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进货了！”李诚进制作间拿纸扎人，准备把店铺里的货架放满，此时制作间里有人说话。

李诚皱眉，制作间里打量，没有人。

“我说，你应该进货了，店里制作纸扎的材料不够了。”又有人说话了。

李诚倏地回头，检查制作间里的每一个纸扎人，如果这时有谁说话，肯定是纸扎人。

“别找了，是我！”突然一个立在角落里的纸扎人走到了制作台边，模样不是很清晰，主要是没有绘制完五官，否则刚才说不定李诚已经把它出售了。

纸扎人的嘴巴又动了：“否则我无法开工。”

“秦云亮，哦，我知道了！”李诚回答，打量着纸扎人，只有一张嘴巴，没有眼睛鼻子耳朵的纸扎人。

“你怎么跑纸扎人里去了，不是可以具现了吗？”李诚困惑，自已喂养了它那么久，怎么还不能时刻具现。

“欸……”秦云亮叹息，然后一道黑色流光从纸扎人里窜了出来，钻回到了阴册里。

……

李诚守着店铺，而某些人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李诚半夜不见白甜和嘟嘟回来，大概是要把所有的钱都花完为止。

店铺里依然不断有顾客前来，但无一例外，来买的都是纸扎人，秦云亮的马力全开，直到耗完了所有的材料，几十只纸扎人已然全部售罄，可是登门的依然是买纸扎人的，李诚尝试着引导，但不全部成功，只有部分听了李诚的建议，购买了其他纸扎。

正当李诚试图推销纸扎的别墅给一个老太太的时候，昨晚那位买了别墅的大妈气冲冲的出现在扎纸店。

李诚顿时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这大妈是来打茬的，出事了。

“不灵，我要求退款！”大妈很气恼，刚刚把别墅焚烧了，今晚准备睡个好觉的时候，结果依然无能为力，被噩梦惊醒，然后就出现在这里。

买卖，是生意，既然产品无效，或者有质量问题，李诚也是接受退换的，可是这事麻烦。

“大妈，那别墅呢？”李诚伸手，表明退钱没问题，但你得退回别墅。

“……”大妈惊愕，脸色被愤怒憋红了，还讲不讲道理，都已经烧了，怎么退货。

“烧了！”大妈的气依然很大，但顿时觉得理亏似地，说话都声音都小了。

“那就是了，你都已经烧了，我能退款吗？”李诚很纠结地回答，毕竟这事，其实是有自已的原因的，都怪秦云亮没有说明白，搞得鬼魂都认了死理，非纸扎人不认账。

“可是，如果我不烧，我怎么知道效果？”大妈反应过来了，这玩意不试，怎么知道对自已的睡眠质量有没有帮助。

这个售后问题，和某宝一毛一样，明明说好宝贝可以无理由退换，但你一使用，就告诉你，不能退换了。

就像买两斤水果，告诉你很甜很好吃，收货试吃，结果是苦的很不好吃，与客服联系，要求退换，人家客服会告诉你，退回两斤，那么买家上那去弄回两斤水果呢？

所以，这就是个坑，买家上了这次当，就再不愿意搭理这商家了，而商家也无所谓，那么多买家，总不会都是老顾客，能坑一个是一个，毕竟钱都已经挣口袋里去了。

“……”李诚些许尴尬，毕竟此时，同样有一位老太太在店铺，李诚试图推销别墅。

“对不起，既然这样，无法退换了！”李诚如是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但我可以考虑，一人一半承担责任。”

“你看，老太太，还是别卖了，这年轻人就会坑我们这些大妈。”大妈气不过，九百九买的，一半也是近半个月的菜钱。

大妈公然在李诚的面前做反而广告，李诚也是无语了，就不怕自已使用暴力吗？

“啊……”老太太其实听不太明白，自已买纸扎和她买纸扎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做梦了才来买纸扎人的？”大妈见李诚不表态了，继而问老太太。

老太太愣了愣，点头。

“那就对了，我那死鬼也是要纸扎人的，所以我来买，结果没有了，于是他推荐我买纸扎别墅，我买了，结果没有效果，而他又不退钱！”大妈一口气，很急的说完一句话，指着李诚。

李诚继而继续无语。

“……”老太太也愣了，这事不好评价，大不了自已不买就是。

所以，老太太无奈地转身，然后离开了扎纸店。

“大妈，你想怎么样呢？”李诚一屁股坐下，好好的生意被她给搅了，这些大妈，除广场舞跳得不错，连搞事情的能力也不可小觑。

“退款。”大妈态度决定，向李诚伸手。

“退款是不可能退款的，你也太不讲理了，退款，你得退回我纸扎人啊！”李诚坚持。

“……”大妈一愣，继续不依不饶起来，“可是，已经烧了！”

“好吧，既然烧了，退款也没有了，不过，你回去，我保证今晚不会有噩梦了，我的纸扎一定有效果。”李诚挠头，表示大妈招惹不起，耍起无赖来，李诚可真没办法，人家是活人，又不是鬼魂，否则收了得了。

“……”大妈不大相信，如果这样的话，这就是一个挖好的坑，自已就是上当跳坑的人。

“那行，今晚我就信了你，我现在回家睡觉。”大妈甩手，气冲冲地离开。

李诚松了口气，总算把这瘟神送走了。

李诚站在扎纸店的门口翘首以盼，盼白甜带着嘟嘟回来，可是这会都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白甜和嘟嘟的影子依然不见。

“不会是出事了吧！”李诚呢喃，寻常人未必能发现白甜和嘟嘟的诡异，但保不齐遇上个特殊的角色，比如真道士，那白甜就嘟嘟就凉了。

“嘿，我们回来了！”李诚回到了店里刚刚坐下不久，门口跳出两个人影，白甜笑道。

看来今晚玩得挻嗨的，李诚今晚很大方，居然掏了一千块钱给白甜，虽然不是很多，但在南城这座小城市，足够玩上半天的，玩到现在才回，估计也是弹尽粮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