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瓷和肖笑走在林荫道上，两旁的树上挂着彩灯和雪人、糖果杖或者小铃铛一类的装饰。

现在，整个年级的学生全都坐在逸夫楼的小礼堂里，圣诞和元旦合并的晚会一起举办，声势浩大。

陆小瓷的班级是英语话剧表演——《罗密欧与朱丽叶》，陆小瓷和肖笑既不是罗密欧，也不是朱丽叶，所以她可以偷偷地拉着肖笑回教室“拿东西”。

“我之前不是提醒你拿吗，还是忘了，脑子缺一半儿。”肖笑一边慢慢走一边玩手机。

不远处，整栋教学楼除了楼道有光，其余的窗户都乌漆麻黑，有些瘆人。

“快啦，别磨磨唧唧的。”陆小瓷虽然想回嘴，但还是忍住了，【一会儿看你怎么谢我！】她拉起肖笑加快脚步往教室去。

“这不是小教室吗？干嘛！”肖笑被陆小瓷一把甩进小教室里。

“陆小瓷！陆小瓷！干嘛啊你！陆小瓷！”瞬间被黑暗笼罩，肖笑汗毛竖立，莫名其妙，她一边喊一边使劲拍打着门。

然而前门被陆小瓷死死拉住，后门太黑，她实在不敢去。

“肖笑。”梁睿卿开口。

“梁睿卿？”肖笑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肖笑，是我叫陆小瓷把你叫来的。”梁睿卿皱眉，“我，我是想跟你说个事。”

“你说。”

梁睿卿上前一步，肖笑后退一步，你来我往，梁睿卿的心里，其实已有了答案。

“我喜欢你，肖笑。”他还是鼓起勇气。

“我，我，梁睿卿，我。”肖笑慌了，她想的只有怎么回绝，才不会让梁睿卿太伤心。

陆小瓷感觉肖笑没了动静，松了口气，突然楼道里一段口哨声逼近。

这种老掉牙的旋律只有年级主任吹得出来，陆小瓷暗叫不好，赶紧躲回班里的教室偷偷从门上的玻璃往外看，果然，年级主任从门口走过，【还好还好。】她想着，【好累啊，干脆休息一下吧。】她松了口气，准备坐在门边的位置上去。

“你在干嘛？”

陆小瓷吓得一缩，差点叫出来，她慢慢适应黑暗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苏然。

“我？我，那个，我，我，我。”陆小瓷顿时语塞，站在门边不知所措。

“肖笑，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嘛？”梁睿卿最后的自尊被他摘下来。

“我，不行，梁睿卿，不行。”肖笑退无可退，夺门而出。

强烈的撞击声敲醒了陆小瓷，她赶紧开门往外看。

陆小瓷看到了肖笑惊慌的眼泪，肖笑看到了陆小瓷身后的苏然。

陆小瓷鬼使神差地没有选择肖笑的背影，她跑去小教室，“你对肖笑干什么了？！”

梁睿卿站在门口，“没什么，就是，她讨厌我了，而已。”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搞砸了。搞砸了。搞砸了。完了。完了。完了。】梁睿卿乱了方寸，面如死灰。

看着这样的梁睿卿，陆小瓷懵住了，她没想过是这样的后果，从前的试探和判断被全盘否定。

【明明肖笑应该是喜欢梁睿卿的啊？怎么会这样呢？】她无数次问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陆小瓷百思不得其解。

“对不起。”本想问罪的陆小瓷现在负罪感很重。

梁睿卿没有回答，他转身向楼道走去，顺手把准备送肖笑的薰衣草瓶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