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不一样的心态
胡老头看着单雄早上又领进来一个人，头皮有些发麻，这是和单雄谈好的最后一天！前两天用正在组织人手的话搪塞过去，但今天已经不可能不把地址说出来了。胡老头认为窑洞主人单解放肯定是死了，有些害怕单家人去找人的时候，把东西都弄走了，虽然这东西是单家人的，可执拗的胡老头却认为他和单解放有约在先，有权第一个处理那些物品，这是和单解放谈好的。
可单家人虽然打着‘人可能没死，要抓紧时间去救人’的旗号，其实也明白这已经过去五天了，单解放就算没被土压死，没水、没吃的也应该死了，也因此没逼胡老头那么紧，但一直让胡老头组织人手，其实就是要让胡老头出费用，话虽没明说，但胡老头当然清楚，这事不但找人的所有费用得由他出，可能最后还得拿出点安葬费和慰问金。
因钱惹出的事端肯定得要用钱来了结。
可胡老头那是吃亏的主，自然要有所回报，就算最终因为自己不能亲临现场，看不到东西也就不可能买，可这消息也要卖点钱呀，这就是找赵之谦的原因了，借此了结欠赵之谦的钱，又能通过赵之谦来达到弄清楚有什么东西的乐趣，这真可谓一石三鸟之计。
难怪老话说，人老成精，树老成怪！
“胡叔，你看是不是今天就出发吧，我昨晚梦到父亲在黑黢黢的地方，哭得哪叫一个惨啊！浑身……”
“哎！小雄，能不能别说得这么阴嗖嗖的。”王佳一摸着手臂上爆起的鸡皮疙瘩，打断话叫了起来，他是去过那荒凉的地方，容易引起联想。
“这是我同学郑富贵，我看，就佳一我们三人去，也能把事办了，这拖着不是办法呀！其实老窑洞大致位置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想着和你们一起去，不用因为找地方耽误时间。”
别看单雄年纪不大，可经过几天的相处，慢慢褪去了刚来时的羞涩，展露出狡诈的一面，他叫人来既是壮声势，表示不拿钱能叫更多人来；又是显示决心，你胡老头不安排人，想拖着就完事了，没门！我把人找来，看你怎么说？
可惜他对错人了，和在江湖混老的人讲话，直说是最好的，只见听他讲完，胡老头微微一笑，对王佳一说：“佳一，你和小雄去银行，给他们家里汇一万元钱，让他家里人的心安稳一点。如果找到人，拉回去也要用钱，及早做准备吧！唉，我苦命的解放兄弟。”
单雄还想说点什么，门推开进来一群医生，开始查房了，三人只能离开，在走道里小声地继续说事。
这时赵之谦低着头，脸色憔悴地走了过来，谁一个晚上没睡，能有好脸色好脾气？为了胡老头的一个短信，他回忆、渴望、犹豫、分析地弄了一晚上，没理出一个头绪，反而让他身心俱疲，最终还是决定来医院，看胡老头说的到底真还是假。
“咦，赵老板，你怎么来了？”被缠得没法的王佳一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迎了过去，这单家人还是觉得拿一万元太少，想多要点，大家都明白，现在人没找到，是要钱的最好时机，东一个借口西一个要求，小点小点的拿钱，给钱的没个底数，要钱的没个顶。等到人找到，死了就得细谈，一笔钱给完，而且这人是在自家老宅死的，能要到什么钱？最多一点安慰金罢了；如果人没死，更是不可能给钱了。可到了那时，现在得到的钱，谁好意思要回去？
赵之谦抬头一愣，怎么又多了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灰不拉几的西服，明显就不是他的，脚上一双皮鞋微微张着嘴，想咬人，表情木讷，紧紧地靠着单雄，眼神透着不安。
“佳一，怎么都在外面，你大伯还好吧！”
“正查房呢，不过你进去吧！没事的。雄哥，要不现在就去汇钱，要不等一切结束再说，你自己选吧！”
看着王佳一脸色严肃起来，又有外人在，单雄也不好再说，对赵之谦笑了笑，拉着王佳一走了，那西装男人赶紧跟上去，光洁的地面上留下带着泥土的脚印。
又是钱！呵呵，经济社会，钱字开头。想到这两天看书，看到有一句“钱不是万能的。”赵之谦现在不由想笑，那话就是有钱人说出来骗人的，因为大部分人根本没有机会去体验有钱的感觉，其实钱真的是万能的。
至少赵之谦现在就是这么感觉，有钱了就可以闲着、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比如胡老头这事，赵之谦有钱，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可如果换在半年前，没钱的他，估计早就为了得到这消息来医院伺候胡老头了。
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医生都围在最靠里的病床，中间床位的胡老头看到赵之谦，眼睛不由一亮，嘴角露出笑容：昨晚的短信生效了。
赵之谦看到胡老头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来得太冒失了，和这些老江湖打交道，主动上门就弱了三分，而为了一个短信就急匆匆地来，进门就已经意味着被胡老头掐住了脖子，还能怎么谈，都按他说的话办得了。
可既然来了，总不能退回去，唉！都怪那项海睡什么懒觉，一早起来，就被急不可耐的王三元揪着打电话过去，可项海居然说下午再谈吧！弄得没事做的赵之谦，也没细细考虑就来到医院，现在看着胡老头的笑容，怎么都感觉自己正迈进他布好的陷阱。
“小赵，来了，坐，坐！”胡老头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者，和气地对待来看他的晚辈。
“是真的吗？”赵之谦对自己很生气，连带说话也不客气了。
“嘿嘿！”胡老头一点都不介意，“坐下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这消息不让你拿一分钱，去的费用我全包了，你只管上车跟着佳一走就行，唉！主要还是上次把佳一吓坏了，他不肯进窑洞了，否则我也不用一直打扰小兄弟了。”
赵之谦沉吟了一会，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就剩三个病人和他。的确，似乎这事他不用出一分钱，但为何呢？难道真如胡老头说得那么好听，是为了赔礼！赵之谦可不会相信。
难道有危险？王佳一不肯进窑洞，有人被压死在里面。如果是这样就得重新考虑了，作为一个有钱人，赵之谦可不想去冒险，他还没有享受过生活呢？可普通的一次塌方，不能说是危险吧！
“胡老板，你还是直说吧！你也知道我是为了老木料而去，那如果有其他东西，怎么处理？还有能不能把上次你们进去的情况细说一下？”
胡老头扭头看了旁边两床的病人，压低声音说：“上次我们只是进到窑洞里，远远看到前面有些家具，那主人慌着跑过去，不知怎么上面的土就跨下来了，就这么简单。东西的处理，全部都由你和单家人谈，到你不要了，再由我来选，怎么样？这真是我下不了地，单家人又催着去找人，否则……唉！也就是欠你太多，只能用这消息来抵了。”
胡老头一脸的不情愿，可话却说到点子上了，言下之意，虽然求着你去，说是送你消息，可只要赵之谦答应了，那原来骗赵之谦的十万，还有这次垫付的一万多医药费，可就算是了账啦。
赵之谦没计较那点钱，本来就没想拿得回来，贼不走空，骗不还钱，这些东西在工地这么长时间，还是知道一点，但他是在衡量去的意义，去了如果找到老木料，那就有机会为玉钉空间提升；而不去，自然不用想了。去看一眼最多就耽误点时间，而且目前在义全市自己也没事，就当出去散散心吧！省得住在紫星村，遇到彤姐又莫名情绪差。
“好吧！就按你说的。我现在就去准备，明天走，希望这次胡老板别又和我开玩笑。”赵之谦决定了，然后轻轻地说，可言语之间相信胡老头听得明白。
胡老头苦笑一下，其实心里却乐开了花，老木料肯定有，谁见过没木料能把房子盖起来，就算窑洞几乎不用木料，可只要有几根烧火的棍子，也就不能说他讲假话，至于里面的东西，能知道有些什么就好啦！
“干脆！小赵，我就喜欢你这点，我怎么会和你开玩笑，等你回来，我还在这医院呢。你赶紧安排你的事，我让佳一买好东西，你们立刻就走。佳一领你们到地方，他不进去就算了，单家人自己去找人，你赶紧去其他洞找东西。哦！对了，你过来。”胡老头兴奋地讲了一通，见赵之谦转身要走，叫了回来，直至赵之谦的耳朵贴在他嘴旁，才轻声说：“仔细找夹层，我们是进入了夹层才出事的，其他的窑洞估计也会有夹层。”
这才是最关键的！赵之谦不答应去是不会告诉他的，就算最终单家人去找人，胡老头也不会说，这才是他消息的核心所在。
“哈哈！胡老板，你呀！”赵之谦摇着头笑着站起来，细细看了一眼胡老头浑浊的眼睛，转身走出病房。<!---->