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做下了，还怕我说出来？”

心里知道四姐是知道她们跟柳氏告密的事了。

可芷水哪里敢认，若是认了，只怕她的命都难保。

当即就梗着脖子，嘴硬道：“奴婢日夜听着姐吩咐，打扫院子，做活从不马虎，奴婢不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让姐这样冤枉！”

“好……很好。”路安宁听得忍不住为她的厚脸皮鼓起掌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说了，你们两个偷盗我房里首饰，手脚不干净的人我也不敢再用，听墨，去喊门口的婆子来，将她们二人扭送去人牙子那里发卖了。”

听墨领了吩咐当即就要往外面走，被芷溪扑过去抱住了腿，动弹不得。

“不要啊，奴婢冤枉，姐饶命啊……”

若是被送去人牙子那里，她们这些顶着偷盗名头的奴婢，可就再也没有好去处了。

别的人家也会因为她们品行不端不会收她们，到时候，人牙子卖不出去，只怕就要把她们卖去花柳之地了。

“四姐分明就是厌恶奴婢们是主母送来的，今日同主母争执受了委屈，一气之下就拿奴婢们撒气！”

芷水一听要被发卖，加上芷溪在她耳朵旁哭哭啼啼，一时也没了章法。

路安宁等的就是她自乱阵脚，只要她一慌，说话间就会有漏洞。

“今日院里所有人都只知道我去了远香堂，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跟母亲起了争执？”

“我……”芷水僵住了身子，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你们暗地里跟母亲串通一气，我这院里有什么事，你们都转身就告诉了那边，做都做了，现在跟我装起傻来了？”

“我房里的嫁衣绿铃怎么会知道？当日我让听染去给五妹妹送糕点，你一个打扫丫鬟好好的为什么抢她的活？趁着我不在，你又跟芷溪哄骗了听墨听染，钻进我房里，这些，你说的清吗？”

桩桩件件都被路安宁摊开了说出来，芷水只剩下呆坐在地上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偷偷摸摸跑去远香堂，这一路上，你当没人看到吗？我懒得大费周章，但你若真不认，我也不介意去找几个看见你的丫鬟和你当面对质。”

这话不过是路安宁说着诓她的。

哪里有什么目睹她去远香堂的丫鬟，就是有路安宁也真的懒得去盘问。

不过是路安宁的心理战术。

如果说前面的种种芷水还能梗着脖子不承认，那听到有致命性的人证，这事就算彻底崩盘了。

芷水听到前面几句，眼珠子还知道转动几下，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搪塞过去。

等听到有人看到她进了远香堂，就真的慌了。

从地上爬起来，就三步做两步的扑到廊下台矶上。

被流霜以为是要害路安宁，立马抬起一脚踢在她胸口上，将她踹倒在地。

芷水也顾不上胸口疼得炸裂，伏在台矶上，一边“砰砰”的磕头一边哭喊着。

“姐饶命啊，主母说院里有什么事，跟她汇报，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赏给奴婢，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了蠢。”

芷溪怕听墨真的要去喊婆子来，使劲的抱着听墨的腿不撒手，也跟着哭喊：“奴婢是被芷水教唆的，奴婢错了，奴婢认错，求姐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