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一个病情进一步恶化都是从一些不明显的体征开始的，相反，病情的好转也能从一些体征看出来，但不排除在显示好转的体征下隐藏着恶化的征兆，他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那样的情况发生，能防治肯定是比等好恶化后才治疗为好的了。

他这段时间也习惯那样的做法，不管是不是有新症状，多检查一次病人的体征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对病人也是有益无害的，细节注定成败，在医疗上也一样适应的，有时候一些别人不怎么注意的细节却让他联想到某些发病预兆，从而防治了不少病历，在这一点上程龙也没有什么可自豪的，那主要是来自盛隆的经验，他这个受益人当然也不是照本宣科执行医师的职责，他一样有他的个性，毕竟这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差别的，而他比盛隆，胜在他的手够稳，够快！甚至在巧这方面，他也有后来居上的感觉……

不过盛隆已经逝世，比较起来也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如今的他在最要紧的首先要严守岗位，做一个最具有职业道德的医师，呃，其实他现在做的就是这职责的基本，对病人足够的关注才是他必须要去做的职责！

每日上班之前例行查看一遍病人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当然他现在的这两位学生也不差，至少他们今天给他的汇报都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该知道病人那些情况的他们也跟他说了，而且经过他查看过所有病人之后也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

有这样的两个学生，他在以后行医上不仅方便很多，也肯定会少犯一些基础错误的，这说起来他还得感谢科室的领导才行，没有他们的推荐他也不会有这两个便宜助手的，当然程龙目前还是不知道易小杰会跟他也有余晓香推荐的原因，如果余晓香和易小杰不说的话，也许他今生就认为他的第一个学生要跟他是因为科室的安排了。

说起余晓香，她在最近和程.龙疏远了很多，当然那只是指在医院里的疏远，因为程龙从一大闲人成为了医院最忙的人，即便他们两个在医院里见面也没有时间去谈病历无关的内容的，也只有在下班之后，偶然和程龙见面她还是会向程龙问这问那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程龙应付她起来也是遂心应手，而且现在医院关于程龙的流言实在太多，除了由一个手术成功外还是另一个手术，让人听多也会乏腻的，余晓香也就没有以前那样的打探的漏*点了，毕竟她打听得再快，也没有跟在程龙身边的人知道得快，用她的话来说，不是第一发觉的东西都没有新鲜感，她没有兴趣……

所以，余晓香虽然遇见程龙还会.问一些东西，但总体来说问的内容没有以前那样毫无顾虑的了，而且问题也少了很多，可能这其中也有可能是因为程龙在医院的地位忽然飙升的关系，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有改善总是好事，总之，程龙还算是满意现状的。

带着两个学生再次查看了病.人之后，程龙回到办公室也正好是到了医院正式上班的时间，看到办公室里无论是医师还是实习生都找好位置等着科室交接替了，程龙进去后就向他们喊了声早，然后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程龙的座位就在李秋的.左手边上，接下去才是科室的副主任沈倩倩，而吴艺珍副主任医师则坐在李秋的右手边，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不管是交接替还是开科室小会议，那样的排位也逐渐被接受，挺多是沈倩倩和程龙交换一下位置，其他的医生绝对不会先做那四个位置的，就好像特意留给他们几个人坐似的。

程龙也知道最近因为他在手术上的成功，无论是.科室还是医院里的其他医生，在他面前都显得非常尊重他，但是以他现在的资历，即便是在各种各样病历上成功再多，他的资历是科室里所有正式医生当中最浅的，与李秋连着座位总给人一种头头的味道，让他做哪里也不是那么舒服的，只不过是不仅李秋要他这样坐，其他医生也喜欢抢占着其他位置，偏偏就是留下那四个位置，他也就将就将就了，反正以他现在的能力，也不怕坐在那里等着枪打。

加上最近科室实习医生增多，办公室里头的椅.子都不太够坐，就是现在也一样，有好几个男实习生还是站这交接替，他如果不坐那个位置，那么他就只能像那几个实习生那样站着了。

有椅子不坐却.特意天天站着的人绝对是个人才，现在全医院的人不否认程龙是个人才，他自己也一样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他可不是那样病态的人才。

交班如日常一样进行，这些日子以来程龙也习惯了他现在的身份，什么时候应该说话的他不用李秋问也会主动说，不该说的就做在那里等着看其他医生交接替。虽然他名下还有几个病人，但那些病人也都是已经进行过前期治疗了，现在都是在恢复期，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整个交班他只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向科室再度报喜，他的一个病人现在已经基本痊愈，可以安排在今天出院，这样一来又可以为心血管外科腾出一张床来，这段时间科室可是为了病床烦恼呢，几乎每一间病房都不得不加床了。

哦，程龙还有一件事要跟李秋汇报一声的，那就是他要为程虎进院做准备，当然不是安排住在心血管外科了，别说科室不符合，这心血管外科的床位也是个问题，他要安排程虎入院也肯定是安排到脑外科去，本来程虎的病例也是那儿的事情。

虽然程虎入院的时间还早，但是程龙也明白现在这时期是天气最热的时段，来院治疗的病人有几何上升的趋势，在科室最忙的时候他不趁早跟李秋说一声，尽早做好准备的话，难免到时他会手忙脚乱，毕竟程虎这个也算是个很特殊的病例，在程虎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他需要花费心思在其上的。

哦，不，是会把全部心思放在程虎的病例上的，那个病例对其他人也许只算是个有难度的病例，但对他来说，这个病例比他所经历过的所有病历还更重要，不仅仅是因为病例的特殊性，还因为病人的本身就是他的亲弟弟，无论于情于理他都不容有失，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失败的话，他会怎么样，至今他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是他自信到不会有失败，而是他不原意去面对这个失败的可能……

程龙也不是说程虎来了他以后就专门负责程虎的病历了，他在心血管外科的那些病人还是要继续管理的，只不过他要和李秋打声招呼，也就是让他方便在心血管坐诊的时候过脑外科，而不至于让心血管因为缺少个医师导致了工作上安排不周，也想着早日把心血管外科的在院病人治疗好，需要他手术的病人最好早点安排手术，以免等得程虎进院后和他的其他工作相冲突，那样可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这个事关到了私人方面的感情，他不方面在医师办公室里当着众多同事面前说出来，就是程虎已经来到忠山，也随时准备要入住附属医院治疗的事，他还是没有跟医院方面的说，所以他等到交班结束后才准备去主任办公室向李秋知会一声，让李秋在程虎进院后的那段时间尽量避免安排他太多的手术，他不想在那个时候分太多的心。

程龙这样想含有太多的私情，本想等李秋一个人的时候再说的，可当他进入主任办公室时，里头除了李秋之外沈倩倩也在里头，那样的事情在她面前说还是有些为难，可沈倩倩和他也不算是什么外人，咳咳，只是说程龙认为一些事是可以让沈倩倩知道的，不是说那种不是外人，再者，沈倩倩也早知道程虎的情况，程虎到来也不必隐瞒着她。

程龙早上还有一个手术，等一下就要上手术室了，他也不耽搁时间，进去之后就向李秋说明了情况，说程虎在近几天可能就要开始在脑外科接受治疗，希望李秋在心血管外科方面给他一个方便，话已经说完，要怎么样就得看李秋的意思了。

程虎的情况在附属医院里就是沈倩倩一个人知道的，李秋也仅仅是知道程龙有个弟弟貌似生病的样子，具体情况没有沈倩倩那样清楚的，听得程龙在最近要多花时间去脑外科照顾弟弟，就觉得有点不太对了，程龙的为人在这段时间里可算是非常明显了，除非是特别的病历才会有那么郑重的神情的，就算是亲弟弟，如果是小病的话程龙应该自信治疗得好的，现在程龙那样子让他联想到程龙面对一些高难度治疗的时候，那么……

李秋知道程龙的事情繁多，要他在工作上行个方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他在听了程龙的要求之后神色不为所动，轻敲这桌子缓缓的问程龙，是不是这个病例很难办？

程龙沉思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把程虎现在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这个病历其实不算难办，至少没有杨兰兰的那个有难度，如何治疗也在国外很普及了，只是成功率低得可怜，对于那样的病例，他同样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还算有一定的临床经验，知道这个病的主要细节在哪里，只要他能在手术上能避免了，那么手术也不会有什么例外了，就是他也没有很大的把握能避免这些细节，能避免其一不代表能兼顾上其他，如果他行，那么他将能再次突破目前手术技巧的瓶颈从而更上一层楼的。

程龙在想弟弟的手术同时，偷偷望了沈倩倩一眼，沈倩倩和他弟弟同样是颅脑上的疾病，两者的手术治疗有一定的共通点，只不过他弟弟的病变原发灶在颅脑神经上，而沈倩倩则在颅脑血管上，不过要是他能在他弟弟的病例上获得成功，那么沈倩倩的也应该……

哦，不想维持现状，想要改变命运么，那还真有点难办了……李秋喃喃的说了一声，手指敲在桌上的频率也加快了许多，程虎那样的病例也算是医学上的一个难关，临床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多大的起色，他忽然抬头问程龙，如果手术，程龙有几成的把握？

他并没有完全克服那个难关，不然他早成神了，如果他主刀的话，成功的几率也仅比一般主刀多出几点的，要百分百他可绝对没有那样的自信。程龙苦笑了一声，就是程虎想要改变现在的命运才会来到忠山的，他这个弟弟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像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很难一下子改变的。

程虎的情况是属于脑外科的事情，跟李秋现在的专业可以说搭不上边的，要不是他临床多年在各个学科上都有所了解，也不会明白程龙为何那么看重这个病例了。不过既然程龙目前是他们科室的招牌主刀医师，王牌总会有不同一般的待遇的，这点要求他不答应可就蛮不讲理了，呃，不是蛮不讲理，是蛮不讲情了……

程龙没有开口之前也早知道李秋会答应他这个事了，在他进科室正式工作后，科里一直都很照顾他的，像今天那样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有理由说得过去，还被反对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等到李秋亲口说可以之后程龙还是显得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要在这几天尽早把科里能解决的工作都给解决了，未来那段时间他的工作重心肯定是在脑外科那一边了。

程龙今天早上还有台手术，所管的病人也有一些杂七乱八的琐事也要处理，他不在主任办公室里多逗留，李秋有了回音之后他就说先离开一步，准备一下要上手术室了。

下属勤快领导放心，李秋当然不会阻拦程龙去做事的，不过在程龙抬脚刚想离开的时候沈倩倩叫程龙等一下，她和程龙一起过去。

嗯，如果程龙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天早上要为其手术的病人就是沈倩倩接管的，心想沈倩倩叫住他可能就是为她病人要手术的事情了，他个人是无所谓的了，那个病人的手术并非很复杂，他不敢说那手术他百分百成功，但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久的把握。

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他为沈倩倩的病人手术过的，不是以痊愈出院了就是以好转出院了，没有一个在手术台上发生意外，甚至术后死亡也没有发生过，当然，也不是说这段时间以来心血管外科就没有病人死亡了，那些无法救治的病人死亡也是情之常理的，不会有人责怪他们救治不力，也不会影响到科室的声誉，要怪也只能怪目前医学还不够发达，许多绝症还得不到有效的治疗。

只不过沈倩倩跟程龙出去的时候没有问即将手术病人的事情，而是问今天早上的事情，也就是有关于程虎及程建宝的问题，呃，虽然程龙已经有解释过了，但沈倩倩心中还是觉得程建宝不是什么善类，至少她所接触过的人当中，没有人让她看了感到那么不舒服。早上程龙也有说过程建宝就是他的发小，正值程龙刚跟李秋说程虎在昨天到了忠山，让她不得不联想到这之间的关联。

程虎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斗殴受伤遗留下后遗症，又是和程建宝同时上来的，这其中是不是隐藏着一些什么她是不知道，程龙和程建宝的关系她今早是看在眼里了，现在的程龙在附属医院可是有着大好前途，如果因为这样的朋友从而浪费了这个前途，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沈倩倩承认她不太懂男人那方面的事情，但她认为是对的她还是要说的，只不过不应该说的她也会不说出来的，单纯的借程虎到忠山之事来旁敲程建宝的具体身份，问程建宝到底是做什么，这么出手那么不知轻重的……

倩姐还在担心他早上受到的那一击么，程龙一边走一边随意活动了下身躯，表示他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当然不是说他的身子抗打能力超强，即使他的身子强了一些，但那一脚的威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的，其实阿宝在最后一刻肯定是收回一些力道了，他受到的力道并不是阿宝的全力，要不是因为要阻挡米小飞导致身子有些平衡的话，那一脚还不至于让他倒下的。

程龙也不知为什么沈倩倩会对阿宝感兴趣，不过能说的他一样说给沈倩倩听的，只不过这两个办公室之间的路程不长，时间有限，他也只是说程建宝昨天过来这边谈生意，顺便带程虎上来了，两个人以前晨练喜欢那样全力去对拼，他和阿宝多年不练手了，才在今天早上耍耍的。

男人的东西她果然不是很懂，还是谈她懂的内容吧，比如医学，就如程虎那样的情况，不过他们两个在这个时候进入办公室，沈倩倩想再谈什么也不太好开口了，也许等一下他们在手术室的时候再谈谈别的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