女拽住辉衣袖的手却异常地坚定。

强行带她去的话,她会自残甚至自杀也说不定。见识过少女的固执与决绝后,少年安慰着少女躺下休息,退出房间,咬牙思考着什么。

最终,少年决定按下某个只在记忆里出现的号码,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音。

下一节(暂定)在光明触及不到的角落寻求希望

光怪陆离、与法律道德绝缘的地下城市,少年寻求着代表希望的秘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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